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技术部那小子如同躲洪水猛兽般逃出去，严良无奈地感慨：“我真有那么吓人吗？”
一旁正在翻阅文件的朱朝阳笑了笑：“原来你自己还能察觉到这一点啊。”
凶手自从在网吧登陆自己的账号在帖子下面发表了评论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技术部也根据朱朝阳的意见给划定了一个范围。在地图上就是小小的一个圈，可是放在现实里，那可就是成千上万户人家。
即便有了这个范围，用途也不是很大。
袁飞和陆鹏那边反馈的情况是一切正常，并没有体貌特征形似凶手的人出现在柳可丽家附近。
严良感觉警方现在就是在傻乎乎地守株待兔，兔子不出现，他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窝火的感觉出现在每一个警员的心中，所以市局刑侦队最近天天士气都很低迷。人人都想尽快抓住凶手，可是却无从下手。
解剖室里的四具尸体又冷冻了好几天，省厅下了命令，要求这起案件十五号以前必须破案。一下子刑侦队的所有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方向与目的地开始团团转。
在持续看了一上午的尸检报告以后，朱朝阳总算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道：“严良，我们去一趟那个数学老师死亡的现场吧，了解一下情况。”
“嗯？”严良端着一个大茶缸，有些疑惑地看着朱朝阳，心说痕检科的同志都已出具了报告，干嘛还要大老远地跑一趟，可想到在办公室里待着也是待着，不如陪他跑一趟。
“走吧。”严良把嘴巴里的茶叶渣子吐回到茶缸里，拿起自己的公文包站了起来。
朱朝阳亲眼目睹他刚才的动作，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跟在他身后出了市局。
苏源市最好的小学就是这所苏源市一中的附属小学，坐落在闹市区，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现在正好到了放学的时间，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你瞧，来的时间不凑巧，这得堵一会儿了。”严良无奈地对坐在副驾驶的朱朝阳说道。
朱朝阳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有父母接的孩子刚出校门就钻上了父母的车，而自己回家的孩子则背着书包，在人行道上嬉笑打闹着，一边往家的方向走。
严良开着车，在马路上缓缓地往前滑行。忽然，坐在副驾驶的朱朝阳忽然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朝阳！你干什么去？当心车子！”严良只来得及喊了那么一声，朱朝阳的身影就已经汇入了人流中，再也找不见了。
无组织无纪律！本来因为堵车就心里烦躁，现在朱朝阳一声招呼不打又擅自行动，要不是后面的车子还在频繁地摁着喇叭，他是真想立刻下车去追朱朝阳。
而此时的朱朝阳已经跑出去了数十米，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一路喊着“对不起”，才终于追上了那三个小孩。
“你们三个！站住！”朱朝阳喊道。
那三个小孩停了下来，刚才还在嬉笑打闹，现在很是疑惑地看着这个昨天才在网吧见到的警察。
刚才跑得太急，现在朱朝阳还有些喘不过气来，抬起一只手指着三个小孩说道：“叔叔请你们喝冰水，你们能不能帮叔叔一个忙？”
“什么忙？”最小的那个小孩问道。
两个稍微大些的孩子伸手拉了那个小女孩一把，小声说道：“不知道这个警察想要干嘛，要是他把咱们昨天去网吧的事情告诉我们的父母，那就完蛋了！”
“不会的，昨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们，再说了，把你们去网吧的事情告诉你们的父母，我能有什么好处？”朱朝阳说道。
三个小孩一合计，对他道：“反正你是警察，也不是什么坏人，可是我们先说好了，要是你说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冰水的钱……”
“就是问几个问题，不关怎么样我都请你们，怎么样？”
“好。”
就这样，朱朝阳带着三个小孩找了一家冷饮店坐下，一人给他们点了一份。
三个小孩两个稍微大些，看样子已经上初中了，而那个小女孩看起来才上小学。这样的组合让朱朝阳忍不住想起他上初中那会儿，与严良、普普三个人的小团体。
“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吗？”朱朝阳问道。
大一点的那个男孩说道：“嗯，他们两个都是初中的，我是小学的，我们的家都在一个楼里，所以经常一块儿玩。”
“你们学校死了一个老师，这件事情你们听说过吗？”朱朝阳问道。
另外一个小男孩闻言，抬头看了朱朝阳一眼，然后说道：“那是我的数学老师……”
本来是想先从学生这里打听一下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三个小孩中竟然就有那个数学老师的学神，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朱朝阳笑嘻嘻地说道：“你们喝完了要是还要，你们自己点，叔叔付钱。”
三个小孩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朱朝阳趁机问道：“这个数学老师平时怎么样？真的想媒体说的那样，是个很坏很坏的老师吗？”
“不是的，谭老师为人很好的，对我们也很关心，我特别喜欢上他的数学课。”男孩说道。
小女孩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男孩的腰，然后小声问道：“你不记得他让你罚站的事情了吗？”
“可是那是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老师让我站了一节课就让我回去上课了，后来放学了还叫我去他办公室给我补了我没听的那节课的内容。”小男孩焦急地解释道，生怕连警察都误会他的老师是一个坏老师。
朱朝阳点了点头，道：“那这样看来谭老师确实是一个好老师，那记者说的那个犯了心脏病住院的同学是怎么回事儿呀？”
“警察叔叔，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小男孩面露难色，像是很犹豫的样子。
看小男孩的样子，这里面好像还有别的事情。也许事实，真的不像论坛上写得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