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连忙起身跪下:“望殿下恕罪,这事与寇郎无关,都是妾身管教不力。是妾身的女婢冒犯了殿下,妾身愿受责罚。”
萧南瑾摆手让红娘起身,“这事也怪不得你,是我自己闯进的。只是我这手啊,今日好似绑得太久,有些提不起笔了,怕是无法去那国子监读书了。可怜我这一大家子都是靠我这个解元养着,如今还在那客栈住着呢。”
“殿下放心,听雨楼在国子监附近有一处楼阁,甚是隐秘。常人是寻不到,若是殿下不嫌弃,明日我便让絮语带您去瞧瞧。”红娘怎会听不懂萧南瑾那话语。
相识多年,寇傲也是知萧南瑾的腹黑,愤懑的瞪了萧南瑾一眼,又在桌底偷偷摩挲着红娘的柔荑,两人相视一笑,看得萧南瑾有些牙酸。
实在是受不住这肉麻画面,萧南瑾起身告辞,红娘安排马车将萧南瑾偷偷送回客栈。
客栈内。
自萧南瑾出门后,温半夏就有些心绪不宁,时而发笑时而发愁。
萧凝琴疑惑的盯着她看了半响,问萧陈氏:“娘,嫂嫂这是生病了吗?”
萧陈氏看着这样的温半夏,皱起眉头,本就对温半夏有些不喜的萧陈氏更是直接说道:“温半夏,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可是对我和凝琴有何不满?”
温半夏听到这话有些无奈,赶忙转移话题:“娘,您可是饿了,我去楼下给您弄些吃食。”
温半夏说完便跑出厢房。
萧陈氏看到温半夏这蹦跳的性子,对着萧凝琴严肃的斥道:“凝琴,你可不许学你嫂子,知道吗?”
“知道的,娘。”萧凝琴嘴里应着,眼里却满是艳羡。
在云来村的时候还好,这一到了皇城,见到了皇城的繁华气派之后,萧陈氏对她反而愈发严厉了。
这让萧凝琴心中十分不自在,可是萧陈氏是长辈,说的话又很在理,萧凝琴便是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闷闷地听着,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渴望。
温半夏走到楼下,遇到了昨晚的店小二,迎着那挪揄的眼神,温半夏有些尬尴,便顾自跑向后院的厨房。
待在烟火气的地方,吩咐厨房的大叔炒几个小菜,温半夏在后院等着,思绪也慢慢飘远。
昨夜,被敲门声吵醒的温半夏,打开房门便看到店小二扶着喝醉的萧南瑾。
正想接过萧南瑾,只见萧南瑾推开店小二,看到她便猛扑过来,也不知一向身子娇弱的萧南瑾何时有这么大的气力,硬是压得她动弹不得。
店小二赶忙过来想要拉起萧南瑾,这萧南瑾却是越抱越紧,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娘子,娘子。”
那店小二一听也是呆愣住了,这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人家抱自己的娘子,那可是天经地义,他这不知道真相的,平白坏了人家好事。
店小二见温半夏虽又羞又急,可是却也没有丝毫挣扎惊恐之色,立刻便知萧南瑾口中所说并非虚言。
于是,店小二当机立断,立刻便起身打算悄然离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温半夏被萧南瑾压在身下又羞又喜,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见店小二转身,温半夏只来得对店小二说了一句,“麻烦小哥,帮我把房门关下。”
店小二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们躺在地上的姿势,将他们的房门合拢。
这边厢,萧南瑾还在絮叨着:“娘子,娘子……”
温半夏已从最初的羞涩听得有些个麻木,于是一用力把萧南瑾从自己身上甩开。
温半夏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有些恼怒的瞪着萧南瑾。
这时,萧南瑾倏的坐起,脸颊绯红,眼睛迷蒙,呆呆的看着温半夏。
萧南瑾虽是醉酒的状态,可被他这么盯着也是让温半夏有些许的羞涩。
温半夏正要把萧南瑾扶起,萧南瑾却忽然凑近温半夏,捧住她的脸,倾身吻住温半夏的朱唇。
温半夏瞪大了眼睛,心思流转千回,是要打他一顿,让他酒醒,骂一句“登徒子”?
或许是这月色有些许迷人,亦或是那酒香让她也迷醉,她想起萧南瑾刚教会她读书写字时,随手翻过的一本诗集,指着扉页上那句话读着,“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大抵说的就是这景。
“姑娘,姑娘。”
温半夏陡然一惊,从回忆中醒来,循声望去,原是在厨房帮工的厨娘,拎着食盒叫她。
温半夏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地害怕被厨娘知道自己心里所想,赶忙道谢地接过食盒,便急匆匆的走了。
温半夏把餐食送到萧陈氏房里,便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厢房,温半夏躺在床上又想到这床,他们一起躺过……顿时羞赧地蒙上被子,来回的翻滚。
萧南瑾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手掌握拳抵在唇上,怕笑声不小心泄出来。
萧南瑾悄悄走近床边,看着床上的某人还在煎蛋似把自己炒了个遍,终是忍不住的笑出声。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把自己变成一道炒鸡蛋吗?”
温半夏猛地掀开被子,对上的便是萧南瑾促狭的目光,更是气恼急了。随手便把薄被扔了出去,那被砸在萧南瑾身上。
谁知,萧南瑾突然脸色发白,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捂着自己的心口,微微的喘气。
温半夏一看,赶忙跑到萧南瑾身边,把他扶住,着急的问:“是不是吸血的病发了,我该记着日子的,最近太忙……”
温半夏紧张得絮絮叨叨起来,一边把雪白的脖颈往萧南瑾口中送去。
萧南瑾一靠近那脖颈,便生出獠牙刺破那抹雪白,开始有些痛苦又有些迷醉地吮吸着温半夏的血液。
“咕咚,咕咚!”
萧南瑾的喉头耸动着,身上的症状也就慢慢好转,待到吮吸足够的血之后,萧南瑾的唇却也没有离开温半夏的脖颈。
萧南瑾伸出舌尖慢慢的舔舐那咬出牙洞的伤口,温半夏也感受到这不同往常,浑身僵住。
正要推开萧南瑾,却被早已预料的萧南瑾握住双手。
“温半夏,我心悦你。”萧南瑾终于离开那脖子,温半夏松了一口气听到这重磅又提起。
“你呢,可也心悦我?”萧南瑾有些紧张,想起小时候在御书房偷吃糕点,被父皇发现,也没有如此紧张过。
温半夏听到萧南瑾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有些呆住。
她,她自然也是喜欢萧南瑾的。不然也不会担心萧南瑾,不会因为萧南瑾而难过。
“我本就是你的娘子,可我也不是什么认命之人。不然我当时也不会劝凝书逃跑,让她不要被人安排一辈子。”说到这里,温半夏认真的看着萧南瑾,“若不是,若不是喜欢你,我也不会跟在你左右。”
萧南瑾开心的抱住温半夏,心口被满满的爱意填满。
前世无数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地围绕在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可是,萧南瑾却蓦然觉得,都不如眼前的温半夏,更加让他心中安宁。
或许,这便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晚饭过后,萧南瑾便对萧陈氏说到,“娘,牙人那边来消息,说是在国子监附近有一处房屋正在找租客,我明日过去看看,若是不错。我们明日便从客栈搬过去。”
萧陈氏本就是个三从四德的妇人,迫于无奈地离开了丈夫,这还是在婆母的支持下才鼓起勇气投奔儿子,此刻自然不会违逆儿子的意思。
听萧南瑾说出这番话,萧陈氏没有丝毫异议,只是柔声应好,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萧南瑾,等着萧南瑾接下来的安排。
“若明日可以确定住处,我便去国子监向先生说明,日后我们一家人便住在一处。”萧南瑾见萧陈氏没有反对,也就把自己决定跟她们一起住的事说出来。
这话一出,惊起千层浪。
“南瑾,你怎可跟我们住在一处,若是误了学业,那可如何是好。你将来可是要当状元郎!”萧陈氏有些急了,若是因为她们而耽误萧南瑾的学业,这样还不如就呆在那云来村。
萧陈氏说完,有些不满意地看了温半夏一眼。
萧陈氏是过来人了,萧南瑾和温半夏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何尝不知?
不过是看萧南瑾乐意,萧陈氏也不想过多地管束儿子罢了。
可是,现在既然影响到萧南瑾的科举大事了,自然又有所不同。
面对萧陈氏突然的发难,温半夏和萧凝琴齐齐有些懵,有些疑惑地望着萧陈氏。
萧陈氏冷哼一声,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了温半夏的脖颈,那里正被温半夏用高领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
温半夏醒悟,俏脸瞬间爆红。
“娘,莫急。”萧南瑾轻声安慰萧陈氏,说道:“那处房屋就在国子监附近,并不影响学业的,况且只有你们三个女子租住,家中没有男子怎行?”
萧陈氏听到不会耽误学业,也就稍稍放下心来。她本就是个传统的女子,也就不再反对萧南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