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流很是嘲讽一般地冷笑两声,“如何奇怪?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巡查令?人宗宗主?剑魔李湛风的传人?还是姬红叶的夫婿?”
张文若越发不明白,顿时生了不想继续聊下去的想法,冷声说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不是啊,你是我兄弟张文若啊!当年你在燕北为了巡查令的身份而活,后来来了阳州为白清瑶而活,如今呢?你还想为人宗而活?哪怕你是为了姬红叶而活我都觉得很好,至少姬红叶是你的夫人,那是你身为男人的责任,可是你从来没为自己而活!”
听闻此言,张文若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声音也大了几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文中流你别东扯西扯,我有我的底线,而且我也没有如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中人以仁义来斥责你吧?这些人可都是追随着你的部下,若你能随时将他们当做垫脚石牺牲掉,容易失人心!”
见状文中流咧嘴一笑,连忙说道:“你看你,生什么气,行了你的事我不提,但分兵这个决定不变了,虽然我承认你的话没有毛病,那三百人中也一定会有真心追随我的人,但也一定有不少奸细,做大事不可妇人之仁,为了以防万一,将他们舍弃在值得的地方最是两全齐美。”
张文若冷静了片刻,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不过你,你是领队,既然决定了有何必与我商议?”
文中流苦笑了两声,“还记得老江吗?”
张文若转过头看了一眼溪流,言到:“怎么会忘。”
“他这样的人我就很喜欢,和我们是一路人,却又不是同路人,当初听闻他说自己修行的是红尘之道,我本以为是在为身为道家人却眷念世俗找借口,但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有水准,于红尘中出世,于山野间入世,随心入道,这是圣人之姿,你不像他,别看他也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立场,也没有什么规矩,可其心中却是无比的坚定,至少我认可他是一位真正的道家高人,你呢?如今连我也有些不认识你了,你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坚定的欲望是源自你内心最本源的,我可有说错?”文中流说着便席地而坐。
“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中流想了想继续言到:“生于治世,你怎样都好,若是于乱世,你暧昧不清的立场只会害死你,当然这不是说你我兄弟会因为这样而生发矛盾,我只想说一句,你若是坚定本心做你自己,兄弟皆为你高兴,不过,你可不要在这时候来否决我分兵的计划。”
张文若想了想,苦笑两声,“若真要我遵从本心,那今日这些人就不该死,我很乐意花时间来甄别他们之中存在的奸细,然后一个个弄死之后再上路!”
文中流一拍大腿,直接起身言到:“你看吧?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过比你更坏一些而已,行了,不多说了。我两一起去见白月瑶。”
张文若想了想,点头答应,随后跟了上去。
行至车驾前,和天权二老交流了片刻,但这两位老东西似乎不愿意他们二人单独和白月瑶接触,马车内的人一语不发,甚至算是默认了天权二老必须在场这件事,但文中流从来不愿惯着这些人,哪怕傻子都明白天权二老一直跟随在白月瑶身边并非仅仅只是护卫安全,于是连忙端起了姿态言到:“两位老前辈,现在我才是主将,私底下和我的参军聊两句你们也要盯着,怎么?白王府的人还这么不懂规矩?”
天权二老相对一眼,脸色皆不是很好看,但他们知晓此时是不能违逆文中流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被封征南大将军杀一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而且白王府到时候知道天权二老是因为违背军规被杀,那也不能说什么,在军中无论你背景多深厚,触犯军规便是死罪,而此时他们便犯了不尊将令之罪,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索性任性行了一礼,悄然退下。
文中流站在马车之外,轻声说道:“白姑娘,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马车的小窗一只玉手撩开了帘子,白月瑶看了探头看了文中流和张文若一眼,愣了片刻,言到:“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两个老东西有些怕你,1应是不敢偷听了,此地地处荒野,换地方若是有人偷听还不容易发现。”
文中流想了想,言道:“我想了半天,决定人马先行,我们几人另外择道而行,所以想问问你此行南州的真正目的,若是可以……我们先去蜀中在入南州你看可好?”
白月瑶愣了一下,思索半晌,“你决定怎么去蜀中我管不着,但我此行南州必须去一趟苗疆古寨,具体为了什么是在不便言说,至于什么时候去,倒也无所谓,反正你们终究是要来再来的。”
一看白月瑶如此好说话,文中流心中喜悦,连忙说道:“那行,既然如此等下我去安排安排,今晚我们动身,至于带不带上天权二老,你自己决定。”
白月瑶放下马车帘子,不在做声,示做同意。
文中流和张文若二人随即动身前去安排,毕竟是要脱离队伍行动,张文若左思右想选择带上了月棠和雪杨,以及小六和小七两位死士,毕竟若是按照文中流的意思,那些三队人马估计都会遭遇不同程度的危险,难得身边有几位信得过的人,总不能置他们于险地。
而文中流倒是松快,长空教一行人本是跟着来的,当然也就苗小蝶和七星耀华那七人,他选择带上了最是熟悉南州的苗小蝶,让七星耀华分成两队暗中跟在了分别从安州和南州去往蜀中的两支队伍,毕竟最开始这个决定除了预防被袭击以外,更重要的是想知道都会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手,自然就得需要人去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