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大门严丝合缝的关上了,季寒衣站在门外,和刚端回葡萄差点就被门拍了一脸的斐济大眼瞪小眼:“……”
“你…你……”季寒衣有些尴尬,也仍有些怕他。
斐济忽然靠近几步,眼中意味不明:“你……和那秦家的小家伙,真的是一对?”
“?”季寒衣默默与他保持距离,脸不知不觉间有些泛红。
这魔头怎么会这么八卦?
斐济见他不答话,眼珠转了转,随手掏出七八个锦盒,也不道是什么,强行按进了季寒衣怀里。
“赔礼。你……这方面愿与本尊分享些心得吗?”
季寒衣茫然的看着怀里这些盒子,用小指挑开一个,里面是块亮晶晶的石头:“这……什么啊…你什么意思?”
斐济轻描淡写的说:“不是什么坏东西,本尊…想与你打听些事情。”
“你想贿赂我去给你这个魔头当卧底?!我…我告诉师叔去!”
斐济忙把他扯回来,强调道:“只是一些无关门派的小事!小事!”他松开他:“你……秦家那小子怎么追的你?”
季寒衣抱着锦盒,眼睛一斜:“关你屁事?”
“你!”斐济当下深吸了三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当真不怕我跟你师叔告状?”
季寒衣睁大了眼,像是看什么新奇玩意一般:“这种下三流的法儿,我六岁就不用了。你告呗,告什么?告我拿了你的东西不结账?”他捧着盒子,不屑道:“告呗。”
“……”斐济的脸抽了又抽,他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你…你就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季寒衣嚇了一下,下意识举剑防御,嘴不同心的道:“那哪能啊?”
“……”斐济端着葡萄,撇了他一眼,默默认了这个栽,推门进去了。
季寒衣:“……”不是吧?真要告状啊?魔尊的气量呢?
不过片刻,殿里传出云寻的咆哮:“那你找他去啊你找我干什么!你他妈是三岁小孩吗?!还得要我鼓励鼓励你怎么?!”
又片刻的寂静之后,斐济好像回了几句什么。
“偏心偏心!我天天啥都不干就忙活着偏心是吧?!我心眼歪着长的我偏心?!斐济你是不是缺心眼?!”
一道身影被一脚踹了出来,门又被“哐”的一声合上了。
季寒衣:“……”
斐济默默爬起来,不悦道:“你看什么?想让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季寒衣:“……”他搬着盒子抬腿就走。
“等会。”斐济盯着他。
“干嘛啊?”季寒衣立即捂住了怀里的盒子。
斐济的眼里有些戏谑:“你不怕我在里面放了些要人命的东西?”
季寒衣低头扫视了一眼:“你要是敢放,那我也去给二师叔告状去。”
“……”斐济这次深吸了一口气就平复了心情,他放低了姿态,跟季寒衣谈条件:“这样,你把你俩的事多讲一些与我听,我任你报之前的仇,绝不还手,怎样?”
季寒衣鄙夷的看着他:“谁稀得打你?再说,师叔早就放话说只要不打死就随便揍的。”
“……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惹不起我躲得起,我才不跟你说我和秦渡的事儿呢,有本事你问秦渡去,变态。”
“……”
斐济气冲冲的走了,季寒衣一时嘴快,生怕他真的要去找秦渡,跟在他后面看,斐济头也不回的冲着浮黎殿去了。
浮泽此时又在殿中摆了茶桌茶盏自酌。
见斐济气冲冲的走进来,奇道:“师弟,怎不在殿里陪着云寻了?”
斐济冷冷道:“他不让我待在那。”
“怎会?云寻他想念你多时,心里一定巴不得你多陪他一会儿。寒衣,寒衣!”浮泽提高了声音:“怎在外面不进来?”
季寒衣被发现了,只得不情不愿的走进来,道了一声:“师父。”
“寒衣,坐下喝杯茶吧。”
季寒衣老老实实坐到了浮泽身边。
斐济从他进门开始就盯着他,一直盯到他坐好。
季寒衣有师父当靠山,一点不慌了:“你看我作甚?”
斐济撇开头,有些咬牙切齿:“都怪你。”
“我怎么你了。”
“若不是我哥偏心于你,他也不会跟我吵架,更不会将我赶出来!”
“……”这魔尊是个智障吧……
“不是你自己要告状,才惹得师叔生气的吗?!”
“我哪知道他如此偏心?!”
季寒衣趁浮泽没看见,对斐济翻了个大白眼:“就偏我,就偏我!”
“你!”
“寒衣。”浮泽轻轻呵斥了声,季寒衣立即不舞了,安安稳稳坐着拨弄茶杯。
浮泽为二人各倒了杯茶水:“师弟,我见你心事重重,这次来是所为何事?”
斐济闷闷不乐的盯着茶杯:“他叫我跟你来学修身养性。”
季寒衣:噗——
斐济的眼刀子迅速甩了过来,满脸写着“罪魁祸首”四个字。
“这……”浮泽有些为难:“云寻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斐济慢吞吞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脸忽然就青了,他盯着茶杯里残留的一点茶水:“你这茶里……给我下毒了吧…”
浮泽笑眯眯的给他又添了一碗:“师弟说笑了。”
斐济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茶碗:“你…换种茶叶吧……你…你要什么我给你找去,本尊不想学泡这种茶…不想…”他说着说着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惨淡的未来。
季寒衣立马落井下石道:“师父那里还有更苦的,你想不想尝尝?”
斐济惊恐的咽了咽口水。
浮泽有些不解:“这茶…是不合你口味?”
“合!合!”斐济生怕他给换一种更厉害的,忙道:“你就教我泡这个吧!”
浮泽扫了他一眼,摇摇头:“师弟,你现在太过心浮气躁,泡不好茶的。”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学?”
浮泽思考了一下:“起码也得像寒衣一样沉稳端重吧?”
“他?!”斐济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季寒衣抿嘴一笑,言行举止皆是端庄:“师父,你太抬举徒弟了。”
大殿里,传来了魔尊大人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