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
虎淮只是对大家说,他到了原址,碰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究竟怎么可怕就不说了,反正一句话,那里已经不适合回去住,连去看看都不要了。
大家都是后背发凉,猜测虎淮是碰上异常东西了,这么个勇敢的人都吓成胆小回来,谁还有胆略再回去探索。
于是,这个村的人,就等于把原址给忘了,虽然也会时时想起来,人们免不了会茶余饭后聊一聊,想象一下那里的可怕,不过基本算是彻底放弃了。
钟翼讲到这里,向大家问道:“故事讲到这里,似乎结束了。那么大家请再猜一猜,这个故事真的结束了吗?”
大家正听得入神,人人睁着眼一声不吭,听到钟翼的问,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没结束。
钟翼问:“为什么你们说没结束?你们是怎么看的?”
顾慢慢说,“我认为,问题还是在虎淮身上吧,虽然他回去告诉乡亲们,不要再回原址了,那里很可怕了,但我想,他可能内心里是不安份的,要搞清那些问题的。”
这次几乎得到全体成员的一致肯定,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钟翼却摇摇头,“不,关于虎淮,他的故事是结束了,那些村里人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不用提了。”
“这样说来,这个故事真结束了?事情的谜底,就是有人在村子周围发现了矿脉,为了不让村子里的人影响开采,庄夫墨和同伙设了打井的计,把村里人吓走,于是这段经历就完结了?”顾慢慢问。
钟翼点点头,“单纯的这个故事是结束了,没有其他的发展,虎淮也没有别的心了,他服了,认了,所以,打井的故事就此结束。”
小嫣说,“可我觉得似乎没结束,你钟哥讲这么一个故事,味道不到位,我们听得不过瘾,你一定还有续集的吧?”
郝允慧也赞同,“钟翼一定另有说法,有续集的,不会只是说那么一个简单的故事,我觉得钟翼的故事,是要跟我们所讲的东西有联系才对。”
钟翼问:“你们讲的是什么?”
“就是魔道门呗。”
“你的意思,我讲的东西,一定也要跟魔道门挂钩才行吗?”
郝允慧很肯定地点着头,“对,我们今天在这儿集合,说来说去就一个主题,就是关于魔道门,我想,你肯定充分了解这一条,你怎么会说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呢,肯定绕来绕去,要绕到魔道门的,万言归一宗。”
钟翼问:“那你们说说,按我现在说到的结局,怎么跟魔道门联系起来?”
郝允慧说:“我认为已经比较明显了,庄夫墨等人,恐怕就跟魔道门有关了。”
其他人一听,都有如梦方醒之感。
顾慢慢嚷道:“对呀,我怎么就没那个想法呢,还是郝允慧反应强,一下子就猜到了,钟翼,是不是这样啊?”
钟翼苦笑笑,“看来各位全是高智人物,已经给我设计了下一步的思路。确实,我讲的这段历史,最终的意义是跟魔道门有联系的,但,我也要提醒各位,这事发生的时候,世上还没有什么魔道门。”
众人又都一愣。
顾慢慢有点不服,“你没说是什么朝代的,我们完全可以听成是当今的,就发生在前些日子吧。”
钟翼摇摇头,“我设定的是古朝,不是当今,开头就提到了呀。”
“那你是不是借古喻今?”
“随你们怎么讲吧。故事讲给大家听,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你们理解越多越深,讲的故事才越会有价值。”
“那你还得继续讲下去,对吧。”
“当然,要讲下去,但,已经不是刚才那些人物了,村里人要撇开了,现在要讲的是那些开矿者的故事了。”
众人又聚精会神地听。
钟翼讲道——
现在要讲的是开矿者们的经历了。
开矿者是何许人呢?先隐去他们的真实身份。这里,庄夫墨也可以废弃了,因为他的任务完成后,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人物是侯平定。
侯平定何许人?他是这里搞勘探和开采的现场总指挥。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后台老板,说白了他也是个打工匠。
不过在这个故事里,他算是主角,现场由他说了算。
侯平定带了一些人进场。
如果说,庄夫墨和打井队到这里来,以打井名义搞的勘探只是毛皮化的,那么侯平定带来的人就更专业化了,那才是真正的专家队。
庄夫墨只是懂点堪舆术,他的主人就是用到他有一条如簧巧舌,善于表演而已,那六个打井的是苦力工,他们只需要将挖出来的矿石带一点样品去,交给雇主就行了。
雇主已经从样品中检测出,确实含有某种金属的。
这种金属,大家可能已经猜到了,没错,是黄金。
也就是说,虎淮他们原先的村落,是建在黄金矿脉上了。
虎淮他们这些村里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那些简易住房的下面居然蕴藏了黄金。
可其实呢,就算他们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他们有能力开采吗?
否。
开采黄金不是淘金。
那是两码事。
淘金是淘的表面矿,开采则是地下矿,难度相差几多倍。
淘金是碰运气的,而开矿只要确准矿脉的存在,那是必定可以开采到黄金的,跑不掉的。
淘金只要有水就行了,采用水淘法,将一些碎石烂泥的放在筛子里,在水里淘,黄金就会直接被淘洗显形。
那多是些细颗粒儿,指甲盖的就是巨形了,一般是瓜子般大小,有的只是米粒般。
开矿要豪气多了,哪里是这么小气的,开矿是大块挖石,一块几十斤重的黄金石里的黄金量,可能淘金者淘一年也淘不到。
但是开矿是大手笔,需要大投入,要设备的,还要有技术。
侯平定带着几个人,是先来选定开采点的。
也就是说,现在确定这下面有金脉,从打出的井洞里找到矿脉的躯干,定下实际位置,然后就可以大批人员进场,各种的设备也运到,然后先将营房建好,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对侯平定和手下来说,这活儿挺轻松的,远比打井队要简单便捷,打井队还要天天凿石头,而他们只需要确定一下在哪里正式开采就可以了。
这儿本来就是个村落,有现成的房子供他们住,虽然简陋了些,毕竟不用自己动手搭建了,实在是捡了个大便宜。
最初两天,他们只是收拾下住所,搞得干干净净,将带来的铺盖弄好,晚上还用带来的酒肉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
侯平定对大家说,金矿一开,咱们这些人不说发财,至少这饷资是要大大提高的,老板有发不完的财了,对咱们这些人还薄得了?
大家越说越高兴。仿佛看到黄澄澄的金子,大块地码放,自己当然也有一份的。
有了黄金,啥就有了,没讨老婆的,讨个美娇娘。有了家的,以前穷得叮当响,以后就是富人家,至少弄个中富做做不难吧。
之所以没有一到就开工,当然是先把地势勘察好,说穿了先在这村子里玩两天吧,到处转转看看。
说起庄夫墨和打井队施的计,侯平定他们就会笑出声,直骂庄夫墨这个戏精真塔酿的有两下子,硬把整一个村的人给吓跑了,这村子里的人还真傻,居然相信一个道士的话,而这个道士还是个假货呢。
那打井队的人,也是坏得头冒烟,脚生疮,居然会演出一场打井打到鬼灵的戏,将猪血涂抹在身上冒充是被一只爪子抓了,还扔两个假人在坑里,搞得就好像有两个打井人头朝下栽在井坑里死了一样。
这还不够狠,隔一会将两个假人拖下井洞,扔上几根白骨在井洞口,搞得好像死尸已经被吃光了肉,只剩两三根白骨似的。
那些骨头是猿猴子的,跟人骨太塔玛相像了,足以让一般人看着魂飞天外。
所以,侯平定他们把庄夫墨和打井队的行为,当成巨大的笑谈,说到兴头上,笑骂一阵阵。
可是这样嘲笑别人,真的好吗?
他们是不是已经意识到,危险,正在等着他们?
有句话,乐极生悲,侯平定他们就是这样。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大家一定猜了。
你们是怎么猜的?我说的危险,是什么?你们是不是先想到了,是跑出去的村里人察觉上当,跑回来,对侯平定等人搞偷袭了吧?
或者不是偷袭,直接就动手,把他们打趴,再赶出去了吧。
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错了,我说过了,接下来的事已经不关村里人的事了,村里人包括虎淮,再不会过来干涉。
但有一股力量,是要干涉的。
这股力量不是来自外界,正来自侯平定他们自己。
第三天,侯平定他们就决定正式开始工作了。
他们进入了井洞。
井洞早在打井队的奋力挖掘下,已挖到十几米深处,等侯平定等人进洞,下到最深处,确实看到了矿脉的形。
但他们略有些小失望,因为雇主曾豪壮地向他们宣称,这里的金矿是牛屎矿,也就是大块成团,像牛屎一样大堆大堆,不是稀稀拉拉的,开采起来就是大块地挖金。
别人挖到的只是矿石,还需要对矿石进行加工,把里面的金子提炼出来,而咱们找到的金矿,不是矿石是金石。
金石也需要一定的冶炼,但跟金矿石不可同日而语,一边是石里淘金,一边是金里剔渣,将里面的一些渣子剔去,就成了足金。
金石即使不进行冶炼,也可以当成黄金,无非不算足金而已,但人们要打成各种的黄金制品,可以直接用,不是内行根本瞧不出跟足金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老板的意思,咱们发现的金矿,挖出来的就是黄金,可以直接用,或者直接出售,不需要加工。
这简直等于下面是个黄金仓库,贮存着黄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无非是拿的方法,是要挖,刨,垦,抠,就像挖泥块似的。
请来各种能工巧匠,直接从矿中取下金子,就可以打成各种金器了。
就这么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