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西雨,他们此行去救你是否还顺利?”
白宁见气氛有些凝重,便换了个话题。
西雨收回心神,说道:“一切都比较顺利,他们或许也并没有料到你们竟然会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救我,虽然期间略有波折,但我们还是顺利的离开了那处。教主现在不要担心我,当初你偷偷离开教中,好不容易等你回来,却得知教主伤重,几乎殒命的消息。而我在他们的看守之下也没有逃脱的机会,真是急死我了。好不容易等你快要病愈,却又从哪里跑出来一个蛊,教主……”
白宁见西雨又要将话题绕回到他的身上,连忙追问:“那你在他们那里的时候,他们可有为难你?”
西雨摇头:“一日三餐定时有人将水和食物送来,但是我身边没有放置随身看守我的人,可能是怕我从她们身上套取信息吧。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很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说来听听。”白宁巴不得此时能有别的话题能够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兴致勃勃的追问。
西雨回忆道:“他们之中有一个很擅长易容之术的人,每一次他们派人前来询问我关于揽日教中事,那人便在一旁,并且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他们将我关了大约十日左右,便派来了一个婢女,那侍女经常与我聊天,却并不向我探听教中秘密,只是与我闲谈,我见她并没有涉及教中秘密,偶尔也与她聊上几句。”
“就这样又过了将近一个月左右,那个婢女便消失不见。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上一次东雷被准许与我见面,从他口中得知,就在那婢女消失后不久,教中便回去了一个西雨。”
白宁说道:“所以你怀疑那个婢女就是在教中假扮你之人。”
西雨点头:“后来我仔细回想,才察觉其中蹊跷之处,那婢女与其说是来与我闲谈解闷,不如说是与我交谈之中借机了解我的说话语气,行为习惯,更便于模仿我罢了。”
听到这里,白宁忽然想起了一个桥段。
长相相似的两个女子,天长日久,日日相处在一起,同吃同住。
渐渐的,两人的说话语气,行为习惯,乃至一些细微之处都变得相似。
而到了最后,其中一个女子便杀了另外一个取而代之,这种润物细无声的侵袭才是最可怕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白宁说道。
“教主你说的是谁?”西雨问道。
“双彦。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得知当初与我们一同上路,长久相处的双彦是那计询假扮。我们之前没有与双彦接触过,无法分辨真假是人之常情,但那些与双彦同行的双家护卫,包括那一个据说从小便在双彦身边看着他长大的老大夫也并没有发现他们身边的小少爷是从何开始已经不是原来的双彦了,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曲无非接着说:“这说明计询应当从很久之前开始便有预谋,并且已经在双彦身边潜伏很久,逐渐了解到他的说话方式,行为习惯才能够在适当的时机取而代之,连他身边之人都没有发现。”
白宁摸着下巴说道:“这么说来,我总觉得他们这种潜入替代对象身边长久学习模仿,最后才用到人皮面具假扮取而代之的行为,更像是一个有组织与有预谋的行为,并不是心血来潮。随便带了一张面具了事。若不是东雷发现,我们这些人也并没有发觉西雨已经不是以前的西雨,即使偶尔会觉行为有异,但也从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过。”
白宁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怎么说着说的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西雨你去和东雷商量一下,咱们教中从上到下,从你们几个护法开始,一直到做洒扫的普通侍从全部细细查一遍,不仅如此,还要从与他们交好的人当中侧面取证,我担心你并不是唯一一个被他人假扮混入教中之人。”
西雨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也明白白宁提出的这一个猜想十分可怕,但并非无可能。
“好,教主,我这就去找东雷。”
心语正准备转身出去时,又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盯着白宁半晌。
“教主,你……”
白宁莫名:“我怎么了?”
看了看西雨直直盯着他的眼神,白宁瞪圆了眼睛:”怎么,莫非你还怀疑我是被假扮的?”
西雨还是看着他。
白宁无奈,从被子中伸出了右脚,一把脱掉了脚上的袜子,将脚心伸出去对准了西语:“那,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