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裴少卿初现峥嵘
李小晚2020-06-06 22:122,191

  叶蓁蓁第一次看到裴元询问的样子,尽管才相处了短短两日不到,叶蓁蓁心里也生出了一种“大相径庭”的感觉。思及昨天到今天他对自己的态度,可谓说得上是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尽管叶蓁蓁知道那是假的……

  可如今真真切切见着他笑里藏刀话里带锋的模样,叶蓁蓁还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片刻,也不知自己那番做作在他眼里,算不算得上个跳梁小丑?

  李明祯倒是不动如山,笑问:“裴大人觉得哪里不对?”

  裴元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没有。”

  李明祯又笑道:“那就好,裴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暂时没了,”裴元放下二郎腿,手一拍桌子起了身,“不过案情未明,日后怕是还要叨扰李大人。”

  “裴大人客气了,”李明祯微微欠身,“枢密院奉陛下之命配合调查,裴大人有需要尽管找我便是。”

  裴元颔首微笑回应后便大步出门,叶蓁蓁也忙收起纸笔跟了上去,李明祯仍是一副面带微笑的模样,礼仪周到地目送着他们走出了院子。

  待出了院子裴元才问:“记清楚了吗?”

  或许因为刚才短暂的震撼,叶蓁蓁难得配合地点了点头:“话也不多,属下都记清楚了,大人放心。”

  裴元拍拍她的脑袋:“不错!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叶蓁蓁一愣,顿了两步才又跟上去。她刚才倒是因为裴元那一句“哦”思考了片刻,不过李明祯的回答也并无什么纰漏,她着实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如此这般,只得眯眯一笑,软了语气欠了身子:“哎呀属下愚钝,大人不是也说了我没接触过高官,心思那么深沉的人属下怎么应付得来嘛!”

  裴元听得出她话中有话,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带着几分无奈摇了摇头道:“无妨!本大人也想像你这般单纯,脑子简单也是一种快乐!”说罢不等叶蓁蓁开口便又皆是道,“押送战俘的计划全由枢密院筹划,而禁军是直接领旨办事护送马车,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么。”

  叶蓁蓁还未去询问禁军,陆正也没有将细枝末节说予她听,如今听裴元一讲立刻明白了,也顾不上裴元的言外之意了:“这么说来,知道此机密的,只要枢密院那几位大人?”

  “你看,一点就通,”裴元笑着点头,“哎!本大人都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从来没人与我说这些……”

  叶蓁蓁:……你现在倒作得欢实了!

  “也就是说……”叶蓁蓁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语气也不自觉激动了些,“丘门和北正街两处劫车案实为作秀,劫匪是奔着榆林巷来的,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真实的情况,而这些情况却只有枢密院知道……枢密院有内鬼?”

  两人说着已走出枢密院,见有官差经过,裴元暂且没有答话,待官差走过才开口:“现在可想到什么了?”

  叶蓁蓁“啊?”了一声,方才想起他出了院子便问自己看出什么,如今一结合才想到:“禁军不知内情的事情枢密院不会不知道,李大人这么一交代,不久把枢密院那几个高官都卖出来了吗?”

  裴元“嗯”了一声:“而且他刚刚很笃定,此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叶蓁蓁点了点头:“那李大人应该与此事无关吧?若是属下参与了这事儿,怎么也不会如此笃定,就算大人还能从枢密院使处获知真相,那至少也能拖拖办案的进程不是?”

  “拖什么?”裴元停了步子,又如初见她那般打量着她,眼神说不出是鄙视还是恶意的同情。

  叶蓁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了转眼珠吸了吸鼻子,又深吸一口气带着笑硬生生地跟他对视:“进……进程啊?大人我是不是哪儿说错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话没说完,裴元就转了目光:“没有,本大人不爱生气。你想想,就算有知道计划的不止这五人,你会先查其他人,还是这几位主事的?”

  叶蓁蓁立刻小手拍起来崇拜地看着他:“这不是……属下没怎么调查过大人物嘛,大人你得理解,属下就是个小巡按,一没钱二没势的!要不然属下还是去查禁军吧?”

  裴元这次却简单直接:“这么不想跟在本大人身边啊?”

  裴元话才问出口,叶蓁蓁还没来得及回,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檀友生的声音。

  “蓁蓁?”檀友生小步跑来,先对着裴元拜了拜,“裴大人!”

  裴元负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轻扬起嘴角:“原来叶巡按在枢密院还有熟人,你看看你……一直说自己不认识大人物,这不是五年前的科举探花吗?”

  “裴大人过奖了,”檀友生又微微欠身,“下官只是知杂房的一个小官员,不是什么大人物。”

  “对啊,”叶蓁蓁拍拍檀友生的肩膀,“我和小檀从小就认识了,我们俩都是小人物,跟大人比不了的。虽然人家都说科举探花很厉害,可我们小檀就是命不好啊……”

  “哦……”裴元也成功抓错重点,“青梅竹马啊!”

  叶蓁蓁下意识地放下了手:“大人别胡说,我们只是好朋友,如果大人愿意……我也可以跟大人做好朋友啊!”

  裴元眉毛微挑,含笑开口:“本大人当然愿意了,不过我就是个啃老的,比不上科举探花,叶巡按不嫌弃我就行。”

  叶蓁蓁:“……哪儿敢呢!”

  不知为何,檀友生总觉得他二人之间怪怪的,再看裴元身后跟着的那个随从,亦是一脸有口难言的模样,神情看起来破有几分精彩。

  檀友生料想他们是来查劫车案的,依他官级尚管不到这一茬,便同他们告了别匆匆去了。

  末了裴元还不忘高喊一声:“空了常聚啊!”

  叶蓁蓁赶紧将话题拉了回来:“大人既明白禁军不知内情,为何还要属下去查那二百禁军?”

  叶蓁蓁自是不敢说,她从一开始就怀疑裴元是在为难她,故意让她去跑腿儿的。

  裴元心如明镜,语气中又带了那么丝调侃:“怎么,叶巡按不满意这差事啊?”

  说罢还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几分委屈,裴铭忙顺口接上:“大人让叶巡按自己拿着令牌去办事,是为了让叶巡按在各官员面前露露脸,日后行事也方便。”

  中规中矩诚诚恳恳,叶蓁蓁心里不爽,但是她不能说……

  罢了!总归是阴差阳错帮了她,让她有单独行动的机会,是好是坏也就不论了。

继续阅读: 第八章 好好的人偏偏长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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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巡按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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