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跟着他走之前,还不忘大喊一声:“赶紧走啊别管我我好得很!”
秦文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挺直接啊!”
叶蓁蓁算着时间裴执他们也差不多完事儿了,按裴执那天和秦文修打一架的势头,他是肯定会来救自己的。
叶蓁蓁算得不错,她喊得这句话裴执和何大猫还真听到了。
何大猫动了动耳朵:“少少帅……这是小娘子的声音吧?”
“嗯,”裴执应了一声,“撤!”
“撤?”何大猫一惊,“咱……咱们不救小娘子啦?”
“救,但不是现在,”裴执说这话时似乎有些感慨,好在满脸黑也看不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眸道,“撤!”
自叶蓁蓁他们出城,裴元便一直在城门口等着,裴铭来劝了几次也劝不回去。
最后,裴戎也过来了。
裴戎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就站在儿子旁边陪着他等。
良久,裴戎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是个好姑娘。”
裴元笑着转头看了看他:“父亲,这是二十多年来您说的我最喜欢听的一句话。”
裴戎的表情没什么转变,但眼神中还是有了一丝慈爱:“婚约的事有爹在。”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裴元想起叶蓁蓁父亲的事情,便趁现在提了一嘴,“爹,我想问您一件事。”
裴戎惊了片刻,这是自裴元背着他们入职大理寺之后,第一次主动问他问题。裴戎嘴角微微一动,“什么事?”
“一个人,”裴元道,“叶故!”
听到这个名字,裴戎瞳孔一震。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是裴执和何大猫回来了。
裴元忙赶去迎接,人到跟前儿才发现,叶蓁蓁竟然没跟着回来。
“她呢?”裴元多次看了看他们身后,确认叶蓁蓁没跟上来,心里顿时慌了。
“被秦文修抓住了,”裴执扶住他的肩膀,“她以身犯险,帮我们引开了人。”
“秦文修?”裴元心慌归心慌,但听到秦文修的名字后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早知道叶蓁蓁此去必有打算,却不曾想她胆子竟然这么大。
裴执依旧人狠话不多:“我会救她。”
何大猫因为这事儿心里更愧疚了,再也不敢提和裴元抢人的事儿了,整个后半夜都待在裴元身边,又是伺候又是安慰,生怕他会想不开一样。
裴元也正好想问问他们在敌营的具体情况,所以也没有把他赶走。
何大猫将在西夏军营发生的情况都跟他说了,其中不乏埋怨自己没保护好叶蓁蓁的一些废话。
裴元到底是听明白了:“这么说,她现在和秦文修在一起?”
“对啊,”何大猫怒拍了一下床沿,“老子一定要杀了这个秦文修。”
“不劳烦你,”裴元又问,“你们放火烧了主帐后,赏牧通很快就回去了?”
“是,”何大猫点点头,“我和少帅在赏牧通回来之前去救小娘子了,中途还看见他了,幸好没被发现!”
裴元思索着点了点头:“赏牧通走了,蓁蓁却留在了秦文修那里,说明秦文修在护着她。”
何大猫脑子直接,自然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护着?就是他抓了小娘子!”
“好了,”裴元挥挥手,“你出去吧,我累了。”
虽说秦文修护着叶蓁蓁的事情让裴元心下稍安,但他自然也不像让叶蓁蓁待在秦文修那里,有没有危险他都膈应。
叶蓁蓁也是一样的,但此时此刻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秦文修特地拿了两壶不太烈的酒过来,外面火光熊熊,他倒是稳如泰山。
“来,喝!”秦文修倒了酒给她,“夜深露重,喝了酒更暖和。”
叶蓁蓁看了一眼帐外,嘲讽道:“这么大的火,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了。”
“能给你取取暖也不错啊,”秦文修还是将杯盏推到了她面前,“不过你们真是太小题大做了,烧个主帐而已,你说句话我都能帮忙给你烧了,何必费这么大功夫?”
“哎哟,”叶蓁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这么豪迈啊,那不如现在去把赏牧通给杀了?”
“那不行,”秦文修摇摇手指,“烧主帐举手之劳,你什么好处都不给我我也愿意做,但杀夏军主帅是大事,至少你也得嫁给我我才能答应吧!”
叶蓁蓁不想接这茬儿,便转了话头儿去套他的话:“你在宋军阵前闹得那一出赏牧通不会不知道吧?他猜不出来是我?”
秦文修听她说这话就知道她的意图了,饶是如此他也直接得很:“我带去的人都是我的亲信。”
叶蓁蓁双眼一眯:“你跟赏牧通不和?”
“和得很,”秦文修又给她倒了一杯酒,笑眯眯地递到她面前,“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