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他。”严良叮嘱道。
袁飞点点头,道:“一定。”
陆鹏看着袁飞挂断电话,也叹了口气,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严队慌成那个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很在意朱科长。”
“其实换成是你,是我,是刑侦支队的任何一个人,严队都会这样的。”袁飞以前辈的语气说道。
新来的陆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重症监护室里还昏迷不醒的朱朝阳,心里也百般不适滋味。
袁飞看出来他的不安和自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鹏,没事的,那天的事情,不怪你。”
“怎么可能不怪我,我感觉我就不配当警察,要不是我非要让你吃那份饭,也不会导致你拉肚子,朱科长也就不会进柳可丽家遇到凶手。”陆鹏垂着头,情绪低落。
其实大家都明白,凶手之所以将朱朝阳定为目标,其实就是因为朱朝阳已经看到了他的长相,只有杀了朱朝阳,杀了唯一的这一个目击者,他就还有机会。
“你说这个凶手既然已经身患绝症,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袁飞刻意岔开话题。
陆鹏倒是心思单纯,立马就跟着袁飞的话被带跑了思绪,想了许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等严队的审讯结果吧,遇到严队亲自审讯,也算这小子倒霉了。”袁飞回想起以前严良审讯的样子,凶神恶煞的,多少嫌疑人菜刚看到严良那张阎王一样的脸,就全都撂了。所以严良在背地里,也经常被大家称呼为“阎王”。
离抓获凯宇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可审讯室里的审讯工作才刚刚开始。
刺眼的灯光打在凯宇晨的脸上,让他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显得更加的骇人,只不过,比他脸色还要难看的严良就坐在他的对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凯宇晨攥紧了双手,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说吧,还需要我一点点问吗?五个受害人,他们的冤魂可都还在等着你呢。”严良说道,语气冰冷。
“他们哪里会冤?他们可都是罪大恶极!”凯宇晨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砰!”
严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笑得狰狞:“他们有罪?谁说他们有罪?是警察还是法院?”
“警察?靠你们有什么用?!所谓的法律,从来都只维护富人的利益,什么时候管过穷人?”他瞪大了双眼,愤怒如同火一般,焚烧了他的理智,他试图站起身来,却又被手铐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得出来,凯宇晨对这个社会的仇恨已经到了极点。或许,这就是他选择用“正义的化身”的名义屡次杀人犯罪的原因。
“你生病了吧?什么病?”
出乎意料地,严良没有回应他的愤怒,这让凯宇晨就像把自己的拳头狠狠砸进棉花里了一样,可是他对面前这个一身戾气的警官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癌症,晚期。”
说道这里,凯宇晨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你们想要枪决我的话,可得抓紧,不然我可就死了。”
“为什么杀人?”
“他们有罪。”
严良闻言,转身对陈哲道:“你给他讲讲我们调查走访的结果吧。”
陈哲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严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还是乖乖地打开自己手中的文件夹,给凯宇晨认真地介绍了五名被害背后的故事。
严良端着自己的大茶缸,喝了一口水,正打算将自己嘴里的茶叶吐回去,忽然想起有一台呢朱朝阳说他这种行为很恶心,于是想了想,干脆将那片茶叶咽了下去。
“……被你割断大动脉死亡的王明涵,那个老人确实是碰瓷,面对老人和记者的纠缠,他表现出不耐烦,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有罪?正义是不会偏袒任何人,他们如果真的有罪的话,不管是身为警察的我们,还是维权的法律,都会做出最公正的判断。而网络上的人,他们有多少人会知道真相呢?”陈哲最后总结道。
严良放下自己的大茶缸,举起右手给陈哲竖起了大拇指。
陈哲合上文件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心想道,这特喵是法医干的活吗?加班也就算了,居然还得来审讯犯人……
严良拿过那份文件,“唰”地一下,扔到了凯宇晨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到底他们是恶魔,还是你是恶魔?”严良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凯宇晨的面前,“好好交代一下吧,这样到了执行死刑的时候,我还能找人给你安排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