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渊,刚才你一直在说什么呢?”越夙辙推醒他,关切的问道。
越夙辙本来睡得挺好,却被一阵梦呓吵醒,起来后发现床边趴着的人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在一个劲的摇头冒冷汗,他推了几下没有反应,猛地掐了江渊一把,才把人叫醒。
江渊定了定神,抬头看到越夙辙担忧的模样,咧嘴勉强笑了笑,温声道了句,“我没事,师尊。”
“你这是没什么的样子?流了这么多汗”越夙辙皱眉,显然不信。
他伸出手慢慢的擦过江渊的额角,江渊才感觉自己好像在那噩梦中醒过了神。
“没事,师尊,我只不过做噩梦了。”
越夙辙手下一顿,眼神复杂的看向他,“近来你好像经常做恶梦。”
江渊点点头,苦笑道:“可能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注定无法好眠吧。”
他这话说的随意且漫不经心,却没看到越夙辙眼神一凛,他慢慢的收回了附在江渊额角的手,江渊有些茫然的抬头,空气一时间有些寂静。
他意识到这空气的寂静和他有关,搁了半天,才糯糯的撒娇似的说了句,“师尊,你昨夜又晕倒了。”
越夙辙呆了一下,蓦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脸微微发烫,他昨晚都说了些什么,跟小孩子一样问江渊“信不信”他……
“师尊,你昨夜又晕倒了。”江渊伏在他的床边,拖长音调眨巴着眼。
“怎么了,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看了一眼床边的眨巴眨巴眼的江渊,一时嘴角抽了抽。
江渊听到那句“我没事”后就皱起了眉,看着被角低声道:“师尊,你能伪造假象骗了洛师尊和别人,你能骗得了我吗?”
他抬头,直直地看进越夙辙的双眼。
越夙辙一低头就看到一双黑沉的眸子不满的看着他,他被看的心惊肉跳,一双裸在被外的手都不知作何形状,最后终于叹了口气,嘟囔了句,“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毛病。”
“可是!”
“我和赤青一路去,相互有个照应,不会有事的。”
如果说之前的话江渊还能信那么几分,那这句话江渊是连皮毛都不信的,让赤青和越夙辙下山,绝对是赤青负责一路嚎,越夙辙负责设法捉鬼。
而且自己刚才做的这个梦里的赤青实在诡异,但梦里的他竟然好像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觉得还是自己陪着师尊去好,于是不满的撒娇道:“师尊带我去嘛。”
这声音他听的都骨髓发麻,抬眼看去,越夙辙也是一副惊诧的表情,凤眼瞪的圆圆的看着他,还颇有些可爱,他抿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江渊的头发,“尽是胡闹,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师尊,我……”
“行了,你在陵中好好养伤,不要再说了。”
他正想反驳他没事,却被越夙辙摆手制止了下来。“你身上伤口严重,这次是绝对不能带你去的。”
他只得默默点点头,不情不愿的道了句:“知道了。”
越夙辙躺了不久就下了床,前来看望的师尊都过来问候几句,他都随口说了是近日劳累,一点也不透露半点口风。
这些师傅师尊平日里谁都不关心越夙辙的死活,兴许还有些在背后咒着越夙辙,只是这个时候实在推脱不去,又怕越夙辙惩处,不得已来走了流程。
“既然没有大碍,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洛尘景起身道,跟着他的一帮陵中师傅师尊立马都起身说告退告退。
江渊忙点头笑道:“劳诸位师傅师尊关心。”便要起身送客了。
越夙辙看了一眼一旁恨不得这些人消失的江渊,不由笑了笑,“诸位师兄请便。”
于是又是一阵临别的寒暄客套。
等到所有人都走后,江渊才翻了个白眼不满,“平时怎么没看到他们这么殷勤。”
到了快下山的时日,江渊住在碧水南山,每天都能看到背着一个大包袱的赤青在到处搜刮除鬼法器和咒符,他随身带了个大包袱,基本全装的是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江渊甚至还从中翻找出来还魂丹,不仅愕然,“你要还魂丹做什么,还魂?”
赤青一把从他手中夺去,一脸鄙夷的说了句,“你不懂”。
这话让江渊气上了头,不由嘴也变得尖利了些,“是不是被鬼吓傻了吃一颗,你就可以恢复?”
赤青急头白脸,气的憋得脸都像煮熟了得鸭子肉,“你胡说什么,我我我我才不怕。”
江渊被他结巴胆小的语气笑得喘不上气,“你还是先把你舌头捋直吧。”
越夙辙在一旁得案几上抬起头,“阿渊,别取笑你师兄了。”
“师傅我哪里取笑他了?师尊你就是偏心。”
“你又不怕鬼,自然是要多关心你师兄多一点。”
说着两人俱都笑了,赤青一时欲哭无泪,拿着手里的包袱就到别的地方搜刮了。
越夙辙看案上的图纸看的仔细,冷不防灯被挡住,他眼前一暗。
“师尊,那朝风闹得东西,你现在,知道几成阿?”
越夙辙抬头看他一眼,江渊忙道:“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握,要是这玩意凶险……”
“就是普通的鬼怪,应该不会凶险。”
说着递给江渊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这是回来的几个弟子的口述。”
“夜过半,鬼敲门,仍凭问,不作声。”
江渊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是他们当地人总结的应对这鬼的方法,因为当地很多人家都遇了害,所以他们便找到了应对这鬼怪的方法,就是‘不作声’,任凭问什么,都不能出声。”越夙辙顿了顿,讲道:“说是当地有个名门望族沈家,他家的少爷是个泼皮无赖专强抢人妇民女,他抢了那么多良家女子,却也不好生待那些姑娘,那些被抢到他家的姑娘往往都是被打被骂,这泼皮不开心了,还会把这些姑娘送于别人,更腌臜恶心的当地人更不敢细说,朝风有女孩的家避之不及。”
“后来岂料有一天,这泼皮半夜想散散暑热,竟在自家墙边听到细弱的姑娘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