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大二后，慕思跟着父亲安排进了慕氏实习，董事长办公室，实质上的工作是给父亲端茶倒水。
她叫了几百次是被父亲骗来当苦力的，慕亿直接用钱堵住了女儿的嘴。
两个月的时间，她要用两个月的时间来研究加奶糖的咖啡喝不加奶糖的咖啡，加糖精的咖啡也没有加糖精的咖啡。
慕思把工作的苦逼遭遇向周月一说，周月体内的热血再也按捺不住了。“你那边还缺人吗？我也想去。”
端茶送水就能拿月薪，这种好事她也想去。而且学校的实习报告也完成了，也没多少人知道她们是在大企业打杂的。
“可以啊，我们一起来。”慕思想，多个伴更好。免得一个人对着咖啡机熏的热火朝天的，多一个人，还能分开熏。
和慕亿打了招呼后，慕思和周月一起去了慕氏上班。
慕思对周月提了一点要求，对慕思和慕亿的父女关系守口如瓶。也是父亲所希望的，派女儿在基层微服私访。
周月做到了，和慕思明里暗里的在公司晃悠。然而在上班的头一个星期，新调来的董事长秘书把慕思和周月安排到了楼上，擦二十到三十层的玻璃。一个早上，慕思和周月隔离出了办公室。
慕思不知是哭是笑，这个秘书太不识时务了。
周月就不一样了，初来乍到大公司里面，凡事都干得浑身带劲。一块玻璃愣是擦得能照出人影，还顺便把慕思的活给干了。
“对了，慕思，我发现我qq多了个陌生人，我就是记不起来他是谁？”周月拿着抹布在同一地方用力了好几遍。
慕思漫不经心的，往下望脚底的人群。“谁啊？”
周月灵光乍现。“柯覃。”
慕思心跳骤停，手上的拖把“啪”地砸在地上。
“你说什么？”
“我说啊，柯……”
慕思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周月嘴上都是塑料手套的味，挣脱不开。
“你们在做什么？”新进秘书不知何时来到了她们工作的区域。
慕思松开周月。“我们……”刚要解释。
秘书说：“明天不用来了。”说完扭着高跟鞋离开。
周月带着几丝沉重和痛心。“慕思，怎么办啊？”
“没事，不用理她。”
第二天，周月听了慕思的话，和她照常在公司上班。慕思给父亲整理好了资料，跑到了昨天没有做完的工作区域继续擦玻璃。
秘书逮住她俩，语气不好的。“你们怎么又来了？”
慕思：“人事部那边没有辞退我们，我们当然要来上班啊。”
“你一个打杂的实习生，在这和我瞪眼？”
慕思没有吭声，她用人格担保她用很好的态度和这个人说话，这个阿姨未免脾气太大了。
秘书鄙夷的抓着慕思的胳膊。“过来，和我一起去见董事长。”
周月算是见识到了，黑白颠倒的本领。
慕亿从看见自家女儿入办公室一刻，耳朵里全是新进秘书的抱怨。
“董事长，这个实习生不好好干活，只想偷懒，人事那边消息下的晚，不然早辞职了，这小姑娘还给我发脾气，说什么公司不好……”
周月啧啧连声。
那人终于停下了，慕思开口，第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说公司坏话了？”
慕亿看着自己的女儿。“慕思，说实话，你是不是调皮了？”
“爸，我没有。”她这么乖的。
“爸？”秘书情绪带出的眼泪没流下来，马上收了回去。
周月点点头，附和着。“他们是父女。”
大婶，你来公司前，也要摸清人脉关系啊……这下好了，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董事长……”秘书一脸惶恐。
慕亿：“你可以出去了，下午放半天假。”
“董事长……”秘书临走看了眼慕思。
慕思对周月说：“周月，你先出去，我和我爸聊聊。”
“好。”
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慕亿温和的问慕思：“今天受欺负了？”
“爸，你这个秘书真是狐假虎威。”慕思随意的把早上倒好的董事长咖啡几口灌进了肚子。“看这样子，明天她就要来讨好我了。”
慕亿：“你男朋友还没毕业？”
“明年毕业。”爸，怎么突然问起肖裴梵了……
慕亿接着说：“毕业后，把他安排到慕氏吧。”
三句离不开公司，慕思哀叹。“他家开的有公司。”
“让他过来帮我的忙。”
慕思：“不行！”
“现在还没嫁出去就这样维护，等你嫁出去了，怎么办？”
“嫁出去了，也不会帮老爸的忙。”
晚上，慕思把这两天遭遇的事告诉了肖裴梵，还把自己如何伤死老爸心的事，曲折高调的长长说了一遍。说完后，差不多用了一半的免费通话。
肖裴梵在电话里面笑得要死。
慕思和他一起笑着，笑完后，肖裴梵才说：“我妈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随时。”
然而这甜蜜的场景间，女孩并不知情身后房门轻微的响动。她的一个转身，惊鸿一瞥间，所有的美好化为灰烬。
“你怎么来了？”慕思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机。
“你好，慕思……”
久违的时间管理者，站在她的眼前。上次一别，他很想念这个幸运的女孩儿。
肖裴梵在电话里，察觉出了异样。“慕思？你在和谁说话？”
慕思振作了一下。“没有谁？我先挂了。”
房间里的灯灭了，慕思心脏蓦然收缩了两下，忙站起来把台灯点开，黑夜是不安全的。
时间管理者见她慌张的样子，竭尽所能的要刺激她的意思。“你很讨厌见到我？”
慕思坐在床上，勉强口齿清晰的。“你来一次，就消失一个人，你说我想见到你吗？”
“我来是因为你违反了规定。”在时间管理者的历史上，还没从未一个人的事情来回三次不止。
慕思猛然想起来上午，周月叫柯覃名字的事。这个意外，她以为没什么的。
怎么办？怎么办？
慕思企图蒙混过关，在时间管理者面前装作失忆。“我什么时候违反规定了？”
“早上的时候，周月记起来柯覃的名字了。”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时间管理者看她笨拙的样子，说道：“你是在赖皮吗？小矮子。”敢在太岁头上上动土。
“我比你至少高二十公分，你才是小矮子吧。”
时间管理者坐了下来。“好，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这么一坐，他和慕思的高度拉大了不少。
慕思有些不安。
时间管理者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的代价马上就会来。”
“要我死吗？”慕思抬起头，一络没有绑紧的头发散落到耳前。她第一次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第一次想对人求饶，求她活着。
“你会活着，你如果死了，那他们付出的代价有什么用呢？你……”人官方的语音。“会看到些生不如死的东西。”
“是孟四文吗？”她竭力花时间保护的人。
时间管理者没有回答，拿走了慕思桌上的一颗糖果。
“你说清楚。”她还在追问。
时间管理者转过身，身形越来越淡。
“你别走啊！说清楚啊……”她追不上了，人化成了一缕烟。
慕思长久的瘫在床上，眼神慢慢黯淡着。
生不如死……
什么东西？
还有什么让她生不如死的东西？
肖裴梵打来了电话。
“你刚在和谁说话？”
听到心上人的声音，慕思才有了活着的气息。“推销电话……”
肖裴梵：“这样啊，那你明天有时间来我家吗？”
“我明天要上班。”
肖裴梵：“你下班我去接你？”
慕思：“好。”
放下电话后，慕思紧接着给孟四文打了电话，在确认对方平安后，她才放心的入睡。
这是一个没有人陪的夜晚，慕思整夜的把台灯点着。她怕开了房间的大灯，那个人就来了，就来带走某个人。
去公司上班，慕思感觉周围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慕思见到周月，问：“周月，今天我们扫哪？”
“我一大清早就来了，这些人也没吩咐我，也没让我端茶倒水的，我在这坐了好一会儿了。”
慕思：“那我和你一起坐。”
“你给我买早餐呗，我还没吃饭。”周月乞求的说。
“好啊。”
“我来，我来……”新秘书听到二人对话，非常主动的问周月：“你想吃什么？”
周月愕然，结巴着：“小……小笼包。”
“好。”
等人扭着高跟鞋离去，周月戳了戳慕思的胳膊，还没缓过来。“她……怎么突然这么热情？昨天不是要炒我们鱿鱼吗？”还说得那么坚定的。
慕思望了望四周，几个盯着她看的人，急忙低下了头。
“看来我爸是董事长的事，已经传开了。”她没打算把这里搅成一锅粥，人多口杂的。
周月：“很好啊，我们可以不打杂了。”
“好什么？我看啊，苦日子在后头。”慕思本来还希望毕业在这里上班的。现在看来，没多大的可能了。
周月没太懂慕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