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瑶将自己手中精致漂亮的玉扳指拿出来的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便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她手里的东西,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似的,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而在这个目光的注视之下,司瑶隐隐有些为难的提问,正中下怀。
“这个嘛……要是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毕竟你也给予了我们乌金观许多帮助。”男子笑吟吟的接过了司瑶手中的玉扳指,放在手心上翻来覆去的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还好是个好对付的,如若是那种是钱才为粪土的,那么她今天这一招,只怕是要失效了!
“是这样的,我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感到为难,想要见一见你们的圣女,看她能否为我答疑解惑。”司瑶叹了口气,轻轻的皱起眉来,竟有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那收下玉扳指的男子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乌金观的圣女并非是寻常人,你若是想要见到她,到时候可得乖乖听我的,知道吗?”
司瑶自然不会拒绝,连忙点了点头。
男子这才满意,有些紧张的环视了一眼四周之后,便朝着司瑶挥了挥手:“来,跟我走。”
他带着司瑶绕过了门口的照壁,沿着旁边的走廊来到了一处较为狭窄的小路。
“我们圣女朵玛呢,可是乌金教的立教之本,待会儿我先带你去外面的水盆中,用红纸清洗一下手,然后你再自己掀开五彩珠串的帘子走进去,这期间不要碰其他东西,知道了吗?”
不过就是见个面,竟然搞得如此声势浩大。
司瑶平静的跟在男人身后,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来:别的不行,这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学到家了!
很快的,男子便带着司瑶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水盆里面,他先是装模作样的拿起红纸,折叠起来,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的。
这应当是苗疆那边的方岩,司瑶听不太懂,她便趁着男子跳大神的时间随意的看了看,接过却目光一滞,有些惊愕的看着男子身后。
只见秦夜正穿着一身送货郎的衣裳,身形飞快的略过了走廊!
可这个时候,男子却睁开了眼睛,正打算转过神去,将红纸浸泡在水中,按照这个速度,秦夜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的!
司瑶的一颗心几乎提了起来,她连忙伸出手来,用力的拽走了男子手里的红纸,道:“就是用这个东西洗手吗?怎么洗啊?”
男子见状,脸色一变,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做什么!谁让你砰这个红纸的!”
司瑶却并未在意,看了眼男子身后,只见秦夜已经身形诡秘的消失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抱歉,我曲解你的意思了!”司瑶连忙将自己手中破碎的红纸递了过去:“您消消气!”
男子皱了皱眉,嫌弃的看着面前的红纸,道:“算了,你碰都碰了,把红纸丢到水盆里,然后进去吧。”
司瑶点头,将手里破碎的红纸丢进了水盆之中。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水盆里面的景象。
整盆水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而在水面上,则漂浮着许多被泡烂了的红纸,这些红纸看起来似乎十分廉价,将整盆水都染成红色的了。
司瑶有些毛骨悚然,匆忙丢掉了手中红纸之后,便按照男子的指引,走进了面前的房屋之中。
屋子门口挂着一串五彩珠串制成的帘子,司瑶伸手推开一条缝隙来,只见这珠串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里面也传来了什么东西轰然落地的声音。
司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问道:“谁?”
言罢,她才觉得自己所说的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劲,现在似乎是她先过来找人家的?
想到这一点之后,司瑶便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圣女朵玛,我能进来吗?”
“恩。”
司瑶站在门口等待了片刻,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她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这房屋之中的摆设跟寻常屋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两边的挂饰都变成了彩色的羽毛,而正对着她的那扇屏风上,则画着一副很奇怪的图画,内容看起来跟门口的照壁似乎是关联的。
可司瑶只是匆匆一撇,并未想太多。
绕过屏风之后,司瑶便看到了一张圆桌,一个乌龟模样的香炉,然后便是那个坐在香炉后面的姑娘。
这姑娘看起来有些稚嫩,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又大又圆,却盛满了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平静,近乎于有些冷淡的注视着司瑶。
司瑶微微一笑,问道:“请问我能坐下吗?”
朵玛点了点头。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一步开口说话。
司瑶主义得到,眼前的这个姑娘正在观察自己,而她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眼前的姑娘呢?
“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告诉我。”沉默片刻,朵玛伸出手来,将自己胸前的彩色羽毛项链摘了下来,放在了桌上:“神秘而又伟大的力量会察觉到你的不安,为你的未来点亮一盏灯。”
这话听得司瑶十分像笑,可她却还是忍住了,强装出一副鼓作镇定的样子来,问道:“我想要一种药,包治百病的那种。”
这说的似乎有些笼统,但对面的姑娘却认真的凝视了司瑶片刻,继而抚摸了记下掌心下面的彩色羽毛。
“你会遇到的。就在不久之后。”她淡声说到。
“能不能给点其他的提示?”司瑶饶有兴致的看向她:“比如,大概出现在哪里,大概什么时候之类的?”
可她面前的圣女却十分冷淡的回绝了司瑶的请求,“窥视不到。”
……好吧,态度有些敷衍,这小姑娘的业务能力不好啊。
司瑶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道:“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最后一个。”
朵玛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我想要跟你打听一个人。”司瑶凝视着朵玛毫无波澜的眼眸,轻声问道:“你知道白笙是谁么?”
就在司瑶说出“白笙”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敏锐的注意到朵玛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下一刻,先前还十分平静的姑娘,便撕掉了自己的伪装,满脸的冷漠。
“你特地找过来,果然是为了询问这件事情。”
“不,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司瑶继续问道:“在你们这个教观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为何我一个朋友一靠近,就浑身不舒服呢?”
如若说先前,司瑶在朵玛面前提起白笙的时候,朵玛只是微微的惊愕,而当司瑶说出了方才那句话之后,朵玛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几乎是有些惊恐的,将自己手中的彩色羽毛握在手中。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朵玛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你叫司瑶,对吧?听我一句劝,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准备告诉我咯?”司瑶微微侧头看着她:“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的。”
朵玛闻言,微微皱眉,道:“我记起来了。先前那个闯入我们乌金观的人,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朋友吧?”
“是。”司瑶也十分豁达的答应了下来。
“那好。你朋友感到不舒服的原因,应当是他体内被种下了蛊虫、蛊毒,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恰好与我们乌金教中的某样东西感应而已,以后只要远离就好,并不是什么大事。”
司瑶平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