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本来都打算强绑了青年过来问清楚,或者用点小咒术让许幼娘借张婉的口了了最后的心愿,结果,机会就这么来了,真是……可以,至少不用自己动手!
毕竟属于人家的私事,纪辞没有出现,只是守在外边,反正里面有许幼娘,究竟如何全看他们了,某人只要保证这事不被人逮住就行。
毕竟鬼差嘛……总不能帮灵徇私的,可偏偏他这会儿还做了,麻烦!
纪辞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许幼娘从里面出来,步子踉跄,至于青年,反正没死,还在里面。
“鬼差大人,我们走吧!”她似乎是在笑,可又似乎有些累,但总算是没了那一身怨气。
“走吧!”
……
张家姑娘是在一处废弃院子里找着李恒易的,青年躺在落满积灰的地面上,手中还紧紧攥着一酒杯,不远处的地面上也倒着一个酒杯,杯身倒是没碎,只是静静躺在地面,还有些许酒渍在杯沿。
“恒易……”
张婉一开始差点没认出来这里是哪里,她记得之前在窗外看见的是,屋内一派新房布置,桌椅家具都很是崭新,龙凤红烛静静地燃烧着,大红喜字到处都有,
可现在呢,空气中浮尘呛人的厉害,角落里也满是蜘蛛网,只见原本的木制家具上都是落灰,案桌上早已空荡荡一片,哪有什么红烛的痕迹,
那梨花木大床上的被子都被虫蛀了,耳边还能听见什么“吱吱”声,一只灰毛老鼠从角落的小洞里探出脑袋来。
张婉只感觉脚面有什么东西爬过去,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老鼠,只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坐倒在地,本也算是自小骄养长大,哪里见过这东西,再一看倒在那里的夫君,顾不得什么,赶忙朝他爬过去,不住摇着人
“恒易,恒易你醒醒……”
青年皱了皱眉心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女子哭的眼圈都红了,刚刚坐起身怀里就钻进来一个人。
“恒易,我害怕……”
青年愣了片刻,似乎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是谁,刚刚差点一下推开,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作安抚状,
这时也看见了那角落里的老鼠,眼眸暗了暗,不知想到什么,面色难看的厉害,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婉儿,你来这里还见了别人吗?”他喉头滚了滚,下意识问了出来。
张婉顿了顿,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闷声道:“没有,恒易是想找谁吗?婉儿可以帮你!”
“……没有,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个人!”
“……”
张婉这时悄悄探出头来,她看向帘子里面,那里原先挂着一副画想的,是个漂亮姑娘,可现在却只有姑娘背后的琼花,那个姑娘没了,若不是那画一看就是旧物,她都要怀疑是有人今早调换了画。
张家姑娘知道,那个人真的走了!
她现在看不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哪怕是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了。
许幼娘昨晚和青年喝了一次交杯酒,她记得自己之前貌似还没来得及喝那杯酒,总是有些不甘心的。
李家夫人最近总是会做噩梦,也不知是为什么,大夫不请却总是嚷嚷着要请大师,为此没少被李老爷训斥,说她一天天就是心思沉、想的多的缘故。
纪辞又去了纪府,不过这次他是被人诓进去的,鬼知道怎么就这么有缘呢?
他本来只是接了个单子,说是驱个邪祟,毕竟这是个游戏,为了推动剧情总会发生些许狗血事件,比如之前驱鬼时打响了名气,碰巧在京都又被认了出来,而碰巧那个认出自己的人又需要一个大师,就这样,他从后门进了纪府。
鉴于偷溜都是翻墙的,所以别指望他能认门,不可能,门都没有。
某人还是在看见纪府夫人时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这是哪里,得,看来要小心做人了。
这个时界对“大师”之类的神棍看似尊崇,但终归是属于下九流行业的,除非做到顶端,否则就是被嫌弃的。
想想一个礼部侍郎的侄子,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干这种活,不家法伺候都客气了。
当然,这会儿某人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层的,只是单纯觉得熟人面前总会有些尴尬,自己之前还偷溜来着。
请纪辞过来的人是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书卷气颇浓,但同时看衣着也知道不是多富贵的人家,尤其在京都这类地方,只能说是寒门子弟。
“大师,前面就是纪家三小姐的院子了,听说里面最近有些不干净,还希望大师帮帮忙,另外,托大师帮忙的那个主顾希望大师顺道也帮三小姐算算运道。”
书生说的客气,小心在前面带着路,他对这里倒是熟悉。
不过,某人不是专职驱鬼吗?现在还能算命了?他怎么不知道?
“你很熟悉这里?”
“小生在纪府待过一段时日。”书生回答的不慌不忙,不过也只是点出这一点,看不出来,他倒是会说,半点多余的信息都没透露。
纪辞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还好,还好来的时候为了彰显一下大师的神秘,他特意戴了顶帷帽,到时候就算是看见“熟人”也不慌。
“大师,就是这里面了!”书生说完让了个道似乎是想让他进去,自己却是退到院子门口。
“你不进去?”
“大师说笑了,小生只是领大师过来,毕竟这是主人家院子,总不好毁人家小姐声誉。”瞧,果然是书生,够一本正经。
纪辞不置可否,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福了福身带纪辞走进去,一嘴一个“大师”,很是恭敬的样子。
“小姐,大师过来了!”丫鬟直接把纪辞带到了小姐的屋子里,这会儿都不避嫌了,当然,也可能是屋子里人多。
亏的某人之前在纪府待的时间不久,也亏的没见过这位三小姐,否则不定又生出什么事。
纪灵玉看向那个“大师”,因着大师戴着帷帽,穿着宽松长衣,一时看不出什么,她其实也没心情看出来什么,只是随意道:
“最近胸闷气短的厉害,听说大师道行高深,不如帮本小姐看看这院子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