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上感觉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冷汗湿透了后背和掌心。
看着对自己穷追不舍的长孙晋康,她只能暗骂自己愚蠢,居然会相信那个小人的言语。跟他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她能讨得到便宜才怪。
长孙晋康邪笑着已然将她逼到了床边上,嘴里噙着一抹玩味,故意揶揄:“原来云贵人是想跟朕玩请君入瓮,这么猴急,让朕都有些羞涩了!”
我呸,你还羞涩,分明是一只大色狼!
裴云上冷汗涔涔,才发现自己选错了路,她怎么会逃到床边上来呢?这不是摆明了暗示长孙晋康她想跟他共赴云雨吗?
冤枉啊,她真心是慌不择路,完全没有算计过逃跑的方向。
长孙晋康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想要搂住她不足一握的柳腰,裴云上急忙闪躲,又被他强势地捞了回来,根本避无可避。
裴云上只能别扭地去推搡面前的男人,嘴里嗔怪着:“皇上,你也太心急了,不如先喝口茶吧,妾身还没准备好呢!”
长孙晋康早就等不及了,“这种事情还需要你准备什么,朕准备好了不就行了,你只需要躺着享受即可。”
娘诶,这人说话也太直接了吧?裴云上脸上的火红直接烧到了耳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长孙晋康呼出来的热气融化了。
这个男人分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办了她,她推也推不掉啊,这次要完。
裴云上的心里在咆哮,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屈服于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长孙晋康又往前走了一步,裴云上整个人往后仰,跌倒在了床上,指尖恰好碰到一样冰冷而坚硬的物体,直觉告诉她,那是武器。
可是她明明没有在床上藏匿任何武器,这状似武器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是长孙胤修藏在被子里的时候遗漏的?
那敢情好啊,长孙胤修又帮了她大忙。
裴云上是宁死也不会屈服于长孙晋康的,因为那是杀了她全家的仇人。
手指已经伸到了被子里面,准备将武器拿起来,却不知怎的,面前的长孙晋康忽然变了脸色。
“你为了不侍寝,竟然放迷香!”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来的,跟着,他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了下去。
裴云上还没想明白什么迷香,眼前也是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片刻后,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又高又壮的女子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确认屋子里的人完全被放倒了,她才拍拍手,大摇大摆地进屋。
哼,小贱人敢没收她的东西,她就敢偷回来。
没错,又是沃雨,她是个惯偷,迷香用得很溜。
裴云上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走了她辛苦攒下来的钱财,她哪里肯依,这不就趁着月黑风高,放了迷香,进屋做贼来了吗?
按理说裴云上应该会把东西藏在衣柜里,因为衣柜比较宽敞,想到顺便还能摸走其他人的财物,她就乐得合不拢嘴。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裴云上的屋子里会有一个男人?
苍天开眼啊,裴云上肯定是偷人了,这次她死定了!
沃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连钱财都顾不得拿了,嚷嚷着就跑了出去:“快来人啊,云贵人偷人了,快来看啊!”
她也不怕被裴云上和那“奸夫”听到,因为这次她的迷香下得很重,保准就算被雷劈了,裴云上和那“奸夫”都醒不过来。
凌霄宫其他人可没被下迷香,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云贵人偷人了”,谁还睡得着?
一屋子的奴才全都跑了出来,就连身受重伤,行动不便的容瑛都兴奋地跟了过来凑热闹。
云贵人偷人了,这可真是一件值得敲锣打鼓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啊!
容瑛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谁让那贱人屡次跟她作对的,这次看她怎么死。
容瑛带着一群人,抢在最前面,冲进了裴云上的房间。
果然,床榻上有个男人和裴云上躺在一起,这次看那个贱人还怎么狡辩。
“她不是巧舌如簧吗?拿盆水泼醒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容瑛远远地下了命令,她都等不及走近去查看那个男人是谁了,反正不会是皇上。
因为今天是封后大典,皇上肯定会留在长春宫里陪新皇后,哪里会跑来宠幸一个小小的贵人?
就算要来,皇上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来,要知道每次无论去哪里他都会带着大总管刘进喜一起,并让人大张旗鼓地通报。
这会儿外面可没什么大总管,甚至连一个守夜的小太监都没有,皇上不可能会这么自贬身价。
容瑛已经想好了,确认了裴云上的罪名之后,她便可以以此来威胁裴云上,谅裴云上怎么都不敢再怠慢她的病情了,她的烧伤有救了。
不然她死都不会甘心。
那瓶会自燃的药粉可是她亲自交到裴云上的手上,让裴云上撒到凤袍上的,结果裴云上却撒到了她的礼服上,那贱人分明在故意跟她作对,光想想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裴云上?
很快便有太监取来了两桶带着冰渣子的冰水。
因为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又有容妃娘娘的命令,再加上长孙晋康是趴着的,小太监也没看清床上的男人是谁,便当头泼了盆冰水下去。
另外一盆冰水自然是留给裴云上的。
寒水侵入体内,再加上突然的冲击,两个人都醒了过来,满目惊诧地开始打量四周。
容瑛跟着一声大喝:“云贵人,你与人通奸,被抓了个现行,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通奸?与谁?
裴云上的脑子有点没转过弯来,傻愣愣地看着一脸阴沉的长孙晋康。
容瑛说的她的通奸对象不会是这家伙吧?
那她还真是无话可说:“但凭容妃娘娘处置,妾身无话可说!”
竟然无话可说,还真不是她的性格,看来她也知道自己这次逃不掉了。
容瑛扭曲的大笑了起来,一张本就被烧毁的脸这会儿看起来更加面目可憎:“既然无话可说,来人啊,将她和那奸夫给本宫拿下!”
容瑛得意地都快飞上天去了,沃雨也想拍手叫好。
终于能扳倒云舒那贱人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