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瑾说要完把信折叠好放回信封里。
温半夏奇怪的问道,“凝琴还没有找到,为什么娘要回去?”
“就是因为凝琴,所以娘才要回去。因为娘觉得凝琴会被抓走本来就有她的责任在,她原谅不了自己,要回去跟奶奶请罪。”
温半夏听了萧南瑾的解释,默默地希望萧凝琴能够一切安好。
又一个月过去了,盛夏来临。
除了一些不得已需要在外奔波的人,就连街头的猫狗都找去阴凉处躲着,不敢乱跑。
弑月教里,祁子墨正向祁霸天禀报,“教主,已经清扫了皇城和皇城附近县城的蛊香教据点,还是没有找到萧姑娘。”
祁霸天皱着眉,这次蛊香教藏得实在过于严实。
祁子墨想到最近因为天气的关系,不少教众因为寻人而中暑。
祁子墨开口道,“教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教主,入夏之后我们的教众因为这次寻人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蛊香教已经被扫荡干净,不足为惧怕,我们现在更应该养精蓄锐,发展我们弑月教。”祁子墨铿锵的说完最后一句,便低头等着祁霸天的吩咐。
祁霸天毕竟是一教之主,这么帮忙也已经足够了,现在好好发扬自己的弑月教,就算他蛊香教卷土来袭也威胁不到他们。
祁霸天想到这,便道,“给大皇子那边递消息,將我们的人手全都撤回来。”
这几日得皇城里的动荡,身在皇家寺庙里的胡安芷自是知道一点,毕竟她曾经是蛊香教的前圣女。
想到胡长老他们连夜撤离皇城,若不是、若不是胡易连夜来找她,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弃子。
胡安芷看着铜镜里憔悴的自己,更是一脸愤恨。
如果不是胡长老他们那么成事不足,她那里会需要在这里以色待人,还是个下贱的奴仆。
想到最近被几波人找的萧凝琴,若是把这个消息卖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报酬,至少要把自己,从这个破庙里,光明正大的带出去才行。
祁霸天撤回教众的消息,温半夏已经从萧南瑾那处得知。
温半夏微微叹气,心里也是明白如果自己再开口,祁霸天一定不会拒绝自己。
可是一想到祁霸天已经帮了自己够多忙了,温半夏便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温半夏看着萧南瑾更加忙碌的日子,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神色间满是颓色。
“你这眉头都要皱成小老太太了。”萧南瑾看着这样的温半夏,逗着她。
温半夏依偎在萧南瑾的怀里,笑着道,“若我是小老太太,你就是糟老头子。”
“这样也好,还能凑成一对。”萧南瑾心满意足的抱着温半夏,享受这偷来的半日欢。
温半夏想着这几日更加忙碌的萧南瑾,问道,“是不是因为爹撤走,所以你们更加累了,要不我再去求求他。”
“不必的,是我在准备考试,毕竟我还在学堂上课的。”萧南瑾也知道祁霸天的难处,也就不纠结让温半夏为难,最近确实是需要到国子监就读。
想到国子监那几个杂碎,还在到处蹦哒,也是让人心烦。
“那你可要保重身体要紧。”温半夏也不再提让祁霸天帮忙的事。
萧南瑾又逗起温半夏,“为夫的身体,可是交在娘子你手上咯。”
月亮也被这大胆的话给羞得躲到厚云层里。
翌日。
萧南瑾打包了一些书籍去了国子监,刚进国子监的门口,就见到了钱千水等人正在门口一处隐蔽处,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笑声。
萧南瑾并不理会他们的玩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等萧南瑾坐在书桌前良久,先生都到了。
课堂里还是只有萧南瑾一个学生,萧南瑾按下心头的疑惑,这个时间应该是大家自习早课的时间,就算他请了几天假,可是前几天也是好好的。
既然先生都来了,萧南瑾也就不在意其他人了,便翻开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国子监的先生只是在学生不懂提问之时,作出解答。
快到午时,钱千水等人才姗姗来迟。
这个先生似乎对这个情况了然于胸,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睛,并不理会。
萧南瑾虽是奇怪现在的国子监居然如此散漫,但是他依然看着自己的书,没有太过留意钱千水等人。
可是有些人就算你不去理会,他还是会来招惹人,比如说钱千水。
钱千水挥挥手,示意身旁的人去拿走萧南瑾的书。
最近因为萧凝琴的事,萧南瑾没少跟着那些侍卫奔波,这身体也跟以前的身体一样,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看到一只手伸过来,萧南瑾立刻猛然一掰。
那人没料到萧南瑾看起来瘦弱,却有这么大的力气,疼得叫了一声,握着自己发麻的手,涨得满脸通红。
钱千水看到这一幕,强装着镇定。
“反正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萧南瑾。”钱千水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
萧南瑾感受到来自钱千水的恶意,也不予以理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国子监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萧南瑾等下了国子监的课便往听雨楼那处去。
听雨楼里,萧南瑾將国子监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大皇子,大皇子听完了萧南瑾的话,说道,“这是有人趁着前段时间父皇昏迷,开始蠢蠢欲动了。”
萧南瑾听到大皇子的话,有些疑惑,“难道那个钱千水真的有这么大的权力?”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钱家可是老三的钱罐子呢。”大皇子眼神有些阴沉,这个钱千水不过是商贾之家,竟然敢这么对自己的四弟。
国子监一事,不过是钱千水常用的伎俩。
钱千水将那些考生汇集在一起,引诱他们赌博,能够在国子监读书的,考上举人本就不易,都是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清心寡欲惯了,骤然接触到这些声色犬马的玩乐之事,不少人沉迷了了进去。
钱千水背后的人,便是打算让他们败了赶考的钱财,拿住他们的把柄。
这如意算盘打的震天响,可惜现在已经不是曲贵妃母子一手遮天的时候了。
谈起曲贵妃,大皇子看着萧南瑾道,“四弟,父皇已经知道了曲贵妃这些年做的事了,也很对不起你。为兄知道,你对父皇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厚,但是父皇这样,为兄觉得甚是愧疚,便想问你什么时候跟父皇相认?”
萧南瑾陷入了沉思,虽然曲贵妃已经死了,他的大仇得报,可是身上的蛊毒却还没有解掉。
“我已经答应半夏,这皇城的事了,我便跟着她一起在白头镇白头偕老。”萧南瑾说完这话,想到了温半夏,更是一脸甜蜜,“父皇那里,只能私下相认了。”
“你不留下来?”
一母同胞的兄弟,以后一个身在朝堂,一个远在乡野,几乎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大皇子想到这个,心里有些不舍。
萧南瑾爽朗的笑了起来:“白头镇离这皇城也不是很远,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纷扰,我只想跟半夏好好的在一起。”
两人开始谈起小时的趣事。
一进入夏天,国子监里的房屋都是腾腾的热气,没办法,寄宿生只能睡在外面。
夏夜的蝉鸣声震耳欲聋些,那些睡在外面的寄宿生被吵得不行,便也开始玩起了骰子。
“钱公子呢?我们玩这个没有钱公子做庄哪行?”一个瘦瘦的书生开口了。
“对啊!”
“就是……”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着。
“钱公子啊,自然是有自己的好事要去干咯,嘿嘿嘿……”说话的经常跟在钱千水身边的卢文,说完还猥琐的笑了出来。
“嘿嘿~”
一群人因为卢文的笑,彼此递了眼色,也开始默契的笑了出声。
钱千水打发了自己的奴仆守在涟漪楼,如果看到有国子监举人出来,替他抵挡一二。
钱千水偷偷摸摸的在一个小门,“叩!”的敲了一声,便有一个美艳的小娘子来开门。
钱千水也是急色,还没进门便亲上了小娘子,小娘子嗔怪一声把钱千水拉了进来,立马关上了门。
“小瑟,你可想死我了。”钱千水抱着叫小瑟的美娇娘,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小瑟依偎在钱千水的怀里,眼底一片轻蔑,嘴里吐出的却是甜腻的嗓音,“钱郎,大人交代你的事情,你可办妥了?”
钱千水抚摸着小瑟的后背,笑得都见不到眼,“自然是办妥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钱郎,这样小瑟才能成为你的人。”
房内,一阵鸾凤颠倒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小瑟走了出来,而房里的声音却还是没停。
小瑟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黑色的信鸽停在小瑟的手上。
小瑟把卷好的信条,放进信鸽脚边的信筒里。
小瑟做好这一切,目光沉沉地看着信鸽飞远。
自从曲贵妃死后,二皇子和三皇子就消沉了许多,曲贵妃毕竟是他们的母妃。
而皇上自从曲贵妃逝后,对两位皇子的态度也十分暧昧,也让朝中等着站队的家伙们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