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哦”冷一声,转回头去,眼底暗流涌动,暗暗思索着什么。
“我说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难不成你跟他也有交情?”司命星君有些好奇,“按照他的年纪来算,你们也不应该有相识啊!”
“去去去,打听这些干什么?你要是有点用处,现在我们也不用在这猜,名叫司命星君,偏偏连命格都看不见。”
狐君对着他喷了喷鼻子,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司命星君顿时拉下脸来,不再理会他。大家都是神仙,修为道行也都差不多,可狐君这家伙就是这么讨厌,
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成天都是一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有时跟司命仙君搭话,对方回他之后就冷了脸,几回下来,司命星君也就不再主动找他说话,谁知这家伙反倒自顾自挂上了笑脸,跑到自己府上来找他玩。
司命星君也想过彻底跟着家伙闹翻脸,狐君那副挑剔的脾气连他这个老好人都有些受不了。但是为什么至今还没有翻脸……原因只有一个。
狐君的脸长得实在太漂亮了。
换作是谁对着一个这样的美人都没有办法狠下心来,更何况这个美人还时不时主动跑来骚扰他。
狐君当然不会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在司命星君心头过了这么多弯弯绕,他现在正沉思着一件最近有些怀疑的事情。
“各位都散了吧,短期之内也拿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且走且看,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
柳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是咽下去,没有说出口,众神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
山派之中。
若是沈淮宣看见这一幕,定然会大吃一惊,一群年纪稍长的弟子围着一个新弟子,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而那被围在最终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淮宣所认识的故友之一,鹄伏阿。
鹄伏阿不是应该回到了鹄城之中?为什么现在却出现在这种地方?
鹄伏阿垂着头,一片阴影挡住了他的脸,看不见此刻他的神情,但握紧了长剑的手指却在微微发着抖,不知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
或是因为兴奋。
“小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像你这种没什么资本背景的毛头小子,也敢和老子叫板?”那个大弟子凶神恶煞的对着鹄伏阿威胁了一句,“快点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一会,有你好果子吃!”
鹄伏阿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见对方竟然敢不理睬自己,那个大弟子勃然大怒,抽出手中的木剑就要朝着鹄伏阿的肩上狠狠砍过去!
虽然中门中有规矩不准同门相残,但这种练习用的木剑打下去,并不会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伤口,皮肉里却会淤青一片,更何况这个大弟子已经到了筑基期五层的修为,周围的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怎么可能去告密?
鹄伏阿不过是一个才突破筑基期的新人,这几乎已经成了宗门中的“规矩”,新来的弟子都要向前辈上供。
所谓上供,无非是将自己身上有的财物宝贝献出,以换取自身安全,如若不然,那些大弟子便会成群结队的来找麻烦,将人痛打一顿之后,再将东西抢走。
宗门中的长老等人也不是不知道这些肮脏事,但多少出于对老弟子的偏袒,二来也懒得去管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便任由他们“磨砺”新人去了。
许多新弟子对这样的现象深痛恶绝,却又毫无办法,山派的逐渐没落也使得那些实力强硬的人很少有选择进山派的,即便有也会得到宗门的重视和培养,那些大弟子早就得知消息,当然不会自动上去踢铁板。
鹄伏阿他们早就打听过,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似乎还是什么大家族的富家子弟,想来身上的银钱宝贝是少不了的,几个大弟子早就对这头肥羊虎视眈眈。
“砰!”
鹄伏阿当然不会站在那里任由他打,在大弟子出手的前一秒,他的身形一动,堪堪躲开了那柄长剑,同时自己手中的剑刃也向前一刺。
他手中拿着的可不是木剑,而是货真价实的好剑,是父亲在他临走前交给他的,是鹄族列祖列宗传下来的宝贝。
鹄伏阿永远不会忘记父亲在看着自己离开时候那种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虽然他不能完全读懂,却在那一刻,忽然和父亲心灵相通。
在那一天之前,他从来不知道鹄家原来有着这样的历史,这样沉痛又屈辱的往事。
他必须肩负起责任,光复家族,夺回昔日的荣光。
想到这里,鹄伏阿暗暗捏紧了拳头。
“刺啦!”
听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衣衫的声音周围原本聚拢看热闹的众人都是一惊,随即便为这个不懂规矩,不长眼睛的新人在心中默默哀悼。
宗门之中,虽然长老对大弟子勒索敲诈新人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以下犯上却是无可饶恕的罪过。
这人他们先前也没见过,更没听说过名字,不过是个才突破的小菜鸟罢了,现在居然敢还手?已经可以预见到他的下场有多惨,那些原先离鹄伏阿比较近的新人都纷纷退开了一步。
以免一会这个小子挨打的时候波及牵连到自己。见到红人是这样的反应,鹄伏阿的眼神微微暗淡了下去,但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鹄伏阿和那个大弟子身上,不知他接下来会遭受怎样的对待。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角落之中睡觉的一人却因为这阵吵杂的声音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茫的朝着鹄伏阿等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死死定在了那里。
忽然,那人缓缓扬起了唇角,却并没有出声,而是安静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鹄伏阿,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好,很好,居然敢还手!你可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那个大弟子看了看自己胸前被鹄伏阿划破的一道小口,虽然并未伤及皮肉,但是却让他感到了莫大的羞辱,自己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这个新人所伤,“我要是不让你在床上躺上两个月,我今天这个名字就倒过来写!”
鹄伏阿眼中骤然闪过杀意。紧接着,面前的那个大弟子就朝着身后跟着他的那帮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