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行昶反应上来,路珩就扣住了他的手指一把把人带进怀里。没有衬托浪漫的亲吻,只是用力至极的一个拥抱,像是永远都不会松手一样。
两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行昶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一下那颗被遗忘的戒指,而路珩也忘记了为行昶带上,只是互相扒着彼此的肩膀,揉着彼此的脊背,想要感受更多的肌肤交集,又或是想要让体温相融,更像是交错着心跳和灵魂深处的心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行昶的手指一直磨蹭在路珩的肩背出,指腹推进间能感受到路珩精干的肌肉,像是动物世界里顶级的掠食者,仅仅是埋伏捕猎时的踱步都充满了激素的性感,他把闹灾搭在路珩的肩头,直到指尖反应上来,原来路珩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可还没等行昶推开路珩,他刚刚一用劲就被路珩顺势吻上,又是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的递进,虽是平缓的,绵润的,却并不能平复两人的心情,路珩耐心地点润一切的温暖,还不忘让行昶缓一两秒的呼吸。
“唔……”交错间路珩再给行昶留了些空间喘息,但炙热的眼神里还是止不住地想要继续。
“这里。”行昶扯下了胸前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西装,顺带把下面衬衣的领口拉开,给路珩指了指他修长的脖颈到锁骨处的终结,指尖顺着皮肤描摹下修长的脖颈就直直杵在路珩眼前。
突然路珩还没有反应上来。
行昶说的有些忘我,跟着路珩走到车前,才有点慌张的拒绝上车。
他觉得明明是自己请吃饭,赔罪道歉来着,可是老板就喝了杯气泡酒,再被豪车接送就更不合适了。
可是路珩显然没有尽兴,在他的时间观念里,现在还算早,一日之计在傍晚。也不想多说,上前打开车门,做出邀请的姿势。
行昶觉得此时的情况,表面上是抬举自己的盛邀,实际上是上级的压迫威胁。
他看着老板,修长的手指搭在车门上不耐烦地轻敲,经不起这无声的催促,无奈走上前去,一手抱着图纸和包,一手拉着裙子坐进车内。
刚刚路珩低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发梢搭在眉头上,衬得眼睛更加深邃,简单的唇形上略过一丝弧度,像是得逞后的满意。
两人坐进车里,行昶系上安全带后报上公寓的所在地,路珩便打火驾驶着车,挤进了繁华的公路中。
车较来时开的更安稳些,正赶上晚高峰的车流,虽然这车起步较快,很容易在弯道和红绿灯处占便宜,但是路珩却开得连一旁的比亚迪出租车都不如。
在路珩一再求稳的政策下,行昶成功的犯了困,脑袋很快就垂了下来。平稳的呼吸催的车内萌生几分暖意,路珩的手不安的在方向盘上移动,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不去分心。
车终于到了公寓门口的路上,路珩转头,看着副驾驶窗上,玻璃上映着行昶埋在右肩的脸庞,肉肉的,应该很好揉。
路珩伸手,把绕在安全带上的头发捋顺,细腻柔软的发丝穿过手指之间,触感像是会轻易消逝的易碎物。
行昶一直浅浅的睡着,直到有个身形笼在自己上方。这感觉像是在重复那一夜的惊吓,他的理智迅速的回到脑子,条件发射抬起的手搭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行昶借了个力挺起身。谁知那张脸就出现在自己的腋下,他有些慌张的开门下车,留下车内的路珩还维持着姿势。
路珩迟楞了几秒,迅速找回了状态,熄火下车。
“谢谢老板,我先走了。”行昶平静了呼吸,看到下车的背影就大声的道谢,随机转身离开。
路珩缓缓的转身,他承认自己刚才失礼了,不,是失控了。
可是,自己的身体里早已刻下了条件性反射,去拥抱,去抚摸的条件反射。虽然常年未用到,但是自从行昶出现,那条神经就一直发送着信号,催促着自己去接近。
目睹行昶穿过小路的身影,在数着楼梯的感应灯一层一层的亮起,直到开门落锁的声音响起。路珩才缩身进车,有了行昶之后,夜晚对他来说更漫长了。
从前的自己没有想过,两个小时可以那么快的度过,也没有想过,接下来的黑夜要如何度过。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路珩此时的车速十分慢,像是在蓄意浪费剩下的夜色。
在路上磨蹭到午夜,路珩才不急不慢的开回自己院落,在车里杵着鼻子猛吸一口,才略显失落的下了车。
关上门的那刹那,路珩瞧到了一个惊喜,他一个闪现到副驾门前,打开门,抽出座位下遗落的图纸。
行昶摊在自己床上,白礼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他只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吐不出来,行昶只好跑去冲了热水澡,乖乖窝在床上禁言,刚才在车上的睡意还没过期,不过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行昶起的很早,作为弥补给白礼留了一份丰盛的早餐,然后就匆匆出门赶公交去了。
今天是收工图的日子,就意味着自己的设计可以变成现实了。行昶脚步轻快的上了公交,坐在习惯的最后一排,想着今天以后的一段日子,都可以在工地上,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建筑从图纸概念变成现实。
等等,图纸概念。“图纸!”行昶的声音不小,车厢里为数不多的人都看向了他,“完了,完了。”
行昶一路上回想着昨晚的细节,不断地后悔着。
如果自己早早画完不拖到下班,如果自己在餐厅不像献宝一样显摆,如果自己走时把包背好腾出双手,如果自己不在车上睡着,如果……唉,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弥补的办法了,行昶全程头低的都快献给地面了。他紧咬着嘴唇,无力的把包甩在桌面上,盯着电脑桌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搞到老板的联系方式了。
可是,这种私人的东西,他一个老板下级的下级的下级都算不上的新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脑门上的杂毛都没挠了下来,行昶大力的往上一拢,悲愤的抬头,不耻上问者是也。
“星河,你的图呢?”这个项目昨天被首席问候过,所以经理亲自来监督了。
“啊,我。”行昶一时无语。
“不等你了啊。”经理瞥了一眼行昶乱七八糟的桌面,回想起这个丫头片子被重视的样子,就留下一句话转头走了。
行昶气馁了,他起身走向茶水间。经理已经把设计图纸封好,下了楼,工地那边一早就可以接到开工方案。而自己忙活了一周的成果,因为一个失误就这样耽误了。
只要联系到他就好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号码就够了,现在这样的渴望却是最无力的。行昶捏着一次性纸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杯子?”他去过路珩的办公室,依稀记得桌面上东西不少,名牌,电脑,笔架……应该也有名片吧,行昶的记忆虽有点模糊,但这是眼下唯一的希望,他急步走向办公室。
门明显被锁着,行昶就侧着身子挤进茶水间,那晚的狼藉早被收拾干净,一路顺利的步入办公室。房间里很阴沉,仅有的光线是从窗帘后渗出的阳光。很少有给落地窗拉帘的,行昶不敢开灯他垫着脚,移动到桌前,在桌上看到了熟悉的一摞工图纸,被压在一个杯子下面。
他移开杯子,端起工图就往外跑,经理应该已经走远了,但是城中村的位置自己也是知道的,他在前台报了出外工之后就奔了出去。公交太慢了,索性就打车。
行昶又恢复了早上出门的干劲,小小问题,星河来挡。
路珩握着手机,看着最后一个消息,五个字,琢磨出无数个意思,但还是没等来下一句话。他对着桌面上的手机扶额紧盯,直到屏幕熄灭。
很困,本是他的休息时间,他却没有上床,去公司送了图纸和杯子,之后就一直醒着,等着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来感谢自己。
可是自己都吃了一顿日宵了,还没有动静。路珩无奈的拉出抽屉,牵出一份薄薄的简历。加了电话号码后,仍把手机扔在一边。转而看着简历上的照片,下面简述的最后写着:“我相信我一定会胜任这份工作。”
“是的,你很配。”路珩呢喃道,再也按耐不住,起身捡起床上的手机,连带着人陷入床中,向星河发送了短信。
谁知自己的一番询问,就换来中规中矩的几段回答,之后便被晾在了一边。路珩又从书桌前起来,回到自己的床里,再睡一会,等会儿要开车。
路珩并没有如愿睡多久,怪自己一直等着手机消息,导致神经一直紧绷,他从床铺中心爬起,右手还攥着没有回应的手机。
5点过一刻,离日落还有些时间,够路珩梳洗一番,他脱了上衣走进浴室,睡裤里还兜着手机。
洗澡,剃须,路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从浴室衣架上拿起手机,单手提着毛巾,敷衍的擦拭着落水的发梢,走进换衣间。
给自己选了一身简单的衬衫西裤,再配一块低调的潜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