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青也皱眉回想起在沈府发生的事，挠挠头沮丧道：“我怎么感觉他就是个疯子阿，一边瞪着你，一边还要闻你身上的味道，难不成师尊你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
越夙辙闻言瞪了嬉皮笑脸的赤青一眼，却没注意道一旁的江渊脸色都不好了。
什么？他不在的时候，有人轻薄他师尊？
还闻？
他都没那个待遇。
他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黑了下来，不由看了一眼越夙辙身上的衣服，想到什么一般突然问道：“师尊，你衣服上绣的是……是兰吗？”
越夙辙疑惑的低头看了看，不解道：“是啊，怎么了？”
“那个沈康他还在你身上闻对不对？”
“没错。”
江渊手抚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我有点相信师尊的话了，沈康并没有疯。”
越夙辙纳闷，“什么意思？”
“师尊，我在他们那小门处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有些不甘心，便偷偷潜入进去，然后就听到了一个叫兰香的侍女进了沈康的房间，看起来还好像是位份高些的丫鬟。”
赤青脸一白，“卧槽，不会吧。”
越夙辙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他想起那个沈康房里到他跟前行礼的女子，低眉顺眼且没什么存在感，要不是打扮的比别的丫鬟稍微艳丽点，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印象。
他再联想到沈康诡异的行为和他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难不成是那个兰香害了沈康？”
江渊问道：“这兰香是那沈康的什么人？”
“是他的通房丫鬟，侍候起居的。”
江渊眼睛发亮，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赤青道：“这怎么可能阿，她一个丫鬟，下手害主子，图什么阿？”
越夙辙道：“我觉得倒并不是那么简单，你想当时明明沈老狐狸也在场，为什么沈康还是要装疯？”
“就算真是这个通房丫鬟害了他，那他大不了当场当着他爹的面揭穿他，但是沈康没有做，反倒是看到我，求救我一个陌生人。”
赤青皱起眉，试探的猜了句，“难不成那丫鬟拿了沈老狐狸和他儿子的把柄在手上？”
江渊不解，“那就算有什么把柄在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手上，也不至于把沈家父子玩成这样吧？况且只不过一个小小丫鬟，要我是沈老爷，把她杀了不就全解决了？”
赤青被反驳，不着痕迹的瞪了江渊一眼。
越夙辙啜了口茶，语气带着点幽冷，
“怕是不敢杀吧？”
江渊看向越夙辙，他的脸被杯盏中的热气烘着有些模糊，只有锐利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怕什么？她不过一个小丫鬟而已阿。”
“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想这王氏妇人被杀一事和沈康装疯卖傻一定有什么关系，说不定……”
他轻轻用手敲击了几下木桌，指向门。
“说不定对面的人也跟这件事有些关系吧。”
赤青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想起之前越夙辙说的傀儡跟踪事件，有些颤声的说道：“师尊，那现在我们……”
越夙辙低声，“今天晚上，我们再去一趟沈家吧，这回我们只去沈康那里。”
赤青点点头，正要说好，越夙辙就转头对他道：“你留下来。”
“阿！”赤青不满，“为什么我留下阿？”说着看了几眼一旁偷着乐的江渊，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傻子，你忘了对面还有一个？”
越夙辙点头，“你就负责盯紧楚玉就好，要是他晚上也跑了，你就别追了，等我们回来告诉我们一声就行。”
赤青还是不乐意，俊秀的脸上满满的宝宝不开心，赌气地样子就像是个孩子。越夙辙叹了口气，无奈放软了话，“你就听为师这一回，我们小羊最棒了。”
小羊是赤青小时候越夙辙起的乳名，不过孩子长大了有自尊心了，赤青不乐意别人叫，所以大家都改了回来，越夙辙这么软乎的语气可甚是少见，除了小时候哄小孩的时候。
“师尊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别想来糊弄我。”赤青显然已经不吃这套了。
想不到这一招已经没用了，看着赤青不满倔强的样子，越夙辙莫名有种儿子长大了的心酸无奈。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今天我和江渊去的那儿，肯定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你怕那些东西，我也是为了你好。”
“不行，我也要去。”赤青还是不撒口。
越夙辙见拗不过他，只得满口答应道：“哎，好吧好吧，那如果楚玉有行动，你就跟过来和我们会合。”
“哪里会合？”
“就在今早的那个茶摊。”越夙辙想起什么突然道：“算了算了，还是那个木头小门吧，在东面，你仔细找找就是了，还有，碰到什么东西，不许吼叫。”
赤青脸上一红，嘴里嘟囔着：“我才不会吼叫。”
午夜十分，日月无光。
越夙辙和江渊穿了件黑衣，收整好后，对赤青点了点头，便从窗户一跃而出。
夜里难以视物，但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两人落在窗外的地上，越夙辙左右环顾一圈，对江渊道：“先不去沈家。”
“师尊？”
“跟着我。”
说着越夙辙如同一道黑影般走向了客栈。江渊见状知道先不要多问，于是便一路紧跟在后。
越夙辙轻巧的进了客栈内，蹑手蹑脚的上了楼，靠在楚玉的房门边。
江渊不解，用眼神问越夙辙，越夙辙没有动作，半晌后才轻轻取下一根长发，施了个微弱的术法，把它别在了上面的门檐上。
江渊知道他要做记号，正想说那楚玉从窗子跳出怎么办，就看到越夙辙又拔下一根，也施了法，从门缝里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越夙辙用法力传音给江渊，“走。“
两人一路轻功行进，江渊突然问道：“师尊，你不是说，如果使用术法，那些鬼祟会察觉吗？”
越夙辙闻言转头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你还真是一直跟着我和赤青。”
他记得这还是自己一路和赤青走的路上说的，想不到这都被听了去。
江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打你们出去的时候我就在后面了。”
“因为早就被知道了。”越夙辙转头回答他道：“我们去朝风的事其实一开始早就被那些鬼祟知道了。”
江渊疑问：“为什么？师尊怎么知道的？”
“因为楚玉。”
越夙辙低声笑了笑，“一个傀儡运着一车丝绸，又那么巧和我们遇到，来了这里，不但没有到他当地的商铺去，还住在我们对面这么久，你以为他是为了什么？”
江渊惊道：“难不成有人要害我们？”
越夙辙想了想，神色复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