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年手拽着那张照片,人一动不动的看着祁禹,像一个听众一样,无声的站在那里。
祁禹看了他一眼,见他人高马大的站在那,便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过来坐吧,我和你说件事情。”
深吸一口气,江疏年等着祁禹宣布重大消息一样。
而祁禹看了一下江疏年,只是伸手从他手上拿过照片,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的事情一样。
那淡然的语气,让江疏年感觉到一丝丝害怕和陌生。
“照片上的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在我六岁的时候,在有一次去游乐园的途中车祸身亡了,这是我们唯一一张仅存的合照。
江疏年,你有梦想吗?我有。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摄影师,想把天上美好的景物都拍下来,记录在脑袋里和相机上。但这个梦想至始至终都实现不了了,父母死后,我发现我拍不出美好的照片了。
哥哥虽然依旧支持我干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却不想让他担心,我想帮忙。于是我选择了搞工程,选择了土木工程这个系,考上了这个企业。
你看我都这样了我还在活着,我每天把自己活得特别的精彩,活得特别的有意思。就是为了让我自己能够知道我可以的,我一定行!
其实江疏年没有谁的人生能够一帆风顺、人生总是充满坎坷和颠簸的,重要的是在于你敢不敢去努力,敢不敢突破现在的人生。
如你所见,我是个gay,我喜欢男人,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家里闹掰了,所以被赶出了家里。哥哥为了保护我,却一直都没有对我有什么好脸色,但我依旧在努力,因为这是我想要的生活,你懂吗?”
江疏年狠狠的点头,祁禹的一席话像是把他突然间点醒一样。
从前的他一直是顾及着祁悦、江岳的感受,他把自己摆在了低位,认为自己只要活成他们俩想样的样子,他们的目光就会注视到自己。
可事实证明并不是如此,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丑小鸭,长大了会变成白天鹅。
丑小鸭终究是丑小鸭,再怎么努力它也变不成白天鹅,就像那五十块钱一样,再怎么好看也没有一百块钱招人喜欢。
江疏年茅塞顿开,他满脸欣喜地望着祁禹,许久了,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寻的道路和人生的目标。
以前他的梦想是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的他只想做祁禹心目中的第一名,想成为他口中优秀的存在,甚至要做到祁禹一开口,说出来的就是他的名字。
他的野心勃勃斗志更加明显,这些都只是为祁禹而盛开的。
而这些都说后来的事情了,现在的祁禹完全不明白。
他只以为是自己的彩虹屁起了灵验,这么瞎吹,居然让江疏年相信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江疏年的肩膀,把照片丢进了那个小盒子,又封存进了那个黑暗的角落。
二人的这一段谈话被门后的李国春听完了,李国春把这一段谈话的所有内容全部都传给了祁悦。
祁悦听完后便挂了电话,商人的直觉告诉她,带江疏年的这个祁工可能不是个一般人,而且这个人一定会培养出一个新的江疏年,她有这个直觉。
“江岳!”想到这里,祁悦找到了江岳,她的脑海里此时此刻有一个特别伟大的计划,她想把这个计划实施起来,也算是为了刺激江疏年的进步。
“老公,我和你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我们孩子的事情……”
江岳听完之后,觉得这个消息半真半假,有些不可靠。
但祁悦并不这样认为,她的眼睛里充满着野心。
接下来祁悦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江岳,这样一件事情。
夜慢慢的展开了,这个夜晚窗外的蝉鸣让人特别的挠心。
江疏年侧在床头,撑着手打量着祁禹的睡颜,他的脑海里还想着祁禹对他说的话。
在说他的父母死亡的时候,江疏年问感觉到了一股厌恶的气息。
这股气息特别的阴暗,他喜欢埋藏在人的隐蔽处,如果没有什么剧烈的刺激,这样的小人永远都不会跑出来,它将会被关在那个小地方许久。
“睡不着?”祁禹突然开口说话。
偷窥被本人发现了,江疏年快速地用被子蒙住脑袋,三秒时间进入睡眠。
祁禹睁开眼睛看了那个人一秒,又闭上眼睛接着睡,罢了,这反正也无关大雅,让那个人继续看算了。
于是,祁禹就这样一边在江疏年强烈的注视下睡着了。
第二天放假结束之后的项目部,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经过了一周的时间,他们很快就确认了招标,随后签约合同的订立。
新的供货商有快速的提供了原料,机场的项目得以运行下去。
而从那天祁禹跟江疏年谈完话之后,二人的关系似乎更加靠近了一样,江疏年现在动不动就喜欢黏着祁禹,周围的人能够肉眼可见,除了一般工作的时候,休息时间江疏年几乎一步都不离开祁禹。
祁禹看着江疏年问:“一天天的你这样跟着我,你的事情做完了没有,交给你那么多事情,不要总是想些七搞八搞的事,正事要紧,知道吗?”
“师父,我已经做完了!而且我做完的文档,你都已经检查放上去了。我是事情做完了才在这边站着的,怎么不行吗?”
江疏年扑哧扑哧地煽动着他的长睫毛,大大的眼睛像兔子一般,可怜的看着祁禹。
盯着他这个眼神,祁禹忽然间被击到了,江疏年真的太奶了。
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江疏年居然是这么奶的一个孩子。
他伸出手使劲地揉了揉江疏年的头发,而身为头发拥有者的江疏年,非但不挂罪,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把自己的脑袋送到祁禹的手心里,让他揉自己的头发。
揉着头发的祁禹,突然间想起了一句很是煞风景的话。
很多时候男生摸头,只是觉得对方的头发比自己的头发要软。
但女生摸男生的头,就像是在摸狗一样。
祁禹觉得他这个手法真的有点像摸他家的狗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