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修道之人比你看见的远多的多,只不过现下这乱世之间,多半也只剩下一些隐居门派的嫡传弟子,不问世事一心修炼。但若是被人知道有这样好的宝贝,恐怕到时候会引发一场不小的争抢,以你现在的能力,别说是好宝贝,连自保不被灭口也难说。”
沈淮宣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也就不在于师秦川针锋相对,点了点头应允。
“至于这株灵草,我会帮你炼成丹药。”师秦川看沈淮宣看了一眼,似乎是怕他不放心,又加上了一句,“放心,它虽然对你有莫大的益处,可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沈淮宣处理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能否让我看看……炼丹的过程?”
这三年以来,一面寻访师秦川的踪迹,一面沈淮宣自己也听说了不少这样的事,不过对炼器炼丹的概念还只是略知皮毛,至于如何操作运功,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打听到的。
眼下有着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沈淮宣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倒也不是不行。”师秦川稍稍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想到沈淮宣会这样积极,“只是剩下的材料,还需要去准备准备,不仅仅是灵草,还有炼丹所需的火,以及承载火焰和灵草精华的鼎炉,我先教给你,如何运气,你这几日自己修炼,我过段时间便会回来。”
沈淮宣点了点头,师秦川便开始教导他如何感受丹田经脉中的力量,沈淮宣依言缓缓闭眼,先前陆宁也曾教过他调动法力的门道,和师秦川所说的有些相似,不过终归还是有些不同。
“哧。”
掌心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轻声,沈淮宣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掌心微微发烫。
“不错!不错!”师秦川目光更是惊喜,这才第一次尝试运气,沈淮宣就已经能够在道行之力外显上沾边,这是不可多得的天赋,“再试试看!”
沈淮宣再次举起双臂,突然之间一股暖流从小腹之中缓缓蹿了上来,掌心红光一闪,沈淮宣被那红光一烫,下意识惊叫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火灵根?”师秦川喃喃自语,“火灵根,也不错。”
“什么是火灵根?”
沈淮宣问道。
“啊,我还未曾和你解释。”师秦川转过头来,“五大元素相生相克,这是最基本的五种灵根,除此之外,在宇宙空间之中,还衍生出了其他元素的力量,风、雷电、光明、黑暗等等。”
沈淮宣听得认真,点了点头。
“你现在所展现出来的,便是火灵根的天赋力量。”师秦川看了一眼他的手心,“只是从自身身体里出来的力量,若是还不能够自如地加以控制,甚至可能反噬己身,你刚才被自己的火焰所伤,就是很好的例子。”
“那要如何控制?”
“不急,这个之后我也会一并教给你。”师秦川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淮宣一眼,“老夫倒是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能给我带来这么多惊喜。”
沈淮宣没有理会师秦川的后半句话,一张脸上依旧平平淡淡,无惊无喜,似乎刚才师秦川交口称赞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一个人,只能有一种灵根吗?”
“这倒不一定。”师秦川顿了顿,“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只有一种灵根,这种东西就犹如水桶的木板一般,多些灵根这个水桶就会更牢固,装的水也更多些,但是兼顾平衡起来却也更麻烦。
譬如说有水火两种灵根,若是只注重火灵根的修炼,轻视了水灵根的助长,就会被短板所遏制。然而,如果两种林根要兼顾修炼,修行速度必然会比别人慢上不少。
但是灵根越多,所能承载的修行上限也就越大,相同长度的木板,若是木板越多,木桶的维度就越宽,里面装着的力量也就更多。”
师秦川这些话倒是说的通俗易懂,沈淮宣全都听了个明白,若有所思的点头。师秦川撇了他一眼,结束语一般又说了一句:
“如此说来,只有一种灵根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虽然有维度之分,但是修行等级门槛,越往后差别越大,因为被多种灵根耽误修炼进度,比别人低上两三级,就是在同等级之内力量达到巅峰,也很难越级挑战。”
“越级挑战?修行等级?”
沈淮宣发现自己又听不太懂了。
两人已经聊了许久,外头的天色一分一分暗下来,已经微微染上夜色的幽蓝,有些营帐边上已经升起了照明的火把,军中的炊烟缓缓升起。
“这些现在和你解释,也说不明白。等你先洗髓脱骨之后,到了筑基期,筑基期分为十层,相当于是十个小台阶。这些修行等级就像是大小台阶一般,能力越强,自然就爬的越高。”师秦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明日再来找你。”
“去吧!”
沈淮宣挥了挥手,看着师秦川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
已经看不见人了,沈淮宣才终于坐回了长榻之下,师秦川刚才和自己说的话在脑海中慢慢回想起来,他细细梳理过一遍,理解又更深刻了些。
这个修道的世界还真是有些不简单。
沈淮宣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天,师秦川说这个世上修道之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少,可是直到目前,他也只是见过师秦川一个而已,剩下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想着,沈淮宣便又举起手臂,依照师秦川交给自己的办法,重新在体内运气,这一次火光在掌心闪烁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不过也只是极其渺茫的一瞬,沈淮宣忍着被火烧灼的痛意,试图去感受和触摸它。
掌心已经泛红发烫,沈淮宣用手指摩挲了两下,不依不饶再次尝试,这回火焰比先前乖顺了许多,在掌心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但还未能完全掌控它的沈淮宣依旧被它灼伤。
不再继续这么自虐下去。
沈淮宣收了手,走出营帐之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默然不语,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双在暗处的眼睛不知在何时已经盯住了他,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编织成形,只等着时机一到,就撒下网去。
沈淮宣浑然不觉,只是看着渐渐退去的晚霞,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