“所以说，我们本应该灭亡的？这……这并不合逻辑！为什么？”韩傲然想要反驳，可却觉得自己的说辞显得软弱无力。物种在自然界面前时弱小的，人类在浩瀚的宇宙面前时弱小的。哪怕个体怎么反抗，对于一个比自己量级更为巨大的存在而言。
一切都是废话，一切都是毫无说服力的bowshit！
“没有逻辑可言，我们只是冷酷的执行者。你认为人类捏死一只蚂蚁之前会问蚂蚁当时的感受么？”
韩傲然沉默了。
“我们是修枝人，也是维系这棵虚数之树的唯一代行者。因此，所有文明都会用另外一个代名词去形容我们的存在——恶魔！”
韩傲然总算明白了，何为恶魔……恶魔无处不在，恶魔也无迹可寻。
因为它们是所有文明和生命的毁灭者，因此它们被称作恶魔。
“无数的生命在我们手中毁灭，数千万个文明，甚至连我都已经忘记了。到底有多少个文明在我们手中被毁灭。可对于虚数之树而言，这不过是千万个不合理的存在中最合理的方式罢了。”
的确，为了种群和整体能够存在，并且繁荣成长，很多时候一个动物种群也会主动驱逐一些害群之马。一棵植物也会主动让一些不必要的枝叶枯萎凋零，为的也只是让整个整体变得繁荣且合理。
韩傲然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到达云的顶端了。那声音也离他越来越近，那是属于他心中最深切且迷恋的声音，属于宁羽的声音。
“可是越是执行这样的任务，我的心中就越发产生一种迷茫的情愫。在无数星界浩瀚璀璨的文明群体中，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存在是超越时间与空间本身的。它们不会随着文明的灭亡而消散，无论多久，只要找到相关的文明印记，那么它就会以永远留存的形式超越时间与空间本身，成为永恒。”
“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的情感和羁绊。”韩傲然说。关于这个问题，他其实是有答案的。
“也许吧。”
“那么，你找到答案了么？”韩傲然问。
“答案，你不就是答案了么？”她的声音已经非常接近，穿过最后一层阶梯，韩傲然终于来到了云层的彼端。那是一片茂密的白色花海，远处，一棵倒映着的树就在自己的眼前。
“欢迎来到，我们的位面。”眼前的女子和宁羽是百分百相同样貌的，且她微微地朝着韩傲然莞尔一笑，那笑容足以让世界一切为之动容。
“这里就是……”
“神的空间，或者说，是宇宙本源开始的地方。的确，你赢了。把我这个蠢妹妹骗下凡了。”在宁羽身旁是另外一位男子，让他感觉到惊恐却又熟悉的男子——斯维因。
韩傲然连忙后退了两步，满怀敌意地看着他，可斯维因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地对韩傲然说了一句：“你们已经安全地度过了又一次文明灭绝。这画面里面的就是你们时空现在所呈现的空间。”
韩傲然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可从云层的另一侧映照出来的画面却如此的真实。
变异生物和怪物组成的大军退却了。异能者和仅存的士兵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庆祝劫后余生。李子斯被神秘的力量打败，而妄想称霸这片大陆的高德在关键时刻逃了。似乎还想组织更为强大的力量等待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