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反正自己就是个挡箭牌!
陆正与李明祯一前一后离开了,陆文笙赶紧把叶蓁蓁扶回了房。
“姐,你还有伤在身,多躺着休息。”陆文笙扶她上了床,又给她倒了杯茶,“我出去一会儿,你有事叫我啊!”
叶蓁蓁知道他又是要去缠着裴铭学功夫了,举着茶杯了然地对他笑了笑:“好啦!去吧去吧!”
陆文笙是急着出去,但还真不是去找裴铭的。
他是来找檀友生的。
檀友生已喝尽了一碗清粥,大夫也施了针换了药,现在瞧着精神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昏昏沉沉了。
陆文笙进来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站着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中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探索,好像在瞧什么稀奇物件儿一般。
檀友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因身上的伤不好动弹,只得轻咳一声道:“陆少爷这是做什么?”
陆文笙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托腮笑着问他:“你和耶律敏有什么关系?”
“耶律……”名字喊了一半,檀友生猛然想起这人是谁,立刻惊呼道,“大辽公主?我与她能有什么关系,我们见都没见过啊!”
“是吗?”陆文笙转着眼珠子思索了片刻,“真的见都没见过?”
“当真没有见过,”檀友生不明所以,“陆少爷为何要这么问?”
陆文笙又支起下巴,眉目间也有些疑惑,“前些日子我娘进宫遇见她了,她向我娘打听你,或许是知道我姐与你青梅竹马的缘故吧!”
“她为何要打听我?”檀友生越听越纳闷儿了,“我思来想去,与这位大辽公主也从未有过交集啊!”
陆文笙坐直了身子,颇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他几眼:“瞧着你就像个木头,你与她没有交集,不代表她与你没有交集!罢了……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总之待我探明了耶律敏打听你做什么再说!”
陆文笙说罢就走了出去,根本没给檀友生考虑的时间。
出门见裴铭刚洗了一把脸出来,正打算出门儿,陆文笙又赶紧跑了过去:“师父!你这是要出去办案了?”
“是啊,”裴铭嘴里还叼着一个馒头,答得含糊不清,“三司要结案,大人还放不下,准备再去查查西夏暗探。”
“好吧,”陆文笙拿出赶制的木剑挥舞了两下,“那等师父回来,能不能再指点我两招儿?”
陆文笙的功夫纯属瞎比划,还及不上叶蓁蓁那三脚猫的一半,但裴铭点了点头:“等师父回来再教你啊!”
陆文笙立刻高兴地舞着木剑在院子里打着圈儿地跑!
在裴府又养了两日,叶蓁蓁已觉得伤势大好,再也不肯闷在屋子里了。
裴元虽然和枢密院做了交接之事,但叶蓁蓁知道,他根本没有完全放下,叶蓁蓁自己也从来没觉得这桩案子已经结了。
她伤势虽已大好,但裴元还是没允她即刻办案,念及檀友生精神也好了许多,叶蓁蓁便打算先跟他谈谈。
见叶蓁蓁前来,檀友生终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前两日你与陆大人、李大人同来时我还迷糊着,都忘了问你伤得如何了。”
“我早没事儿了!”叶蓁蓁拍拍自己的胸脯,又转了个圈儿给他看,“我身子骨比你硬朗,也没有你伤得重,放心吧!”
檀友生见她无碍,这才笑着点点头:“没事了就好!我也自觉好了许多,蓁蓁,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便尽管问吧。”
叶蓁蓁坐在他床边,确认他精神确实不错,这才开口问:“小檀,你果真是被刘方掳走的?”
檀友生微微皱眉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我确是到了他那里被迷晕了,但后面的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我不确定。听裴大人说,刘方的口供很奇怪?”
“嗯,”叶蓁蓁点了点头,“前后倒没什么矛盾,但所有的事情都像是编好了一般,太顺利了……明明查到那个时候,枢密院的嫌疑更大一些,刘方若是想给西夏暗探报信,方法多得是,怎么就非得暴露自己?”
檀友生想了想道:“也许只是个意外?先不说我,至少你的出现对他们而言本就是个意外。就算为了寻我,你也不一定能在大街上碰到刘方吧?”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叶蓁蓁一边说,又一边摇了摇头,“但这几日我静下来细细一想,便觉得其中蹊跷太多,刘方功夫那么高,就算在城中不好使用轻功引人注目,到郊外想甩开我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以非要抓了我又不杀我,非要留一个这么大的隐患?且西夏暗探间应该有互通的暗号和据点,随便找个不知情的传个话便是了,为何非要在枢密院执行计划的当天亲自去告知,这不是太冒险了吗?”
檀友生被囚禁之时尚不知叶蓁蓁被抓,自然想不到这一层,被救后又迷迷糊糊过了几日,如今听她一说,确实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哦还有……”叶蓁蓁又上下看了看他,“关了你几日,最后打你这一顿,我实在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檀友生苦笑一声:“其实留给我的食物第二天就没了,我饿了整整一天,后来又被打了一顿,我听裴大人所言,打我的人只是下手没轻重,没想着要我的命。这般作为,倒让我觉得有些像……出气!”
“出气?”叶蓁蓁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你是说……李大人?”
檀友生点点头:“我确是这般想过,毕竟事情是李大人让我去办的,按理说与禁军交接这样的事不该我去做,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我便不得不想到他。可又转念想想,李大人虽与我有不和,到底也是做大事之人,不该是这般格局。”
“打你一顿,还要什么格局?”檀友生话音刚落,便听裴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
“大人,”叶蓁蓁转头冲他一笑,“您回来啦,这是又查着什么了?”
见她这般笑眯眯的模样,裴元心中一动,又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伤没好,乱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