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你,好歹都修出花魂了,怎么想不开做邪祟?”纪辞反正无聊,干脆就和它聊了起来。
当然,这会儿只能是他说它听着。
“还吞噬了那么多人命,别说你没干过,真没有你这一身的死气怎么解释?”
布袋子里面的东西不动了,纪辞再戳一下,还是没动静,开始装死了,无趣!
子时,忘川。
纪辞把布袋里面的邪祟放了出来,这已经到了忘川,它跑不掉。
别说,这“邪祟”长的还怪可爱的,圆乎乎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身着绘有桃花扇的襦裙,脑袋上还扎着两个小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姑娘跑错地方了。
任谁都想不到如此纯良无害的竟然是个“邪祟”。
“邪祟”看着纪辞,怯生生的模样,很是可怜无助,但某人只是下意识摸了摸鼻尖,然后看向身旁化成少年样的黑猫,
“我脸上有东西?”
“??”
“那它看我干什么?”
“……”
黑猫嘴角一扯,突然明白眼前这货为什么没桃花运了,该!
“邪祟”本来还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下也装不下去了,想要张嘴说什么,可偏偏只有唇形没有声音。
“你竟然是个哑巴?”这下到纪辞惊奇了。
“邪祟”似乎是想上前,可纪辞是谁,抢先退后一大步,生生止了“邪祟”想要上前的念头。
“邪祟”倒是想找黑猫,可她不敢,她能感觉到那个绿眼睛的少年身上的死气太沉了,对自己极具压迫性,而纪辞不一样,他身上甚至有一种让自己很舒服的气息。
这时摆渡人过来了,他划着木舟停靠在岸边。
纪辞一直没见过这个“摆渡人”的真面目,只看他身形似乎是个男人,头上戴着斗笠,肩上也披着蓑笠,要不是冥界从不会下雨,纪辞都以为他是从雨中过来的,只是……为何他身上会滴水?
之前却是从没注意到还有这点特别。
“邪祟”不情不愿的上去,纪辞手中的异物志上便又记了一笔。
这次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的让某人都有些飘了,但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飘的早了!
可能是突然飘了的缘故,纪辞故意上前弯下腰歪头看过去,黑漆漆的面上没有五官,能看见的除了黑烟还是黑烟。
他也是这才注意到摆渡人能看见的部分都是黑烟幻化的,之前只是下意识代入才会觉得这是个男子。
黑猫见纪辞这突然一下连忙上前就要拉人,可还是晚了,摆渡人手中的竹竿径直打了过来,速度之快直让人猝不及防,纪辞一下便落入了黄泉中,连挣扎一下的准备都没有,径直沉了下去。
“纪辞——”黑猫慌了,可摆渡人只是依本能行事,自己也不能告上阎王殿。
入黄泉水者非死即毁,冥界的灵入了大半都是和它融为一体,就连神界的神不小心沾了也要受罪,何况是凡人,只怕就永堕黄泉永世沉沦。
想着判官交代的任务,黑猫心一横就要跳下来捞人,自己好歹修了千年,不至于如此就没了。
混浊的水面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偶尔吐的几个泡泡也混在一起,
这时水面上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哎,这水不错啊!”
“……”黑猫本来前倾的身形又硬生生拉了回来,看向纪辞那脑袋时活像是见了鬼,在听见他说的话后更是愣住了。
这货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水?不错?逗喵呢?
纪辞会划水,竟然也就自己游了过来,彼时摆渡人早就走了。
摆渡人没感情没欲/望,只做这一件事,摆渡,终日游荡在黄泉之上,送一道道灵,无论恶灵还是善灵,来了便送。
所以别指望他良心发现救人,别说门了,缝都没有。
纪辞上岸后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就要秋后算账,可左右看看,连个船影子都没有,这才确定那不知道是啥的摆渡人没了,没了?
“我去,老子还没找他单挑呢?那家伙跑的还挺溜!”纪辞一副很肆意妄为的态度,大有那家伙如果在,自己就抽他一顿,果然还是之前混不吝的那位,本性丝毫没变。
黑猫上下打量他,纪辞身上除了水渍一点伤都没有,不是传闻黄泉之水能削骨噬肉吗,这货竟然没事?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脑子没事吧?”纪辞看着少年,还以为刚刚入水被泡了脑子的是他呢!
否则怎么说胡话?
“纪辞,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少年碧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探究,若是白日里他那眼睛绝对漂亮的晃眼,可这会儿是晚上,乍一看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额……某人似乎不需要怕鬼吧?
“我看你眼睛不舒服,需要看看脑子。”纪辞莫名其妙的的看着他,不就是呛了几口水,游了个泳,至于吗?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某人的嘴历来不饶人,只是平时不怎么让人见识罢了。
黑猫默默咽了口口水,他看见纪辞衣服上的水渍就仿佛有意识似的,自己入了水中,就连脚下的水迹也是如此。
纪辞上前晃了晃手,好心建议道:“看你这么好奇,要不也下去泡泡?”
这水是热的,如果可以他还真想再泡一泡,简直就是天然温泉!
估计整个冥界敢拿黄泉当温泉的也只有他了,也亏的某人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否则黑猫恐怕不介意真把他踹下去好好泡泡,去去傻气。
某喵对于某人的“好心建议”只能是敬谢不敏,笑话,它是猫,不是傻狗,亏吃一次就行,不用次次试。
毕竟某喵主子之前不小心溅了一点这里面的水,毛都秃了好吗,为此丑了百年,也将近一百年没用过猫形。
可能是泡了“温泉”的缘故,纪辞回了客栈倒头就睡,黑猫则不知又溜去了哪里。
梦中又是在一间墓室,但这次他多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一身着红衣的少年抱着一个同样着红衣的人进来,看不清脸,加上衣袍宽大的缘故,所以不知是男是女,只大概看出他怀中的人应该不胖,否则少年也抱不动!
少年的脸同样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