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只得实话实说:“回少帅,裴少卿并未在此!”
那边裴铭被陆文笙拽着胳膊,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惊:“怎么可能?大人亲自说的话还能有假?”
哎!它还真能有假!
话都被裴铭说了,裴执便没必要在开口,看向范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他不信。
范海到底是个将军,也不屑苦口婆心解释那一套,见他如此只得摇摇头:“少帅若不信,尽管搜吧!”
裴执信了!
因为他虽觉得范海不一定可信,但自己那个弟弟应该更不可信!
信归信了,裴执还是毫不客气地派了人去搜府,裴元既然用这法子引他前来,便不是让他来跟范海叙旧的。
范海也大致猜到了裴元的意图,果然不出一盏茶功夫,裴执的手下便回来报告了:“少帅,后院里锁着一个人!”
裴执自始至终没有落座,闻言没有片刻停留:“走!”
裴执知道被锁的人定然不会是裴元,但一定是裴元想让他找到的人。
陆文笙也跟着裴铭一道儿去了,不过片刻功夫,院子里的人该清理的都清理了,连尸体都没剩下一具,若非刚才亲眼所见,还当这儿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呢!
陆文笙长大嘴巴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也太厉害了吧!”
裴铭压低声音给他解释:“军中之人做事向来这般利索,何况少帅一向严厉,他的手下个个都是翘楚!”
陆文笙又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赞叹了一番:“我还以为师父你已经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了,以前也就觉得刘方这么厉害过……”
裴铭:“……我功夫不比少帅差,但没有领兵之能,脑子也没那么好使,这不能一概而论的。”
陆文笙吊着他胳膊抬头咧嘴一笑:“反正我觉得师父非常厉害!”
裴铭听到这句话,心里倒还舒坦了些。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那小院中,裴执冷冷地看了范海一眼,沉声道:“开门!”
门一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里面看去,裴执倒还无甚反应,陆文笙却破了音大喊一声:“姐!”
前院儿动静闹得虽大,叶蓁蓁身处偏僻小院儿却没听到什么,也不知秦文修何时走了,觉睡得正香,突然就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没有惊叫而起,一边装睡一边紧绷着神经听着外面的动静,没过一会儿却又听到外面安静了,但她感觉得到外面还有人在守着。
叶蓁蓁不知门外是敌是友,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又这般等了半晌,听到开门声正打算一跃而起时,便听到陆文笙杀猪似的叫声。
“少爷?”叶蓁蓁这下直接跳了起来,目光在最前面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裴执身上停留片刻后,直直地看向了裴铭和陆文笙,“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裴铭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裴执问道:“她是谁?”
“她是……”裴铭思索了一下合适的措辞,“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巡按,平日里很受大人重视。”
这话一出,裴执心里便有了底。
叶蓁蓁瞧着面前这张与裴元有几分相似的脸,猜测着问了一声:“这位……是裴少帅?”
裴执身后的陆文笙猛点了几下头。
叶蓁蓁立马匍在床上重重一拜:“多谢裴少帅救命之恩,小的还以为这回得交待在这儿了,不过能为大人分忧,小的也无话可说!没想到大人惊动了少帅前来,小的心里有愧啊!”
裴铭早知道了她的德行,默默地避开了目光,到底有些交情了也不好意思拆穿不是?
裴执打量她几眼,对范海道:“你抓的人?”
“是,”范海并未否认,“不瞒少帅,属下早知范府会有今日之祸,将她关在此处,实为保护!”
依范海如今军职,大可不必在裴执面前自称“属下”,但他跟随裴执多年,对他的这份尊敬早已刻入骨髓,那是一份由衷的敬佩,绝不会因身份的改变而动摇。
裴执并未在此时多问,轻声道:“放人!”
片刻后,叶蓁蓁一瘸一拐地跟着裴铭他们返回了前院儿堂屋,实际上她并未受什么伤,就是腿有些麻了。
裴执这次进屋后才落了座,待奉茶的侍女退去后才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叶蓁蓁率先上前开了口:“少帅,其实属下是奉大人之令潜入范府查案的,不过范将军太过厉害,没两天就把属下给抓了。”
范海的本事裴执自然清楚,若他没把叶蓁蓁给识破反倒是丢人,所以裴执并不觉得意外。
范海闻言淡淡一笑:“其实自少卿入端州,属下就得到消息了,放这位姑娘进来,不过将计就计,也免得少卿再生计谋。”
叶蓁蓁闻言一惊:“此事也算是机密啊,将军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