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恒,你是认真的吗?我真的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陆泽看着自己身上花里胡哨的衣服,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哀嚎。
即使沈霁恒不想寻求警方帮助,丁航在陆泽走漏口风之后也根本不可能真的不施以援手。在得知了沈霁恒的计划后,丁航派了几个便衣在洛问查出的那栋建筑物周围蹲点了几天,果然发现那里隔三差五就有大的面包车出入,车窗上贴着黑色的膜,他们看不清内部的情况,但是经验丰富的警员根据车辆底盘的高度判断,车里至少有四个人。
丁航怕便衣们暴露,这次蹲点也仅仅是点到即止而已,并不敢过多深入,但是得到的这些消息,也基本能证明沈霁恒和洛问的推测并没有错。
在确认无误后,沈霁恒很快就开始了布局。刚好警局最近新来了一批新的实习警官,法医科也来了个新人,是个女孩子。她专业知识不错也很有灵气,一些东西一点就通,大大减轻了陆泽的压力。在将一些工作交接过去后,陆泽也就能有空闲时间配合沈霁恒这边的行动。
今晚,就是陆泽作为诱饵的第一次行动。现在估计“艾大人”那边完全不知道有陆泽这么个人,所以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海王”的名号打响,至少得闹出点动静。他们已经跟顾正平那边沟通过了,他最经常去的地方就是校外的一家叫Alcoholic的酒吧。
顾正平这小子虽然没钱,但是他深深明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要想跟有钱人的圈子搭上边,这b还是得装的。
在树立自己“帅气多金”形象的最初,顾正平花了不少钱去酒吧里一掷千金。现在陆泽就要重走他的老路,唯一区别就是这个钱是沈霁恒给他的,他花着一点也不肉痛。
陆泽现在身上穿着傅小青给他搭配的衣服,一身潮牌A货,就像个马上就要去争奇斗艳的花蝴蝶。一向走阳光路线的他实在有些适应不了这身宛如红绿灯的搭配,觉得可以但没必要,不是每个海王都得穿成这样,但碍于傅小青的淫威,没敢发作。只能冲沈霁恒抱怨。
陆泽为了他的事情勇于献身,沈霁恒对他的态度是一百个好,见陆泽语带委屈,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的满满的钱包,递到陆泽手里,“今晚随便花。”
陆泽打开这个LouisVuitton的钱包,里面装着整整一沓板板正正的红色人民币,看起来怎么也得四五千,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将他还要张开的嘴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嗨,有钱,啥事都好说。要是他今晚还有结余,没准还能小小“贪污”一笔给自己回回血。
“得嘞。”陆泽又对着穿衣镜左照右照了一会儿,在人民币的加持下,这身衣服都顺眼了不少,伟大的、善于向金钱和傅小青屈服的陆泽同学精神满满地伸出了胳膊,大喊一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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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刚走进Alcoholic,就被里面重低音的音浪给震了个七荤八素。傅小青为了让陆泽显得更加“浪荡”一些,特意给他画了点眼妆,毕竟陆泽不比洛问,那双异色瞳仁的丹凤眼放到哪里都撩生撩死,他那双狗狗眼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估计到30岁都还只能当个年下弟弟系。
傅小青技术一般,陆泽还怕自己的妆被识破,现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了。Alcoholic里面粉紫色的灯光照满整个室内,无论是舞池还是卡座都笼罩在一种光怪陆离、饱和度极高的深粉紫色中,是人是鬼都尚难分辨,更不用说这一点点眼妆了。
酒吧里挤满了来放松的人,舞池里简直称得上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放肆扭动着自己的腰肢,仿佛要在舞池里跳到生命尽头。陆泽捂着自己的口袋怕钱包被掏,一边大声喊着“借过”挤过舞池走向吧台。
他还记得沈霁恒给他的任务,虽然这里开了最大功放的音响都快把他的脑子震碎了,但是他还没忘——他需要先在吧台阔气地给几个女生买几杯酒,展现出自己的财力,自然就能吸引一些注意力。之后再邀请他们去舞池,最好是要拿过DJ手里的麦克,帅气地说一句:“今晚所有美女的酒我请!”
真不真请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当那个出头鸟,让这个酒吧里至少一般的人能记住陆泽。不过沈霁恒还强调,无论如何,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少喝酒,多花钱,把事办妥了。
这点小事陆泽还是不在话下的。他也不是没跟扫黄组的哥们打听过,酒吧里的小开都是怎么装b的,在家里对着镜子也练了好几次,他相信自己能驾轻就熟。
“酒保,来一杯螺丝起子!”
不是陆泽故意要大声,是酒吧里实在太吵,每个人的交流方式基本就只能靠喊。不过陆泽好听的声线还是吸引了旁边坐着的几个女人的目光。她们看起来大概二十八九,陆泽打眼一看就知道她们一定不是做什么光彩职业的。
不是他带有色眼镜看人,实在是她们眉目间的风尘连这粉紫色灯光带来的十级滤镜都救不了。她们化着浓妆,眼影几乎要漫过眼窝。几人见陆泽一身潮牌,看起来像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便不着痕迹地往这边蹭了蹭,其中留着黑色大波浪的女人先开口了:“小帅哥,一个人啊?”
陆泽对于她们的主动搭话还是有点惊讶的,扫黄组兄弟的课还没上到这里。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今天的人设,摆上一副连了好几晚的轻佻神色,挑了挑眉回应道:“对啊。美女也是一个人?”
那人见陆泽并没有排斥,更加变本加厉地贴了过来,吧台椅子在地面上挪动的刺耳声音被音乐声掩盖住,她几乎要整个人贴到陆泽的肩膀上,“我请小帅哥喝杯酒吧?”
他反射性地浑身僵硬又强迫自己放松,面上的表情却并未显出异样。
“诶——叫美人儿请怎么行?酒保,给我拿这里最贵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