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蓁蓁这么问,耶律敏似乎有些为难。
叶蓁蓁看出了她的为难,所以也没打算逼迫她,便试探着问了一句:“不好说吗?”
“倒也不是……”耶律敏想了一下说辞,“其实我也不算知道,我小的时候,他就是我叔父身边的一个幕僚,我知事的时候他也不大,但那时已经跟在我叔父身边了,也算看着我长大的。后来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期间他倒是来大宋瞧过我几次,但也不会与我提及他做的那些事情啊。”
“你叔父……”叶蓁蓁思考了一下,“南院大王耶律青?”
“是啊,”耶律敏点了点头,“我父王一向繁忙,所以我算是跟着叔父长大的。”
叶蓁蓁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南院大王耶律青虽在外界传言中是个闲散之人,但其心思深重无人能及,若说他派秦文修到西夏潜伏,再借大宋之力重挫西夏,倒也有这可能。
只是叶蓁蓁还是想不通,辽夏之争远比不上这两国与宋之间纷争来得厉害,绕这么大一圈儿去对付西夏,且也算不上宋夏两败俱伤,大辽是怎么想的?
还是说……耶律青或者秦文修跟西夏有什么私仇?总不能真是因为对赏俞爱而不得吧?
耶律敏伸手在叶蓁蓁面前晃了晃:“蓁蓁,你想什么呢?”
“啊……”叶蓁蓁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没想通。公主放心,你与秦文修相识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公主自己也要谨慎,此事至关重要,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耶律敏点了点头:“嗯,我会小心的,那小檀他……”
叶蓁蓁大致算了算路程:“应该也快到了,待他到了我将他们截住,你还是不要与秦文修见面的好。”
说罢,叶蓁蓁又向她打听了一下:“武安侯回京述职一事公主听说了吗?”
“听说了,”耶律敏点点头,“听说今夜圣上要在宫里举办庆功宴,庆祝武安侯大败西夏。毕竟是圣旨,武安侯他们一定会去的。”
叶蓁蓁想着自己如今这一身风尘仆仆的去求见也不合适,何况今日也不算早了,便打算明天再去拜访。
叶蓁蓁离开后,裴元这边也加快了速度,一行人弃了马车,全都骑马赶路。
裴铭本担心陆文笙会受不住,一问才知他从京城到西夏也是骑了一路的马,不仅对陆文笙改观,同时也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徒弟。
这般马不停蹄的赶路,裴元一行便与秦文修前后脚进了城。
秦文修和檀友生乘车而行,裴元自是没发现他们,但秦文修却发现了裴元。
他也知道不能给耶律敏找麻烦,便抓了檀友生的衣领道:“要是有人问你怎么回来的,就说你趁我不备逃了、或者被人救了、实在不行说失忆了也行,理由你随便编,反正别说是我送你回来的。”
“为什么?”檀友生狐疑地看着他,“既如此你为什么不在城外就把我放下?”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秦文修手上慢慢收紧,“话我只说一遍,不按我说的做你一定会后悔。”
檀友生看他不似玩笑,也明白现下问不出什么,只好点了点头:“知道了。”
话刚说完,他就被秦文修扔下了马车。
檀友生毫无准备,好在马车进了城走得不快,虽说摔得不大好看,总归也没受重伤,倒是将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吓了一跳。
也还好他选了个偏僻的街道扔,这若是在闹市,此事恐怕不出一日便传遍半个城了。
檀友生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一瘸一拐地往前面走去。
还没走过三条街,便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喊,檀友生循声望去,见陆文笙正骑在马上,兴奋地对着他招手,裴元和裴铭也在其身旁。
“裴大人?”檀友生一边走一边往他们后面看了看,“蓁蓁呢?”
裴元翻身下了马,看到他一身狼狈,心中多了几分疑惑:“蓁蓁不是去找李明祯救你了吗?你们没在一块儿?”
檀友生刚想回答,又突然想到秦文修方才在马车上说的话,便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我跟蓁蓁没碰上,既如此,我们快去看看蓁蓁回来没有吧。”
叶蓁蓁回府沐浴更衣后,好好吃了一顿睡了一觉,醒来便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辰了,她算着檀友生也该到了,便打算去他家里找找看。
说来也巧,才刚走出陆府,便看到裴元一行四人全奔着陆府来了,瞧模样才刚到,也没来得及回去收拾收拾。
该到的人都到了,叶蓁蓁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将裴元扑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