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之后的上午十点，中森在自家的公司的大会议厅召开了竞标。百赛那面苏屿山领着一个副总，两个助理，这面的宋凛领着王鹤、五三和沈培培，苏屿山看到宋凛和五三的时候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眼神中各有鬼胎。
“宋总和王总咱们好久不见了啊。”苏屿山的眼里有些志在必得的傲气，一边和他们握手一边说道。
“好久不见啊苏总。”宋凛回以勉强的笑容，五三站在一旁不敢直视他俩。
过了一会中森的老总也到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何，平常和宋凛没有什么联系，只是以前在酒会上认识过，也不过停留在点头之交。
“各位老总都到了的话，那我们就尽快开始，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一共是五家公司最终来参加竞标，其余三家的实力要明显弱于百赛和万枫，大家心知肚明，最终的胜方无非就是在这两家中间。百赛抽到了第三位，万枫在第四位，听完前面两家的计划介绍，苏屿山的也已经放松了下来，果然和他预料的没有半分差池。
到了百赛，和苏屿山来的副总上去介绍了一番，宋凛听着他们的计划，嘴角露出不经意的一个微笑，和王鹤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挑挑眉毛，心中暗想那天提前喝的庆功酒还真喝对了。百赛的计划一看就很大程度参考了宋凛抛出的那份假计划书，对于未来蓝图的规划和各项目的报价都是奔着压宋凛一头，又尽可能保证自己公司的权益来的，只是他的调整恰好落入了宋凛的全套中，玩反间计，也要挑一个合适的对手，不然害人终害己，都让人买了还在那眼巴巴地点钱呢。
百赛的计划介绍完后，其余三家老总的神色都凝固了，这份计划书完全可以吊打他们，果然家大业大的就是舍得投入，硬件不在一个水平有什么办法呢？宋凛则看了五三一眼，五三有些心虚，又不好直接避开他的目光，一时间感觉如芒在背。
“觉得咱们的胜算有多大？”宋凛转过头低声问五三。
“我，我也不知道。”五三回答的模棱两可。
“下面是万枫集团的投标介绍，宋总、王总，你们请吧。”
“好的，谢谢何总。”
王鹤上去把万枫真正的投标计划讲解了一番，百赛的人越听表情越僵硬，苏屿山眼睛微眯看着五三，视线却被宋凛从中间截断了，两人的目光交汇，都给了对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五三坐在宋凛身后，感觉心脏越跳越快，对于那份文件的定价等大方向的指标他还是有印象的，绝对不是现在王鹤口中说的这样，他隐隐觉得不应该是陈总所谓“修改建议”的结果，这些指标应该在之前已经敲定，不会有这么大的调整，难道是宋凛早就有所察觉了吗？那他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被他看在眼里？
宋凛听着王鹤在上面慷慨激昂的讲解，倾过身子问五三：“现在觉得万枫有几分把握。”
“我，我……应该没问题吧。”五三硬着头皮附和。
“我也觉得没问题。”说完又和沈培培交换了个眼神，沈培培眼角带着微笑显示她也觉得万枫这次肯定是稳了。
“以上就是万枫集团对于本次竞标的所有计划。”王鹤说完自信地走回座位上。五三总觉得王鹤最后坐下之前那个眼神是对他的挑衅，墨黑色的瞳孔里射出的全是一道道刀子。
最后一家介绍的时候宋凛和王鹤已经基本没在听了，最后一家是一个刚成立不算很久的小公司，估计自己一开始也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竞争到合作的概率小之又小，根本不足以成为假想敌。
在所有的竞标展示都结束的时候，宋凛和王鹤拿起眼前的矿泉水做了个干杯的姿势，正好让苏屿山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把心里的火给点着了，在他看来五三一定是和宋凛穿一条裤子，一面假意示好和他合作，一面身在曹营心在汉，反将了他一军，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毕业没几年的小助理就敢干这样的手笔。
等到这五家都结束了，何总又客套地说了点场面话，吃饭的时间早就过了，各家都纷纷散去吃饭复盘，商量好下午五点半回到这个办公室宣布结果，公示过后在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安排了晚宴，一起喝一杯，哪怕这次买卖不成还可以为后面可能的合作联络一下关系。
宋凛心情很好，本来想去吃一家海派火锅，只是火锅的味道在会议室不免失礼，权衡之下他们去了一家法餐，现在是下午两点，正好吃完差不多五点，剩下的时间刚好够他们回去听结果。
“来，喝一杯吧，提前庆祝一下获胜的喜悦。”王鹤举起杯，四人碰了一下。
“宋总这次的计划真是周到，每个环节都压了百赛一头，估计苏屿山现在是有点吃不下饭了。”沈培培脸上也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她来万枫也有些年头了，看着万枫一点点发展壮大心里是由衷地开心。
“五三，想什么呢？”宋凛带着笑问道。
“凛哥，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第一次参加这种竞标还挺紧张的，没想到万枫这次的优势这么明显，这次我们肯定能拿下了吧。”
“应该吧，咱们这次计划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中森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再说了何总和苏屿山平常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也不会有黑幕，再说了百赛这两年本就外强中干，业界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再不做出改变，跟不上潮流是迟早的。”宋凛分析的头头是道，五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到四个人吃完甜品时间刚好到五点，本来餐厅就离着中森的总部不远，加上四个人心情好，拿上西服就准备直接走回去，一出门，正好遇上在他们楼上吃饭的苏屿山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