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拖延的一周行程里,就算行昶再怎么消极对待,那几个阴森的身影还是追在身后,虽然保持着距离,但总是在余光里冷漠着,阴魂不散。
回家时就待在门外轮班站岗,去公司练习时更是全体上班,把练习室的前后门都堵住,就连去隔壁路珩家串门,也要事先进门检查。
行昶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父爱的保护欲,没想到一次性的发送让他喘不过气,就算两年前的绑架事件给家里敲响了警钟,但放任他自由的父亲也一直沉着气。
这一次的消息不知何时传入了他老人家的耳中,几十年的严父突然开了窍,居然请了标准的护钞团队,看住金贵的行少爷。
演唱会的流程要远比签售会复杂,舞蹈量也是签售会的百倍。本着练习加逃避监视的原则,行昶把自己闷在练习室里,不去理会外面直立的几个工具人。
现在的他不再是团队的一员,要想一个人撑起全场的魄力和能力,就必须要花费更多更多的时间,他面对着一面镜子,做出一个个节制又放纵的舞蹈动作,由核心到四肢把力度均匀的分散,让每一处肌肉都可以感受鼓点。
而房间里另外的人只有路珩,他从不发呆玩手机,注意力一直都在行昶身上,镜子里的,墙角休息的,摆弄音响的,偶尔停下来挤弄笑脸的。
路珩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行昶的指尖,每一个动作的结尾就是他梦幻般的指尖,带着浑身的节奏,像是魔笛一般诱惑着路珩眼底的欲望。
他多想与那骨节清晰的五指相扣,不放过任何一个弧度。
“呼~”两个小时毫无间隙的练习下来,行昶终于撑不住了,他倒在地板上,摘下帽子把头顶松散的头发放出来。
因为演唱会需要,他一直续着头发,希望可以尝试新的造型,可发尖总是被汗水淋湿,黏在后颈,很不舒服。
路珩起身给他递上温水,还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东西,指尖圈过行昶的发梢,拢起后脑勺稍长的头发,往脑后带去。
身前的行昶换好饿姿势,枕在他的大腿上,眼睛疲惫的闭着任由路珩折腾。
没过一会,路珩手上略显生疏的扎起一个小揪揪,刚好可以把耳后的碎发规整,露出行昶光滑的额头。
“好看吗?”行昶问。
“嗯。”路珩慢慢的靠近,像是要陷进行昶的眉目一般。
头顶沉重的呼吸声叫醒了行昶,他抬眼就看到了路珩的眼睛,里面满是奇怪的东西,像是要传达什么东西。
“咱们跑吧。”行昶的决定带着不少浪漫主义。
“怎么跑?”路珩无条件的顺从着行昶。
“我想想。”行昶兴奋的起身,头上的小揪揪也抖了一下机灵,“你先出门,让他们去开车,这招叫调什么离山来着。”
“调虎离山。”
“哦,对,然后你找机会溜出来,这个就靠你自己了。”行昶拽起身后的帽子戴上,把带来的行李全部甩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伏在门前,行昶把练习室的音响开大,使了个手势。
路珩先出门,招呼走了两个人去停车场,还剩一个人守着门。
这时就轮到行昶出马了,他敲门把门外孤零零的人叫进来,难得耸起肩膀,带着明星架子嘱咐道:“这些东西都帮我提上,一样样收拾好再拎。”
“是。”那人恭敬的答道,低头就开始整理行昶留在练习室里的乱摊子。
“那……”行昶双手叉腰慢慢的朝门口移动,等还差一步时高声道,“我就先走啦~”
说完撒腿就往外跑,公司里的构造他更为熟悉,先不急着找门出去,而是藏进了茶水间,等门外的脚步声消失,才悠闲地从后门走出来,路珩就在那里的等着。
“人呢?”
“车里面等着。”
“哦豁!”行昶把帽子甩起来,发梢也带着兴奋,“去哪?”
“看你。”路珩留意着身后。
“去海边吧。”行昶难得有兴致外出,轻哼着旋律,像是送给夏日的赞礼,“想陪你去大海远航,也可以爬山追艳阳~”
两人带着口罩搭了车一路奔往环海公路,海边的夜色很是撩人,漫上沙滩的白色浪花,掠过海面的海鸥,还有初升倒映的半月。
行昶兴奋的呼吸海边的咸味,夜风裹着清凉顺进衣袖,带走了浑身的疲惫。他奔向海浪的兴头,被追上的浪潮撵湿了双腿。
“你过来啊!”行昶兴奋的呼唤远处的路珩,路珩就朝着他的方向慢步走去,眼里全是他的身影。
苍劲的浪声掀起了路珩埋在心底的欲望,他把视线里的行昶圈住,一步步走上前,去像是在标记专属于自己的猎物。
“行昶。”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专注着叫行昶的名字。
“嗯?”行昶还沉浸在刺激冰冷的海水里。
“我会陪你,到最后。”就算周围只有寡淡的月色,路珩也把行昶准确地圈在眼里。
那道花路的最后,或许不是耀眼的瞩目,而是逐渐稀疏的光线,但是我会陪你到最后,走完花路,还有往后的未知,我都会陪你。
“你说什么?”只可惜行昶是个小傻子,还有点聋,路珩的话全被大海卷走,只留下深邃的视线。
“没什么,傻瓜。”
“你不许骂我,扣你工资。”行昶嬉笑着锁住路珩的脖子,把他带到沙滩上。
两人放纵的身影离海岸上聚会的人群不远,回程时并肩的身影被路人拍下。
短短几秒的视频,行昶拎着湿掉的鞋子和上衣,半裸的上身搭着毛巾,等着一旁同样湿漉漉的路珩付钱买椰子。
这人找不到#横行超话,随随便便的发在自己微博里,配文【果然帅的都是弯的】。
列表里眼尖的横行女孩及时发现,一顿猛嗑还不忘把她带入坑。
据此路人的回忆称:“我当时还不认识他俩,单纯的以为是一对情侣在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