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跳出了一身的汗，再坐到吧台休息的时候便有些气喘吁吁：“你在美国其实不是去学习的，而是在酒吧卖跳卖唱吧？”
“歌者舞女也是一种职业，也是令人尊重的。”周意白喝了一口水。
“看来你的求学生涯挺丰富多彩啊。”林渊暗带讽刺地说。
周意白并没有听出来，“是你太拘谨，又不知道放松，整天绷得像一根钢筋。”
周意白说着就笑了，笑得很灿烂。林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灿烂的笑，在林渊的印象中，酒吧并不是个什么纯洁的地方，甚至可以说鱼龙混杂。但他一笑起来，林渊就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周意白又点了杯鸡尾酒，林渊再次被阿杰那华丽的手法震惊。
在电视里没少见人家调酒师玩花样，区区一个调酒壶耍得像变魔术一样。林渊比出大拇指说：“厉害。”
“嗨，我这算什么啊，意白也会调酒，而且业余的也不一定就比我差呢。”阿杰说着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
一杯杯五颜六色的酒出来，阿杰终于暂时忙完了手上的事，手腕承载吧台上笑着问林渊：“你的意白的同事？也是程序员？”
林渊抿了口酒，点点头，“是啊。”
阿杰却笑了：“唉，听说你们程序员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天不加班的，是真的吗？”
林渊回想了下自己这一年来的工作情况，悲伤的点点头：“差不多吧，反正休假很少。”
“这工作这么忙，你一个女孩子，能受得了吗？”
“也还好，刚上班的时候觉得很难，因为那时候很多东西不会，要自学很多东西，现在有点经验了，其实也还好，虽然也老是加班，不过也适应了。”
“你读书的时候班里肯定没几个女孩吧？”
“算上我的话一共有六个女生，全班一共二十七个人。”
阿杰噗嗤一下就笑了：“你们班上的女孩都是宝吧？”
“也不是，我们班的女孩还算多的了，另一个自动化的系全系只有一个女生，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那个女生还转系了。”
阿杰没忍住，拍桌大笑：“那个系的男生也太惨了。”逐渐收了笑，阿杰眼神落在林渊脸上，“你是你们班最好看的女孩吗？”
林渊连忙摇头，林渊回想了一下当时读书时校园里的盛况，说：“当然不是，我们学校美女如云，我们班里也有好几个很漂亮的女孩。”
阿杰佯装蹙了蹙眉：“我书读的少你可不要骗我，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理工的班里面也大部分都是美女？”
“我们学校虽然女生比男生少很多很多，但是不代表女生不好看啊？你这个逻辑很奇怪啊……”林渊嘀咕了句。
“你的美女同学们最后也都做了程序员？不是说程序员行业里女孩都不好看吗？”
“也没有，只有我做了程序员。另外5个女生，外省的那个女生一毕业就结婚了，现在在家做全职妈妈。一个女生进了国企、一个做了测试、一个回老家考了公务员、还有一个进了移动公司。”
大概是不同行业之间有点神秘，阿杰问了林渊很多关于她学校里的事情，“你们学校男生很多？”
林渊淡定的说：“男女比例1比7，一对情侣三对基。”
阿杰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你太逗了。”摸过吧台下边的手机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嘭地一声，一声重重的手机放上吧台面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林渊看向周意白，只见他像个狗一样趴在吧台上，眼睛凝视着手中漂亮杯盏中酒红色的液体，摇了摇，举起来一口饮下，一滴不剩。
“能不牛饮吗？”阿杰略带不满地说，“这个酒要好好喝，我很认真调的呢。”
“我已经品尽酒中酸甜苦辣了，”周意白坐直身子，“林渊，回家吧，很晚了。”阿杰诧异地看了眼周意白，道：“好吧。”
然后便拉着林渊站起来要走。
林渊匆匆说了句：“再见。”阿杰扬扬手中调酒壶，“再见，可爱的姑娘。”
半夜时分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手臂中揽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是要“离场”的样子。林渊抹了一把汗，被周意白拉得跌跌撞撞。
出了酒吧，迎面而来一阵凉风，没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脑子也清灵了不少。
街上早已经是人迹罕至，周意白掏出手机叫了个车，说：“等会的士。”
“干嘛喝那么急，慢慢喝完也行啊。”找了个石台，林渊便坐了上去。
周意白挑挑眉说：“刚才叫你出来你还一脸的不情愿，怎么这会儿又不愿意走了？难道是看阿杰长得帅？”
“……”林渊无语，对着周意白那欠扁的脸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周意白摸了摸下巴，反是思索了一阵子，忽然问：“我帅还是他帅？”
这问题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林渊没忍住翻了第二个白眼，敷衍的说：“不一样的类型，没法比。”
“那你喜欢哪个类型？”周意白有些锲而不舍。
林渊蹙了蹙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周意白期待地看着她，林渊却一直在思索，没想好怎么答复，周意白忽然耸了耸肩：“算了。”
“虽然酒吧是个热闹好玩的地方，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一个人来。”周意白弯下身子，扶住林渊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的眼睛叮嘱道：“如果下次你还想来，必须叫上我一起。”
“为什么要叫上你？”
奇怪了，明明是他教她来酒吧消遣的，又说下次不许她自己来，这是个什么道理。
林渊又不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再说，她的年纪还比他大个几岁呢，被小孩子这样教育，像个什么话。
“你看，一来，你自己来喝酒不知道什么好喝对不对？我正好可以给你推荐，要知道，这酒吧所有的酒我几乎都喝过，下至雪花啤酒，上至路易十三，就没有我不熟悉的。二来，我可以给你买单啊，你自己来喝酒，消费多高啊，你那么抠门肯定舍不得那酒钱。第三，你一个姑娘家要是喝醉了，被酒吧里的坏人盯上，那就不好了。综上所述，你还觉得不该叫上我？”周意白笑着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