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原本董事死去,后续继承人入狱的空档耍出这么多手段,算得了什么高层,可笑。”警员讥讽。
“多说无益,加紧手头的调查吧,我有预感,这件事情不会止步于此,会越闹越大,姜旭必须时刻监视着,往后的日子他一定会有什么小动作。”
……
潘龙龙抓着一探球的长杆,伫立在喧嚣拥挤的人群中,这是一地下会所,眼前是一盘桌球。
空气在密密麻麻填满地空间缓慢流动着,比之场外,这里是十分的暖和,只是有些味道复杂,各式各样的挤在一起,千奇百怪的味道陈杂,让人有些不太好受。
潘龙龙皱着眉头,厌恶地扫过那不知疲惫狂欢着的年轻人,对于医院发生的情况,他现在还半点不得而知,自然也没有什么危机感。
忽然间,兜间一阵颤抖,荧光透过尼龙显现,潘龙龙取出那支卫星电话,而后谨慎地远离人群,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喂。”他接通了电话。
那一头依旧是那如烧坏了的嗓子,声音好像机械混合的一般。
“做好心理准备,警察要来抓你了。”
“什么?警察为什么会来抓我,我们之间的事难道被泄露出去了,该死,你答应过我会保密的,要是我出了事,你也别想一人逍遥,我知道你,鬼面,千面组织的领头人!”潘龙龙眼瞳中闪烁着恐惧,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能想到的第一件事也就只有和他的勾当了,不然警方为何平白无故的来抓他,虽说他之前做过放高利贷的事,可出狱之后,他可算是明面上的三好公民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可都没做过。
“你别紧张,不是我们之间的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并没有因潘龙龙的威胁而愤怒。
“那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会牵扯到我身上来?”潘龙龙紧皱着眉。
“医院出事了,古城也就是沈芸公司的一大高层死了。”电话那边缓缓说着,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该死,为什么会有人死,你到底做了什么?”潘龙龙厉声呵斥。
“我不知情,也许还有另外的人卷了进来,咱们这件事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个家伙,当初和你合作的时候,你可没说过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状况,死人了,你要知道是死人了啊,要是查到我们身上,咱就一起玩完吧!”潘龙龙有些丧失理智,毕竟不久前还在打着桌球的他,眨眼就陷入到了这么一件事情当中,换谁谁不会失控。
“呵呵,”电话那边传来冷笑声,“如此大的利益怎可能会是一帆风顺,这只是开始,往后兴许还会死人,如果你这就害怕了的话,大可退出这场游戏,你想去做什么都行,只是如果你想着揭穿我们之间的合作的话,那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电话那边并没有丝毫掩饰,直言这起事件的严重性,且会继续恶化。
“该死!”潘龙龙捏着拳头,他早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简单,涉及那么大的利益怎可能半点波澜不起,就轻而易举的达成呢。
与虎谋皮,就是刀尖舔血,这件事情发展到现而今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啦,他虽说心狠可到底没杀过人,到了这份田地,他也算是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和魔鬼签订契约的家伙,到头来终将堕入地狱。
潘龙龙开始有些悔不当初。
“具体发生了什么,就算医院出事,怎的也不该查到我的头上啊,我根本就没出现在医院过。”潘龙龙一头雾水。
“难道你忘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吗?”鬼面嘲弄道。
“我……”潘龙龙眼眸深邃去,脑中翻江倒海,很快一幅画面从他的眼前闪现,那寒冬腊月的日子,飞雪满天的长街,他与一落魄员工做了笔交易。
可也仅仅只是止步于见识于海沈芸啊,其它的他可什么都没做。
“想起来了?”
“嗯,看来那家伙应该是向警方招了,真见鬼,拿了钱还出卖我,事后有他好受的。”潘龙龙攥着拳头,神色凶狠。
“这个节骨眼上被得知你从中作梗的事,警方肯定会将你列为怀疑对象,相信过不了多久,至多明天就会有警察找上门来,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千万不要泄露我们之间的交易,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知道的,我杀人从不手软。”那道声音透着十足的冷冽,落到潘龙龙的耳中好像有一把弯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放心吧,对付警察我还是颇有几分经验的。”潘龙龙额头皱出深深的川字纹。
“那样最好。”一句不屑地声音,随后忙音断后。
潘龙龙抓着手机,愣了半晌而后将才回过神来,他抬头望向那喧嚣的人群,脑中开始另谋出路,此时此刻,他除却要应付警方的调查,还要摆脱鬼面的控制 甚至杀了他,取代他的存在。
一颗桌球从眼前跃起,而后恰巧不巧的砸在了潘龙龙的腰腹部位,算不上剧痛,可也让潘龙龙结结实实地抽了口凉气。
一花臂纹身的年轻人拎着杆子走了过来,眼睛里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甚至乎看到潘龙龙的身形都有些厌恶,他蹲下身子去欲要去拾取那颗桌球,可正当他触及桌球时,潘龙龙一脚将它踩住了。
“你什么意思?”年轻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一脸桀骜的看向潘龙龙,一张脸贴着他的脸,满满的叫嚣意味。
而他的身后一排同行的年轻人摩拳擦掌,典型的社会二流子。
“呵呵,”潘龙龙冷笑,眼中寒冷的仿佛结起了冰渣子,“没什么意思,就是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声音落下的一刻,没给年轻人半点反应的机会,潘龙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后者哀嚎着倒飞出去,砸落地面,磕落两颗门牙,满嘴的鲜血。
身后的二流子正欲冲上前去时,潘龙龙拎起桌球杆径直朝着那狼狈不堪倒地不起的年轻人走去。
“现在的孩子连基本的尊重都不知道嘛?”他喃喃自语着,在年轻人的求饶声和他惨叫声中,挥舞起球杆。
杆杆见血,杆杆锥骨,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二流子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他们就那么看着同伴在潘龙龙的手下哀嚎,心底直冒凉意。
比之这些招摇过市的二流子,只知恐吓逞嘴舌之利的家伙,他潘龙龙实在是强太多倍了。
最后一杆子落下,年轻男人嘴中吐出一口鲜血,他瘫倒在地,无力地挣动着双手,咧开的嘴角,溢着殷红的血迹。
潘龙龙随手将球杆扔在一旁,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小家伙,年纪轻轻不走正道,学别人搞黑社会也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他整理整理衣装,一脸肃然地向着人群走去,那些二流子们非但没有趁此刻蜂拥而上,反而下意识地后退,目光骇然地为潘龙龙让出条道来。
潘龙龙目光平视前方,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个毛头小子,那么深陷其中,他也照样能杀出来,对付这些家伙太简单了,只需要杀鸡儆猴便没人敢在造次。
走到桌球台前时,潘龙龙微微一滞,隔着一条廊道有若有若无的警笛声传来,他咧了咧嘴角,冷笑着支起一杆球杆而后全神贯注的击打出去。
桌球碰撞在台上四散而后滑着明了的弧度滚落狂中,他收杆而立,几名警察在此刻出现在廊道的尽头。
二流子们皆是面露惧色,类似他们这样的家伙,对于人民警察有一种本能的畏惧,他们甚至忘了自己也算是受害者,狼狈拖起那遍体鳞伤的年轻人后,便迅速逃开了。
潘龙龙站的笔直,目光凝在一起观察的桌球的分布局面,他用长杆左右比划着,半晌,长叹口气,也就是这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潘龙龙,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凶杀案,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陌生的声音,却是熟悉的语调,警察貌似都这样。
“警官,你们搞什么啊,我现在可是三好市民,没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啦,可不能随便抓人啊。”潘龙龙支着球杆,一脸委屈的模样。
“只是需要你配合调查,并不是逮捕你,还请你配合工作。”警员很耐心。
“你们这样随便占有他人时间真的好吗?”潘龙龙耸肩。
“案情需要,请你理解。”警员并没有因潘龙龙的话而起半点波澜。
“见鬼,咱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潘龙龙揉了揉发紧的额角。
“可以,”警员出乎意料的点头,“请问昨天夜里十点到今早八点,你在哪里?”
“警官,这可是企业级理解啊,我叫你聊点别的,您就跟我聊这个?”潘龙龙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同时他的心底也开始打起算盘。
要说起来,昨晚到八点这段时间,他真的什么事也没做,要说起来唯一的话,那就是接了鬼面的电话,去于海家中造访了一番,以及去个鬼面碰了个头,除此之外就是睡觉休息了。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警员边说着边开始做笔记。
“在睡觉,大半夜的,总得休息吧,谁没事出去瞎窜啊。”潘龙龙靠着球台,说道。
“有谁能为你证明吗?”警员如影随形地追问。
“没谁,我就一个人住在外边,没有妻儿。”潘龙龙摊手。
“既然如此,你回答的真实性有待考究,另一个问题,今天早上,你为什么要去造访于海,另外沈芸住院的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警官神色凝重。
“老朋友了,去看看不行嘛,至于沈芸住院的消息,我恰巧路过看见了不行嘛,想着我那小兄弟和着富婆似乎有点暧昧,便好意告之,这难道也违法了吗?”潘龙龙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言说之际,警员愁眉不展时,同行的另一名警员走了过来,他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那里发现一摊新鲜的血迹,应该就是不久前留下来的。”
“嗯?”警员凝眉,循着同事手指的方向而去,目光落在那年轻混混留下的血迹之上。
“怎么回事?”警员看向潘龙龙,不假思索,他就认定是后者造就这一切的。
“噢,”潘龙龙扭头毫不在意的扫过那滩血迹,“你说这个啊,一些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教育了一番罢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
“好,这件事先不谈,只是接下来的事,你可就无法辩驳了,”警员冷笑,是个人都知道潘龙龙在这里胡说八道,就他和于海的关系那是水火不容,逼得人家无路可退,还威胁其母亲,这种人不说不共戴天就算了,还能称兄道弟,简直就是笑话,“为什么要花钱收买张有志?”
“你说什么?”潘龙龙装模作样。
“为什么要花钱收买张有志?”警员不怒,再度重复了一遍。
“噢,为什么啊,哪有什么为什么,关心关心我那小兄弟的感情生活嘛,万一他在医院把那富婆弄到手了,我这当兄弟的自然也要沾一沾喜气咯,近百亿的财产啊,”潘龙龙说着,眼眸深邃,“那可是我一辈子拼死拼活都无法企及的财富!”
“就只是这样吗?”警员皱眉。
“不然呢,警官你们的想法也也太过天马行空了吧,办案不是写小说,可别在这里胡编乱造啊,我潘龙龙遵纪守法,什么坏事也没碰过的。”潘龙龙一本正经地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花钱收买张有志,并且交待他要在十点至八点时分关闭医院监控系统呢?”警员语气沉凝,转而声音渐低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