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伍把李小慧带到夏花的坟前,本想杀了她了事,想到夏花死时满身的血痕……
阿伍转念一想,便把李小慧贱卖给皇城最是上不得台面的涟漪楼。
李小慧到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本想自尽了事,可是下刀子的时候还是不敢,只能委曲求全。
这边厢,胡长老派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长老,属下查到。这曲贵妃时在十几年通过选秀进入皇宫的。”
“十几年前?”胡长老问道。
若是如此,那时间便对上了。
那个教众回道:“确实如此,这曲贵妃在曲家的日子不详细,据说是不受宠。不过当时的皇帝与皇后伉俪情深,送进去的女儿跟在冷宫无异,但凡在家中受到重视的世家嫡女都是不会送到宫里的。”
胡长老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照这个说法,那曲贵妃就不可能是那人了。
“不过属下这里查到一丝的蛛丝马迹,那曲贵妃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只要皇帝见到她便对她痴迷不已,且已是盛宠了十几年。您说,会不会是?”教众又道。
“痴情蛊?”胡长老怀疑的道。
那教众点了点头:“不错,属下猜测,皇上是否也中了痴情蛊。而且十几年前花蝶香的婢女正是姓曲。”
想到有这种可能,胡长老更是心生激荡:“你是说这曲贵妃有可能就是花蝶香失踪的那个婢女?”
“花蝶香死后,教中的人都误以为是花蝶香把痴情蛊和死尸蛊藏了起来,可是没人发现她那个婢女也失踪。”教众说道:“所以属下斗胆猜测曲贵妃便是当时的婢女,正是她诬蔑花蝶香,并偷盗了教中圣物逃走的。”
胡长老听到这里怒道:“原来是这个贱人搞得鬼。”
那教众也道:“若不是因为她盗走秘法,我们蛊香教也不会沦落至此。”
胡长老想到偌大的蛊香教现已被分裂成几个教派,更是意难平,恨不得立刻把曲贵妃抓到面前来,抽筋拔骨,把蛊香教的十八般酷刑用个遍。
那教众见胡长老这副咬牙切齿地模样,沉吟了片刻,最终说出来自己的猜想,“长老,您说,这死尸蛊是不是也在曲贵妃的手上,毕竟她当时逃走,可是带走了痴情蛊。可是跟痴情蛊一同丢了的,还有那禁地之物死尸蛊。”
胡长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若是能够得到死尸蛊,定是可以让其他分部的人听命于他,便说道:“今晚,你召集人手,我要去会会那个贱人。”
屋内。
萧南瑾抱着怀里的温半夏舍不得起身,用眼睛描绘着温半夏的脸,心里顿时都是满满的餍足。
想到昨夜回来时,温半夏眼里满满的担忧,萧南瑾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甜蜜。
昨晚,他“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温半夏听到,立刻惊得站起了身,待看到是他之后,立刻又满心欢悦,眸光中全是激动之色。
萧南瑾看到站在桌前的温半夏,桌上的烛火已快烧尽,想来定是等了许久。
“怎么不早点睡,可是在等我?”萧南瑾边关门边揶揄道。
温半夏看着萧南瑾,认真的点头道:“是,我在担心你。”
萧南瑾看到温半夏眼底的青色,有些心疼,正欲走近。温半夏说完便走到萧南瑾身边,轻轻地抱住他。
萧南瑾被温半夏的投怀送抱给惊得浑身僵硬,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今晚爹爹来了以后,我才知道你中了死尸蛊,能起这名字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担心你若是突然发作该怎么办?虽然我的血可以帮你,可是难保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温半夏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萧南瑾抱紧怀里的温半夏,心里满是心疼:“今夜我也遇到义父了,义父已经答应会帮我解蛊,你莫要担心。”
这深夜两人互诉了衷肠,更是拉近彼此的心意。
想到昨夜的种种,萧南瑾更是抱紧怀中佳人。
弑月教分舵。
祁子墨对那日在皇宫中,曲贵妃被救走一事耿耿于怀,不断调集弑月教总部的人手,想要对曲贵妃来一击重棒。
想到昨夜商议的事,祁子墨觉得更加不能放过曲贵妃这个贱人。
于是便向祁霸天说道:“教主,曲贱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何不利用那贱人被咱们重伤之下乘胜追击。”
祁霸天其实也有自己的顾虑,昨夜已是打草惊蛇,曲贵妃肯定会多加防范。
这时出手,要是连曲贵妃都没抓到,因此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祁子墨看到祁霸天的脸色,已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教主大可不必担心,现下曲贱人已被我们打成重伤,就算守卫在怎么森严,她也是有心无力。这时我们去教训她,事半功倍,也让她没有心力去见皇上,对教主您解蛊一事更是有利。”
祁霸天听到祁子墨的分析,更觉得此举甚妙,于是便道:“那今夜便召集人手,去灭灭这个贱人的傲气。”
“是。”
皇宫中贵妃殿。
曲贵妃看着铜镜中自己满身的伤痕,就是最好的玉消膏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好全。
想到祁霸天打在她身上的鞭痕,曲贵妃眼里满是怨毒,疯狂的把梳妆台的物什扫在地上。
若不是花蝶香那个贱人不守妇道勾引祁霸天,她也不会去告诉蛊香教长老。
而若不是那个长老太过偏袒花蝶香那个贱人,二话不说就想着杀她灭口,她也不至于闯入长老大会上,把事情推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现在,诚然花蝶香那个贱人死了,可是她也被囚在这皇宫中了,日日都需要以蛊才能得到陛下的心。
只要她一出去,不管是蛊香教还是弑月教的人,都欲将她除之而后快。
这时一个宫女颤颤巍巍的捧着食盘进来,看着满地的杂乱,更是不敢抬头地微微福身道:“娘、娘娘,您该服药了。”
曲贵妃透过铜镜看着那个抖得都快拿不稳食盘的宫女,眼里透着狠毒,那眼神分明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片刻后,这华丽的贵妃殿抬出一具被盖了白布的尸体,白布上已是被染了星星红点。
贵妃殿里已被清理干净,曲贵妃躺在软塌上,细细品尝御厨送来的小点心。
吃了半晌,曲贵妃指着一个太监道:“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找御前的侍卫长。让他加派人手,把这贵妃殿给我围起来,若是让本宫知道有一只苍蝇飞进来,本宫定是要了他的脑袋。”
虽然曲贵妃轻轻柔柔的说出这话,可是小太监还是被吓得冷汗直冒,赶忙领了令牌便匆匆离去。
曲贵妃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定是有好些时日不能见到皇上。
不过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曲贵妃对自己的脸还是颇为自信,就算是没有那蛊,陛下心里也是有她的。
曲贵妃想到这里,便也不再纠结,吩咐宫女去跟皇上告罪。
皇宫书房里,近日皇上的头疼是越来越重,贴身伺候的老太监有些担心,便劝道:“陛下,可需叫下太医?”
皇上揉了揉额头,“也好。”
老太监领命出门吩咐守门的小太监去请下太医。
最近脑海里总是浮现些不太清楚的人事,皇上有些感叹自己老了。
正要起身走动一下,结果因为起得太急,眼前忽地一黑,手也不慎碰到桌角的暗格。
皇上待到眼前恢复清明,便看到只出来一点的暗格。
“咔哒”一声,皇上下意识地拉开了那个暗格,出来的,却是一幅被卷起来的画像。
这时老太监进来,皇上也就把这画像放在一旁。
老太监躬身说道:“禀陛下,刚刚贵妃娘娘殿里的小宫女来报。说是娘娘最近偶感风寒,怕传染给陛下,近几日怕是不能陪伴陛下,望陛下见谅。”
皇上听完只是随意的回道:“那便让贵妃好好休息。”便挥手让老太监出去。
老太监对皇上的态度甚是奇怪,若是平时,陛下定是要好好询问,派御医,给赏赐。
许是这次陛下的头疼着,也就顾不得贵妃了。
老太监看到皇上那痛苦的神色,心中的奇怪只持续了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皇上打发走了老太监,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这幅画卷。
这副突然出现的画卷,让皇上脑袋里一阵疼痛,似乎有什么极其要紧的东西被他给忘记了。
皇上抽开绑在上面的绸带,缓缓的打开,先映入眼帘的是落款处,一个“渺”字。
看到这处,皇上的头疼得更加激烈,可还是强撑着打开,“这、这画是年少的自己?”
一滴泪从颊边滑落,打湿了那个渺字。
皇上摸着那个渺字,仿佛看到面前有个女子,正在执笔作画。
女子的面容已是模糊,只记得她说:“你能不能不要乱动?”
皇上视线渐渐模糊,头也疼得炸裂,终是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老太监带着御医进来时看到的便是陛下紧紧抓着一幅画,画上已被鲜血染污。
殿内顿时一片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