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嫌弃的没眼看。
“无商不奸，你懂个锤子？”柳笑花表面笑吟吟的将冰糖葫芦递给小姑娘，暗自腹诽。
若不是系统将回去条件设定成那么高，自己怎会做梦都想发财。
约一刻钟，冰糖葫芦便卖光了，山楂球和山楂糕都剩了一点。
柳笑花喜滋滋的等着系统响起熟悉的播报音，等到卖光零食，启程要回去也未等到。
心中纳闷，今日赚的比前几日加起来还多，垃圾系统怎么还不加经验值？
“做生意的人都往县城来，果然有些道理，光是孩子们手中的钱便足够赚了。”
前面宋百川的声音传来，柳笑花思绪中断，惦了惦怀里的钱盒子，笑容满面：“我想能进县城学院读书的孩子，绝大多数家庭富裕，他们的零花钱也多，便临时加了冰糖葫芦的价格，还是那么好卖。”
她坐在牛车后面，忽然挪到前面去，半跪着起身，从他肩膀处探出头，手搭在他肩头，嘿嘿一笑：“我聪明吧。”
女人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小得意和狡黠，古灵精怪的。那处柔软若即若离地撞着他后肩。
心里的小猫咪又蹦跶起来，连带喉咙发紧。
宋百川不自然地侧了侧头，心不在焉：“就是男人也不及。”
柳笑花今天是真高兴，在牛车前面坐下，探过身从他手里将赶牛鞭抢过来，半空中挥舞两下，甩在牛身上，学着宋百川赶车的样子，粗着声音喊了声：“驾！”
黄牛吃痛地叫一声，撒丫子横冲直撞，牛车颠簸到像是随时要翻车。
“啊——”
柳笑花惊呼一声，胡乱地往旁边抓，抓着宋百川胳膊往他身边躲，花容失色：“相公，快帮我拉住它，撞树了撞树了！”
这一声相公叫的宋百川心猿意马，一愣一愣的。
“相公，撞上了！”她拧了一下他胳膊，后者回过神便连忙用力拉着缰绳，迫使老牛调换方向，同时下了指令，“吁~”
黄牛不悦地吧嗒几下蹄子，牛车缓缓停在路边。
柳笑花惊魂未定，拍了拍胸脯，偷偷瞄他两眼：“我的错，我想着你在旁边，我也能赶车的。”
“你没有赶过这头老牛，冷不丁一下，它不适应。”他还沉浸在那两声相公里，美得找不着北，稍微黝黑的脸庞挂着宠溺的笑容，有点憨，“来，我教你。”
宋百川自然地将胳膊跨过她肩膀，把鞭子塞进她手里，她还有点后怕：“要不还是你来吧。”
万一翻车了，可丢死人了。
“没事，我稳。”
握着她手挥舞下鞭子，宋百川另一只手从马车边缘捡起块石子，弹向黄牛膝盖。
黄牛吃痛往前冲几步，牛车再次颠起来。
“相公，我不赶了，你快拉住它！”柳笑花本就有点后怕，现在一颠簸更怕了，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宋百川下颚紧绷，不动声色地收紧胳膊，将人抱在怀里，心脏震得要跳出来了。
“别怕，我来，你抓紧我。”
牛车很快稳下来，柳笑花再不敢碰鞭子了，声音发抖：“相相相……相公，还是你来吧，我去后边躺会儿。”
宋百川自然地收回胳膊，悄悄勾起唇角：“去吧，把被子铺上。”
牛车行驶到镇子，已然是下午了。
“相公，我想给孩子们买两身衣裳，他们身上那件太旧了，穿着也不舒服。”先前便有这打算，只是一直没钱。
“好。”
牛车停在成衣铺外面，铺子伙计迎出门来，见他们衣着寒酸，热情减半：“客官，买点什么？”
在大多店小二眼里，顾客分三六九等，柳笑花也不在意：“看看小孩子的成衣。”
听是成衣，小二笑了：“您要买冬衣吧，冬衣一套三两银子。”
“多少？”
“三！两！”小二引来路过之人侧目，像是要大家都来看看这对掏不起三两银子的夫妻。
“我不聋，莫非你聋？”柳笑花不悦地蹙眉。
小二莫名其妙：“我也不聋啊。”
柳笑花学着他刚才那种讥笑：“那你喊这么大声干嘛？”
宋百川不由笑了，她这性子怎么可能吃亏。
虽嘴上找回场子，柳笑花仍有点窘迫。
三两银子一件，小孩子长的快，明年就不能穿了，贵又浪费。
不如买点布料自己做，前世她学做螺蛳粉之前，可学了一年服装设计。
买了布料和棉花，才花七百文，又买条鲤鱼便回去了。
刚进家门，便见子靳带佩佩在院子里玩耍，听见开门声，佩佩飞快看过来。
“娘亲！你终于回来啦。”
颠簸一路，柳笑花着实有点累，看到她朝自己奔过来，疲惫消了大半：“看娘亲给你带什么了。”
她越来越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求神拜佛也要有一个孩子。
“哇，是鱼！”
“咱们晚上把它吃掉。”柳笑花捏捏她脸蛋，见子靳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子靳，帮娘把鱼拿进厨房，放在水盆里，能做到吗？”
子靳走过来接过鱼，胳膊坠了一下，小脸略微紧绷：“可以。”
她一回来，原本嗑瓜子的陈氏灰溜溜回房间了，宋青茹低声喊了人，便默不作声地绣手绢。
红烧鲤鱼配上酸辣野菜汤，开胃又下饭。
自从她来了，宋百川经常在家，宋小妹便跟他们一起吃饭，连带二弟一家也一起了。
宋百川夹了块鱼肚子旁边的肉，放进她碗里：“这块好吃。”
还不等柳笑花反应，楠楠抬起小脑袋瓜，眼巴巴看着鲤鱼肚子，犹豫一下夹了鱼背的肉。
好吃的留给娘亲。
红烧鱼做时香气就飘了满院，陈氏口水都吞一肚子了，几次想伸筷子，又觉柳笑花在盯着自己。
看见宋百川给柳笑花夹菜，眼底一热，胳膊肘碰了碰宋二郎，用下巴指了指鱼。
宋二郎舔了舔筷子：“咋了，你闪着脖子了？”
罢了，她不吃了。
正吃着，门口有人敲门，宋二郎前去开门。
“门外就闻到香味，正吃着呢？”村长背着手走进来，环视一眼。
陈氏瑟缩一下，矮了半截。不用多想就知道村长是为了啥事来。
刚要回屋子躲躲，村长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