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温叔,那你们想跟我讲什么?”钟翼问。
钟鼎说道:
“你目前得到了很多信息,主要是有关魔道门的,首先你知道了那是张瞰创建的,也知道了魔道门其实是魔盗门,创立的初衷是盗获各种财宝。”
这终于证实了钟翼的猜测,魔盗门创立的目的是盗宝,跟军事方面无关。
“爹,魔盗门创立时间很早了吧?”
“是的,已经有十多年,其实张瞰创立这个门时,他还只是个普通军官,这方面,你已经明白了。”
钟翼点点头:
“对,关于这一点我听说过了,当年张大帅还不是什么大帅,他是在前朝的新军中当了普通军官,好像是师长吧,他暗中创立了魔盗门,为了掩人耳目,把盗字说成道,魔道,别人听起来以为是讲道的,是道家的一派,其实重在盗。他是通过盗取财宝,积蓄财富,然后就有资本置枪买炮,招蓦军士,可以扩充力量,逐步搞起争霸之业了。”
温广袤赞许地说:“小翼你还是不一般,能将这个情况搞清,实属不易。”
“可是那只是基本情况,我还是没搞清,你们到底跟张大帅之间,形成什么样一种局面呢?”钟翼问。
“我们本来是他的合作者,最初的时候是说好的,假如有一天我们占据了一省,我们的地位要仅次于张瞰的,可是后来占据迪远后,张瞰却言而无信,将我们贬下去了。”
这是温广袤的介绍,也是钟翼万万没料到的。
居然,自己爹,还有温广袤,他们的地位有这么高,并不是什么普通成员,而是曾经帮着张大帅起事的,是合作者。
“可是我爹留在家中的那把短剑,上面刻有16的字,温叔留在家的短剑上刻有15号吧,你们也不属于最靠前的号,不算他的最可靠的左臂右膀吧。”
温秋衿气哼哼地说:
“这就是张瞰欺负我们的证据,本来我应该排名第二号,你爹排名第三,但等到一切平定,要对手下人进行编号时,张瞰却把我们挪到了十号以外去,虽然好像还是不太低,在二十名之内,但我们已经被他甩出帅府,我和你爹被剥夺了议事权,平时要见他,还得需要卫兵通报,他爱见就见,不爱见就不见。”
“原本你们应当住在帅府里,有重要事要议,需要你们到场的吧?”
“那当然,在夺取地盘的行动中,每件大事都需要我们三个人作出决断,如果我们俩不同意,他一个人也无权作主,可是地盘夺到手了,他就一手遮天了,把我们两个的议事权剥夺,凡事独断专行,由他一张嘴说了算。”
“你们向他提出不满了吗?”
“没有提出来,因为我们深知没有用了,他占据了最高地位,下面有他很多的亲信,大家当然听他的,我们的声音就显得不那么响,虽然也有不少手下是相信我们的,可毕竟大的方面,还是他占优。”
“你们跟他当面发生过冲撞吗?是不是他觉得你们得罪他了,他对你们很排斥?”
温广袤摇摇头:
“我们有自知之明,哪会当面跟他冲撞呢,绝对不会,既然他有那样的企图,存心要把我们削低,那我们当面就认了,而且还得高高兴兴的,不能表面有任何不满的流露,即使这样,我们也得小心侍候,随时提防他的突然变脸。”
“那么,这个四足门是怎么回事?有人说四足门是四个人合伙创的,是这样吗?”
“不是,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每人两条腿,不正好四足吗?”
钟翼很感惊奇。
“原来你们真的创立了一个四足门?就在魔盗门中创立的吧?四足门的人,本来就是魔盗门的人吧?”
“那倒是,我们本身就在魔盗门里,自然在里面发展成员,如果我们从魔盗门以外招人就很不方便,并且还容易被察觉。”
“怎么从外面招人反倒容易被察觉,在内部发展倒可以保密?”
“是呀,我们平时的行动,都受到严格制约的,不是可以自由活动,而在内部发展成员,完全是利用工作便利就可,到外面招人反而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合算,既然有现成的机会,何必还要另辟蹊径呢?”
“可是在内部发展成员,就是在张大帅眼皮底下,他不会马上就察觉到你们的行为吗?”
这时钟鼎解释道:
“张瞰有个习性,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离开一阵子,而我们正是利用这个空隙来实行的,这叫错峰行动。”
“张大帅离开一阵子,是去哪里?”
“具体去哪里,别人都不清楚,他从不告诉任何人的,不过,有人认为,他可能是去下面的县城或者乡镇上,进行微服私访。”
钟翼不由夸道:“这样看来,张大帅还是对工作很负责,要了解下面县乡的民风民情,还效仿古代皇上来个微服私访,真的不错。”
“但据我们分析,他只是改头换面,去跟某个最好的朋友散心,无非满足闲情逸致,玩雅兴去了。”
钟翼马上想到了在李淳云那里出没的宫先生。但听起来,父亲和温叔似乎不太清楚这一状况的。
他故意也装作不明白地问:“张大帅最好的朋友是谁?”
钟鼎说:“这个人相当神秘,有人认为是李淳云,但也有人认为不可能的。”
“李淳云为什么不可能?张大帅不是很信赖他吗?”
温广袤解释:“李淳云确实很受张瞰信赖,此人也很有些本领的,不过,张瞰这个人,把李淳云当成最好的朋友,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张瞰选择的密友,其地位和能力一定超过李淳云的。”
这倒让钟翼有些疑惑,莫非李淳云还真不是张大帅最器重的朋友?
在李淳云之上,还有一个更受张大帅信赖倚重的人?
就是说,虽然张大帅以宫先生的面目时常到李淳云寓所,两人青梅煮酒相谈甚洽,那也只是张大帅到达的一个地方,还有另一处,连李淳云也不知道吧。
钟翼问:“这个神秘人,会是哪方高人呢,属于迪远境内的吗?”
“我们根本不清楚这一点,既然不知此人是何方高人,自然也不知此人居住何处。”
“就是说,每隔一段时间,张大帅必定要在大帅府消失一段时间,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对不对?”
“正是。”
“你们利用这段时间发展成员,会不会有危险呢?是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计谋?你们不动,他无法发现你们的计划,他是故意玩消失,其实是有意让你们活动起来,这样你们的一切就尽在他眼底,他把你们全看尽了。”
温广袤叹口气,“也许你说得对,张瞰这人,心计极深,我们俩与他比较,还是比不上他的阴险,最终我们是输给他了。”
钟翼一肚子疑问还只是开头,他急急问:
“你们当年遭遇了什么?不管是我妈也好,秋袂也好,都说你们是一起去执行任务,然后就没有回转,到底是生是死都没人说得清。”
“可刚才,你不是已经见过一段场面了吗?”钟鼎说。
“那是我在老于面前看到的,为什么老于问出的问题,都那么怪呢?他问我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说看到一个穿棕色西装,拎棕色皮鞋,戴灰色礼帽的人。他的意思,我看到的这个人就是爹你,对不对?”
钟鼎点头,“对,你看到的,正是当年我和广袤两人出去办事时穿戴的,这个打扮,别人是不知的,只有那些对我们下手的人知道。”
钟翼猛醒过来,“那就是说,老于其实是当年加害你们的那帮人中的一员,他是亲眼见到你们衣着打扮的吧?”
“对,此人正是给我们设下陷阱的那帮人中的一个,他亲眼见我们出现,又见我们是怎么死的。”
钟翼顿时火冒三丈,大骂起老于来:
“原来他不是什么好心人,而是个敌人,居然是当年害死你们的杀手!老于你塔酿的太奸诈了,在我和白雁面前装扮成弱者,还似乎在对我们讲述当年的秘密,是好心好意,其实你是条毒蛇,我怎么没有当场识破你呢?”
温广袤说道:
“时过境迁,这个于某今天也落个不尴不尬的局面,成了残废,几乎已经被江湖所剔,不仅不受上司的青睐,连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现在儿子也没了,孤身一人,离死不远,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才会对你说起当年之事。”
“难道他是良心发现,才对我说那些话的吗?”
“一来是良心发现,有悔意,二来时日不多,肚子里那点真相不抛出来,死了也难受,三来,他当年虽在那帮害死我们的人中,属于杀手成员之一,但不是主要成员,顶多属于喽罗,跟着上司行动,打打下手而已,所以他的恶性跟主犯相比还是低得多。”
“那么当初设计害死你们的,谁是主犯?是不是张大帅?”
“但这个问题,连我们都有点疑惑。”
钟翼很吃惊,“怎么,到底谁下令害死你们的,那个总头目,连你们都没搞清?难道你们还没有确定是张大帅吗?”
温广袤说道:
“虽然我们已经被害多年,但活着时不知要加害我们的是何人,死了后也仍是不清的,这是一笔糊涂账,我们今天要见你,就是告诉你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