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外面的士兵的见到飞出来的几个同伴,顿时有人熬不住就地呕吐了起来。
只见那几个士兵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气息,所有人的脑袋都被仿佛是被活生生拧下来的,断裂处全是不规则的血糊糊肉条,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肠子也大半裸露在外面,从裁缝铺门口一路延伸到尸体上,鲜血和腥臭的糜烂物散落一地。
“丫头!”
看到眼前的惨状,邬流川更是目龇欲裂,绝望地高喊一声后,直接冲破士兵的阵营,打算进去裁缝铺。
“小子,你他妈疯了,那里面……”
一个中年士兵见邬流川跟个傻子似的跑向裁缝铺,赶紧暴喝出声,想把他叫回来。然而还不等他说完,门内又飞出了一具无头尸体,正好砸在邬流川的胸前。
尸体整个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但依稀可以从身材上辨认出来是一名女性。
噗――
巨大的冲力下,邬流川立马倒飞出去,落地的瞬间一口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
“丫头,丫头!”顾不得管自己的伤势,邬流川猛地爬起身来,连滚带爬地窜到了女尸身边。
很快辨认出这具尸体不属于邬流雪,邬流川心底微微一松,立马爬起来跑进了裁缝铺。
邬流川之前从那个女探险家的手上顺走了一条手链,亲手戴在了邬流雪的右手手腕上,但这具尸体的手上并没有手链的存在。
刚一进入裁缝铺,邬流川便被里面恐怖的景象吓住了,一个人型怪物正趴在地上啃食一具尸体的脖子。
邬流川确信自己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生物,拥有着人类的五官和特征,但几乎全部发生了一定的畸变。双目如血,五官错位扭曲,暗灰色的皮肤,微蜷发黑的尖利指甲,以及那夸张的肌肉和身高,无一不揭示着它的恐怖。
不到20平米的外室地上遍布被鲜血浸染的衣物和缝纫工具,墙角处散落着七八个人头,每一个人头上眼睛都睁得很大,里面充斥着恐惧和绝望,似乎是在诉说他们死前受到的惊吓。
除此之外,人型怪物的四周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无头或完整的尸体,但腹部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剖开了,内脏和肠子到处都是。
“王,王大妈――”看着怪物粗壮胳膊上挂着的衣物,邬流川鼻梁一酸,小声呼唤了一声。
“哼――”
似乎是听到了邬流川的声音,变成怪物的王大妈猛地转过了脑袋。
王大妈扭头的瞬间,邬流川便暗呼不妙,对方的那双眸子里他看不见一丝的人性存在,有的只是浓浓的嗜血和杀戮。
吼――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王大妈直接放下手里的士兵尸体,仿佛一头饿熊般径直扑向了邬流川。
邬流川自是不会坐以待毙,一个侧身堪堪躲过对方的致命一击。感受到对方无尽的杀意,他正欲起身,下腹侧面却猛地感到一疼,随即火辣辣的痛感袭遍全身。
对方在落地的瞬间,手起爪落,从他身上带下了一小块肉!
邬流川面色大骇,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速度竟然恐怖如斯!
“王大妈!”
心惊之余,邬流川突然暴吼一声,希望唤起对方的一丝理智。
听到邬流川的吼声,那王大妈明显愣了一下,猩红的眸子中升起一丝迷惑,但很快又再次变得嗜血起来。
对方犹豫,邬流川却是不敢犹豫,抓住这个空档,连忙起身逃出了门外。
“他出来了!”
邬流川刚一现身,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道惊呼声。
“小子,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拿着长剑的中年士兵目光惊惧地看向门内,瞧那模样应该是这队士兵的头头。
惊魂未定的邬流川没有说话,但里面窜出的人型怪物算是变相地回答了他。
“挡住她!”
见识过怪物化王大妈的恐怖之后,邬流川哪敢让她进入平民区,当即冲着那个士兵头头暴喝一声。
似乎之前也没见过怪物化的王大妈,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形这么庞大的人型怪物,浑身上下还沐浴在鲜血当中,士兵头头漆黑的瞳孔中顿时升起一道惊恐,全然没有听见邬流川的话。
邬流川看到士兵头头的脸色立马心里一颤,刚欲再度出声,怪物化的王大妈已然冲进了士兵群当中大肆杀戮起来。
这一刻,原本厚实坚硬的皮甲仿佛薄纸一般脆弱,利爪猛地一伸一缩,一大团血呼呼还在冒着热气的肠子便被掏了出来。
而它的攻击手段更是简单粗暴,或是用爪子刺穿猎物的身体,而后甩到一边,或是直接双手将人拦腰抱住,对准脑袋或是脖子狂咬一通。
一愣神期间,不下十人已经丧命其手!
“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她冲到平民群中!”士兵头头见到大肆杀戮的王大妈登时醒转过来,惊喝一声,率先提起手里的长剑冲杀过去。
他们身为6区维持治安的存在,若是将对方放入平民中,就算他们现在能保住命,事后上面追究下来依旧是死路一条。
有了士兵头头的身先士卒,刚才还是一盘散沙的士兵立马聚拢成一团,将怪物化的王大妈死死地围在了中间。
此刻的王大妈虽然神力超凡,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在那些士兵形成了一个有效的攻防阵势后,身上很快就都多出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猩红粘稠的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见了血的王大妈,似乎是被众人激怒了,冲着刚才说话的士兵头头直扑而去,欲杀之而后快。
不过好在士兵头头反迅捷,见到王大妈朝自己冲来,赶紧挥动手里的长剑阻挡,加上一旁士兵的从旁协助,王大妈一击未得手,连忙转身后撤,冲着众人嘶吼连连。
看到众人暂时压制住王大妈,邬流川很快又将目光转向了裁缝铺内,他可没忘记自己的妹妹还在其中,生死未卜。
捂着自己的伤口,邬流川一个箭步冲入裁缝铺,刺鼻的血腥味再度顺着他的鼻腔钻进了他的身体,引得他胃里一阵翻腾。
“丫头!”左右巡视一圈,邬流川没有在地上的尸体中发现邬流雪的身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在房内大喊起来。
突然间,邬流川听到后面木屋传来了一阵?O?O?@?@的响动,那是邬流雪和王大妈睡觉的房间。
房门是虚掩着的,一滩猩红还没凝固的血液顺着木门下面的缝隙缓缓流出。
邬流川心下大骇,一推门,却发现门后似乎有个东西,木门只开了一条一掌宽的缝隙便推不动了。
“丫头!”
邬流川又喊了一声,两行眼泪唰唰地落了下来,会在房内遇袭的人他不用想就能猜到。
省着力气将木门缓缓往里面推开了一个勉强可以容纳他进去的小口,邬流川当即侧着身子从小口挤了进去。
一见到门后躺着的人影,邬流川顿时一阵揪心,仿佛心脏都要骤停了一般。
里面的人正是邬流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内衣,胸口靠肩的地方有一处拳头大小的伤口,整个人奄奄一息,浸泡在血泊中。
“丫头!”邬流川心碎地惊呼一声,飞快地冲到邬流雪的身边将其揽在怀里,而后拿起木床上的毛毯压住了后者的伤口,在其耳边颤抖道:“丫头不怕,哥哥来了!哥哥带你回医馆,你坚持一下,不怕――不怕!”
邬流川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在安抚邬流雪,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从地上的大量失血来看,邬流雪现在几乎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