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G停在市立医院不远处的街边,雨刷器不停的扫过挡风玻璃将外界雨水冲刷下来的一切挡在窗外,清晰、模糊又清晰。
林正羽坐在后车座上,身上披着姜和的外套。头发被姜和擦了几遍还带几分潮湿,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窗外有车飞驰,一晃而过的灯光,瞬间照亮他的半张脸又瞬间隐没在黑暗,惨白而消瘦,眼尾是红的。
姜和摸了摸他湿透的头发和发凉的额头,心疼的叫了他一声:“正羽。”
林正羽如鸦翅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没这么简单。”林正羽怔怔的说,“那个秦梓若胆子没那么大,有人想让她这么干。”
“正羽……”
林正羽转过头,嘴唇皲裂,他轻轻的说:“是陈茜茜,绝对是她。”
他不说话了,静静地看了姜和一会儿,突然扑到了姜和身上,捧住了他的脸,仰头吻了上去。
怀里的人在颤抖,林正羽搂住了姜和的脖子,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他的颈间。
他哭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泪流满面而他却不知道。
姜和蓦然停住动作。
“我答应你。”林正羽的嗓子是哑的,他艰涩的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报仇,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正羽,别哭。”姜和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看着他的眼角:“乖孩子。”
“你不会后悔这个选择的,林正羽,我会给你一个未来。你会站在最高处,所有人都将仰望你。”
林正羽并未听进这些话,他脑中想的只有报仇,向陈茜茜报仇,向权贵势力报仇,向所有辜负背叛他的人报仇。
直到多年以后,林正羽才想起那晚在车中,姜和对他的承诺,他都一一做到了。
……
姜和把林正羽带回了家,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姜驰把林正羽揽入怀中,亲了亲他的头顶,轻声说:“正羽,你今晚怎么哭都可以,但是明天,你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怕的林正羽,答应我。”
半晌,林正羽在黑暗中,轻轻地“嗯”了一声,搂着姜和腰的胳膊,收得更紧。
林正羽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下楼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饭,见到他是叉子都掉在了地上。
男生面容俊朗,和姜和眉眼很像,这大概就是他那个十四岁的儿子了。据他所知,姜和在五年前便和他前妻离婚了。
姜驰也极度震惊,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那个油盐不进的爸爸,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虽然是个男人,但长得简直比女生还漂亮,他们学校校花和他一比也不过如此。
姜驰天生看到好看的人就紧张,磕磕巴巴的说:“小、小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