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上拿着即将缝制好的凤袍去了凌霄宫,那是容瑛的寝宫。
手帕是从容瑛的宫女小环身上掉下来的,裴云上被宫女领进门,视线一直在四处搜寻小环的踪迹。
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环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小环去哪儿了?
找不到小环,难道要她白来一趟?
裴云上试着点了容瑛的详情信息按钮。
【叮!】提示错误音。
【抱歉,开启中级人物,需要1000积分,您的积分不够。】
她现在手头上只有820积分,确实不够。
那便看看另外一个大宫女的信息吧!
资料显示,宫女名叫落心,以前在景仁宫,也就是裴云上做皇后时候的寝宫。
裴云上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想来是因为景仁宫的宫女太多了,她又不起眼。
跟了容瑛之后她才从最低等的洒扫宫女,慢慢升到如今一等宫女的位置。
与小环相比,她跟容瑛相处的时间更长。
不过容瑛并不重用她,相反,还各种打压她。
落心因此小心谨慎,各种讨好容瑛,也只是适得其反。
她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裴云上却一清二楚。
容瑛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最不愿面对的便是自己的出生。
可是一看到以前一起工作的宫女落心,她便会回忆起在景仁宫当宫女的生活。
落心无疑是她眼中的一根刺,时刻警醒着她,她以前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她能重用落心才怪。
可是落心是皇上指派给她的人,她又不能动她。
只能把她摆在自己宫里,时不时地整治一番出气了。
容瑛这毒妇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
裴云上嗤之以鼻,并不关心这些,她在意地只有小环。
资料看下来,落心竟然也不知道小环去了哪里。
小环已经消失了三天,容瑛连问都没问过一句,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裴云上暗暗心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环不会是被容瑛灭口了吧?是不是还与哥哥有关?
难不成小环仰慕哥哥,想救哥哥,然后就被灭口了?
那容瑛还真是狠毒啊!
裴云上看完资料,眉眼一横,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注意力却始终在容瑛的身上。
容瑛今天穿着一身靓丽的紫色长裙,外罩金黄色的旗袍外褂,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如意流云图案,尽显华贵。
明明只是妃位,她竟然用金丝银线,还穿金黄色,这是越制的。
她好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她断然不敢如此嚣张,怪不得宫妃们说起她都眼红呢!
裴云上越发觉得她离死期不远了,就算自己不出手,也有的是人想除掉她。
因为她的存在,于后宫,实在是太碍眼了。
如今连凤袍的事情都要插手,高潇媚哪里还能容得下她?
“你这是在想怎么陷害本宫?”软榻上的美人慵懒地半躺着,媚眼微微半睁,清淡淡地看着底下的人。
那语气仿佛她说的只是最平常不过的话语,但她明明是在给裴云上扣着谋害宫妃的大帽子啊!
裴云上一个踉跄,脸色微白,也不知道容瑛什么意思。
“娘娘这话说的奴婢惶恐,实在是不明白。”
她不过是按照事先说好的,来和容瑛商量凤袍的问题,怎么会是谋害容瑛呢?
“新皇后可是高贵妃,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把凤袍送到本宫这里来,可不是陷害本宫吗?”容瑛依旧是慵懒的语气,还打了个哈欠。
她虽然在指责裴云上的罪行,却并没有动怒。
这是什么意思?
裴云上不解地跪了下去,没再辩驳。
作为一个宫女,这样的大罪,她也没办法辩驳。
将凤袍送到凌霄宫确实是她有欠考虑了,她太着急地想要得到哥哥的线索了,竟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
容瑛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本懒散的脸上刹那间绽放出一抹异彩。
她的眼睛透过裴云上,看到了刚走进来的人。
是谁能让她这么激动?
裴云上按规矩,不能回头,心里却有个可怕的想法。
一定是长孙晋康来了。
如果让长孙晋康知道她将凤袍拿来凌霄宫,那她一定会被处死的。
这可是要撺掇宫妃谋逆的大罪!
裴云上的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了起来,眼中充满了不甘。
她不想就这样又死一次。
她还没有救出哥哥,还没有报仇雪耻,怎么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瑛儿真调皮,又调戏小宫女!”长孙晋康爽朗地笑着走了进来。
裴云上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爽朗的笑容,记忆中,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裴云上以前还以为,那是他的性格使然,没想到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对她笑而已。
此刻,他看着容瑛,眼里的宠溺,也是裴云上从未见过的。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痴迷容瑛,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
他的品味还真不是一般的差,放着端庄大方美若天仙的发妻不要,偏偏喜欢一个宫女。
裴云上嗤之以鼻。
对长孙晋康,她是不爱了,只有恨。
恨她害她堕入万劫不复,更恨他无情地灭她九族。
容瑛欢喜地迎了上去,双手自然地拉着长孙晋康胸前的衣服,整个人靠了过去,娇滴滴地敲打着长孙晋康的胸口,嗔道:“皇上,你又取笑奴家,奴家不过是想近距离地看看凤袍长什么样子而已。虽然不能穿上,但是光看看,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样说着,一口一个“奴家”,分明有满肚子的委屈。
长孙晋康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安抚道:“对不起,是朕食言了,说好让你继任后位,结果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朕的心里也不好受!”
啧,原来他还真说过要让容瑛继任后位,怪不得容瑛这么嚣张的霸着凤袍,他都没有斥责半句。
裴云上惊讶地连手上的托盘都要拿不住了。
这一男一女还真让她大开了眼界。
容瑛娇哼一声,纤手凑到长孙晋康的唇边,“胡说,你是皇上,金口玉言,怎么会食言呢?是奴家身份低微,配不上这后位,还是让高姐姐做皇后吧,她一向待奴家极好,想来也不会让奴家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