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扒拉扒拉
提刀来见2020-08-25 11:503,437

  出了大牢,外面阳光大亮,季寒衣适应了光线不甚分明的牢房,乍一出来,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手腕上的力道他倒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踉踉跄跄的被秦渡拉着往前跑:“秦渡……哎…你轻点……不…慢点慢点,我看不清路啊…我要摔了!”季寒衣刚觉得自己要失去平衡,又被拽着胳膊往上一提,站稳了:“……”

  他觉得秦渡好不走心哦。

  季寒衣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看着秦渡拉着他正在往一处宫殿走,秦渡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高大的身躯让他有丝丝压迫感。

  这又是哪一出?

  眼看着秦渡要把他拉进殿门了,季寒衣忙用空着的那只手掰上了殿门。

  秦渡感觉到身后人的力道变重了,于是便回过头来看。

  “……”

  看着秦渡冷嗖嗖的眼神扫过来,季寒衣忙扯出一个笑,但坚决不松手。

  秦渡冷冷的盯了他几秒钟,见季寒衣想要和他僵持,退回来轻而易举的拽下季寒衣掰着门框的那只手。

  季寒衣视线一转,就被他扛上了肩头:“喂!喂!秦渡!放我下来啊!你要去干什么?!”

  这个视角他只能看见后退的地板,颠簸了几下后,他被一块不知何处飘来的纱幕蒙上了脸,季寒衣呸呸两声,将纱幕甩开,费力的抬起头。

  他脸前是一张巨大的床榻,周围都挂着半透的床幔。

  季寒衣眼中的世界虽然是倒着的,也没影响他去估量这个床榻的柔软程度。

  垫的好厚呀……看起来好软!

  秦渡终于开窍了吗?也知道享受了吗?

  季寒衣正欣慰着,只听见“咔嚓”一声,自己脚腕上有些发凉,好像被套了个什么。

  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季寒衣一头栽进了床榻上,仿佛坠入了云彩里。

  好软啊……季寒衣用脸蹭蹭床上的被褥,舒服的眯起了眼。

  秦渡却有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然后抬起季寒衣的胳膊,“咔啦”又是一声。

  季寒衣茫然的瞪大了眼,看着手腕上泛着冷光的镣铐,那镣铐连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另一头固定在墙上,季寒衣的脚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他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秦渡跟听不见似的,站在旁边盯着他另一只手碗,仿佛在考虑,要不要再加一个。

  季寒衣有些气了,秦渡这是犯得什么毛病?上次来见他自己被丢进大牢里,这一次又被锁在屋子里了,这么喜欢关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你给我解开。”季寒衣大喘了几口气,压下火,心道,这是病人,这是病人,要有耐心。

  “你要是不给我解开,我可要生气了。”季寒衣眼里带火,这镣铐不知上面是不是使了什么邪法,他被拷上了以后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受了季寒衣威胁的秦渡不仅无动于衷,甚至犹豫了一会儿,又抓过季寒衣的另一只手腕,“咔啦”一声,他当着季寒衣的面又扣上一个。

  “你……你……”季寒衣这下真的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秦渡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之后,眼里多了几分满意:“喜欢吗?”

  “喜欢个屁!”

  他怎么有脸问我的?!季寒衣心里一阵抓狂。

  秦渡面上露出一点苦恼:“我记得你对你师叔的床榻羡慕不已……”

  季寒衣嘴角一抽,是了,怪不得这床榻看着这么眼熟,他二师叔殿里放的就是这种,他当时每次经过都很想过去摸一把来着,因为看着就比他的床榻舒服百倍。

  “我说的是床不床的问题吗?”季寒衣瞪着他,晃了晃两只手的镣铐,铁链随着晃动“哗啦哗啦”的响,在无人的大殿里听的格外清楚。

  “我说的是这个的问题!快给我解了!”

  秦渡头一撇就要往外走,时机恰到好处,让季寒衣怀疑他就是故意不想听:“饿了么?我去叫厨房送点儿点心过来。”

  “哎……喂!”季寒衣看着人越走越远,无奈的喊道:“我个辟谷多少年了的我饿什么饿啊!你找理由也找个像样一点的好吗?!你倒是先回来给我解开啊!!!”

  季寒衣只觉得喊出这几句之后,秦渡的背影好像消失的愈发快了。

  ……

  脑子有病!

  没跑了!

  万万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季寒衣竟然折在了几根铁链子上。

  要不先给狗剩传个讯吧,看看他能不能来帮下我。

  季寒衣刚从衣襟里摸出传讯符,看了一会儿,又默默放了回去。

  忘了。

  他现在一丝灵力都使不出来,也激发不了传讯符。

  “唉……”空荡的大殿里,传来一声声百转千回的哀叹。

  ——

  秦氏的后厨里。

  今日,在后厨做事的秦氏子弟从上到下,都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

  从清洗蔬果的,到摆盘上桌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惶惶不得终日的模样,生怕自己迈错了某只脚,或者多喘了一口气。

  原因无他,他们“和蔼可亲”的宗主大人,竟然在倚在厨房门边的墙上,正同他们呼吸着同一片呛人的空气!还美名其约,他饿了!

  开什么玩笑!

  他们宗主十岁就辟谷了,怎么可能饿了?

  负责后厨管事的弟子心中不妙:遭了,这一定是宗主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了,得快些派人告知药殿那边。

  宗主这些日也不知是又多了什么心病,连着七八日不肯喝药,却也没人敢劝。

  再这样下去,宗主这病可怎么能够治好?

  “等一下。”

  管事的弟子立马抖了下,抬头一看才知宗主不是在叫他。

  还以为腹诽都能被宗主知道呢,那弟子忙舒了一口气。

  另一个被秦渡点名的弟子就不那么好过了,他正在一口大锅前熬山楂,一根木杵在锅里缓慢的搅着,闻言,他拿着木杵的手立即不利索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握着木杵:“…宗…宗主,您有什么吩咐?”

  “多放点糖。”

  “什…什么?”

  秦渡不耐的点了点放在旁边的糖罐。

  “好的!一定…一定放!”说着,那弟子立马放下木杵,抱起糖罐开始往锅里泼,白哗哗的糖倒下去一层又一层,那弟子还不住手,大有一口气倒完的架势。

  “……足够了。”秦渡盯着锅里一整层没化开的白糖,眉宇间有些嫌弃。

  那弟子赶紧停手,把糖罐放回去,又开始搅拌。

  秦渡眼神扫了几处,道:“山楂羹做好了给我盛一份,还有绿豆酥,龙须糖,都送到我的寝殿。”

  管事的弟子忙不迭的点头。

  待秦渡走了,后厨的弟子们齐齐擦了一把汗:太吓人了。

  “你们说,宗主今日这是怎么了?”

  正在拉龙须糖的弟子叹了口气:“定是药殿那边开的药分量不够了。”

  “什么呀,宗主这几天不知怎的,一口药也没喝。”

  “反正都是些安神的药,喝与不喝又有什么两样?”

  “那……那一会儿…这吃食到底是给送还是不给送啊!”

  “当然要送了!宗主亲自过来点的,你敢不送?”

  “可到时候宗主又不认账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挨骂呗,又不能要了你的脑袋……”

  ——

  季寒衣坐在床上,“哐哐”的用一只手腕上的镣铐圈去砸另一只手腕上的。

  砸了半天,季寒衣对着镣铐吹了口气,那表面依旧光可鉴人,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季寒衣置气的把铁链子往外一甩,仰头躺进床上。

  外面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季寒衣没精打采的抬起头,看见一个普通打扮的弟子提着一个盒子在门口候着。

  “进——”季寒衣拉长了嗓门。

  那弟子忙小碎步走进来,想张望又不敢张望的样子,把盒子放到离季寒衣挺远的一个台子上就要跑。

  “等一下!”季寒衣一个翻身坐起来:“来干什么的?”

  那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差点被季寒衣这幅模样惊掉了下巴:“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那盒子里是什么?”

  “宗主要的吃食……你为什么在宗主寝殿里?!”

  “哦?”季寒衣饶有兴趣的坐着在松软的床榻上弹了两下,引得铁链子又开始哗哗的响:“这是秦渡的床?”

  那弟子看着他手上的镣铐 欲言又止了半天,心里已经不知道把季寒衣想成了什么:“这……这床榻…是,也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

  “宗主的寝殿原本没有床榻的……是宗主有天叫人安的,却也不曾见他用过……”

  “没有床榻的寝殿也叫寝殿?!”

  弟子不语。

  “……”季寒衣盯着哗哗作响的铁链,抬起手来:“这也是他叫你们安的?”

  那弟子迅速勾了下唇角,又赶紧压下去,大声道:“不知道!”

  “……”呦,还挺理直气壮。

  “你们宗主呢?上哪去了?”

  那弟子又一拱手:“不知道!”

  “……”季寒衣不想看他了:“行了行了,你走吧。”

  那弟子又一拱手,出去了。

  季寒衣继续坐在床上发呆,没一会儿就被木盒里散发的香味儿给勾走了神儿。

  那木盒里看来是秦渡给我要的吃食了……季寒衣矜持的坐在床上想:既然是秦渡给我要的,他人不知道去了哪,我先打开吃两口,无所谓吧。

  季寒衣从床上跳下来,伴着“哗哗”的铁链子声往前走,看见那放着木盒的台子里自己就剩下几步远了,季寒衣忽然戛然而止,锁着他的铁链已经到了头。

  季寒衣:“……”

  他跟铁链僵持着,僵持了足足五分钟,他也没能拉长铁链一分,倒是他出了一身薄汗。

  季寒衣盯着眼前的食盒,欲哭无泪,怀疑这就是秦渡对他的报复。

  幼稚!无聊!

  出去拿了些公案过来的秦渡,手刚刚放在了寝殿的大门上,突然觉得鼻子一阵发痒,他顿了顿,一手推开门,跟站在地上,姿势怪异的季寒衣对上了眼。

  “……”

  “……”

  季寒衣左右手以及右脚都被镣铐锁着,他如金鸡独立一般,一只脚站着,把腰使劲儿往前挺,整个人快弯成了半个圈,另一只没被锁着的脚,正在往台子上放的食盒去伸。

  看见秦渡来了,季寒衣整个人都“弹”了回来,又不自在又要装腔作势:“看什么……我…我就是…扒拉扒拉……”

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二章 啵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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