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邬流川一脸严肃的表情,卓尔沁明显怔了一下,她自打掉落水潭之后,心就没有静下来过,更别谈去想这么细节的事情了。
“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细心!只可惜还是一个人渣!”寒着脸“夸赞”了邬流川一句,卓尔沁连忙冲到了那道石门面前,借着最后一丝火苗找到了墙上的一处石钮,期待而忐忑地按了下去。
本以为就此得以脱生,但站在原地休息了半天,也不见石门有什么动静,邬流川落了地的心又不由得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一边背起蒂娜,一边踉跄着赶至石门前,邬流川紧张问道。
“这个石钮按不下去!”
“是不是跟那道门一样,要同时按两个石钮?”邬流川闻言慌乱跑到另一边摸索一番,但除了冰冷的岩壁什么也没有摸到。
“不用找了,我找过了,只有这一个石钮!而且这是里面,建造的人没必要将内部人使用的开关弄得这么复杂!”
邬流川有些不甘心地用力压了压这处石钮,但与卓尔沁一样,所有的力气都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似乎这石钮就是一处普通凸起的石头。
“不可能的!这里一定是出口……”愤怒地摔掉自己手里的火把,邬流川像只被戏耍了的凶兽般,双眸阴冷得可怕,“这石门肯定能够打开!一定是哪儿出了错!”
“会不会是那些人走的时候封死了石门?”
“不可能!他们……”正想说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的,邬流川的脑中突然又浮现出了那具挣扎想逃出石门的尸骨以及凌乱不堪的石凳,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当初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变故。
“他们什么?”卓尔沁没有看见过那一幕,听到邬流川欲言又止,立马将目光移了过来。
“没什么!走,先回去弄油过来,再仔细找找,说不定真正的开关被藏了起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邬流川却没有抱什么希望,确实如卓尔沁所言,开关的设置就是为了方便使用,而且这还是在内部,建造的人绝不可能想到这么多年以后会有人意外闯进来,更别谈故意将真正的开关隐藏起来刁难后来者了。
焦急地返回岔路口,邬流川顺手拿了更多的火把,将其一一点燃,试图用更亮的火光去寻找生路。
但一通忙活之后,带给两人的却是更为沉重的失望和黑暗,石门周围的每一寸区域都被他们搜了个遍,没有,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儿疑似开关的东西都没看到。
“我们会不会就这么被困死在这里?”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后,卓尔沁显然有些慌了神,尽管尽可能在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但声调还是显得有些怪异。
绝望,便是给了你希望之后,再让你亲自动手去一点点打破,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好比是这样!
邬流川也多少有些颓势,尽管这地方有可能还存在其他出口,但他们现在已经让这里大部分的区域都成为了绝路,白色的生物就等候在那些石门后,一旦他们冒头,下场很容易预见。
“不要乱了方寸!现在阿道夫他们一定在想办法营救我们,或许……”
“你觉得有可能吗?唯一可以进来的地方就是那处裂缝,现在藤绳已经脱落了,而且就算他们能够进来,处境也只会比我们更加危险!邬流川……”苦笑着摇了摇头,卓尔沁似乎已经丧失了希望,颓然地挤到了邬流川身边坐下,将头倚靠在了邬流川的肩膀上。
“唯一……不,我们还有机会!跟我来!”
然而正当她叫了邬流川一声,似乎想要开口说其他话的时候,邬流川却是猛地窜到了岩道的拐角,“那个出水的大洞也跟外面连通着,水道应该就在附近,若是能够到那边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那里位处峭壁上,我们就算能到那里,也离不开啊!”
“要是能到那里,阿道夫他们一定可以发现我们!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已经离开了,哪怕是跳下去,也总比困死在这里多一丝活路!”
闻言,卓尔沁刚刚黯淡下去的瞳孔立马又多出了一抹光泽,将一根火把放置在蒂娜对面的岩壁上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邬流川的身边。
“对了,你刚叫我干嘛?”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办法后,邬流川似乎又记起了刚才卓尔沁叫过他,以为对方相出了什么新点子,赶忙问了出来。
貌似被邬流川突然蹦出的话吓了一跳,卓尔沁面色一?澹?连声道:“啊?哦!没事!我就是想问问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出口!不过照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先找到那个大洞吧!”
“嗯,就算有其他的出口,恐怕我们也到不了那儿了!这里的岩壁有水珠溢出来,而且有风,那处水道应该就在这一块!”
举着火把在拐角附近的岩壁上搜寻一番,或许是三人命不该绝,还真让两人在岩道的侧上方发现了一道半指甲盖宽一肘长的石缝,那冷风就是从那处位置钻进来的。
“看着岩壁的湿润程度,中间的石层应该不会太厚,走,去你刚才进去的那个石室里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东西?”找到了新的目标,邬流川顿时精神抖擞起来,拽起卓尔沁就往岩道那头跑去。
正如卓尔沁所说,那个石室内摆满了木质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散落着一具具森白的骨架。而当他看到这些尸骸的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卓尔沁要用好像是人的尸骨来表述。
单从这些骨架的头颅形状来看,绝对是人类无疑,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体积大出了许多,其他部位的大多数骸骨也像极了人类,但他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出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比如,骨刺,或是长在手肘处,或是长在膝盖处,亦或是跟当初小黑变异后一样长在了背脊上;又比如说尖锐化的指骨,十根手指的骨头仿佛被人活活拉长了将近一倍,尖端如刀子一般,锋利,闪着幽黑致命的光泽。
看了几眼后,邬流川就将目光移向了一旁,哪里是一处长长的石桌,两边也散落着六七个落满灰尘的石凳,不过,貌似收拾这里的人冷静许多,并没有遗留下任何书籍。
“把这些石凳先搬过去,还有那些笼子,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拆了搬过去!”、
一手拿起一个沉甸甸的石凳,邬流川先一步来到了拐角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蒂娜后,双手举起其中一个石凳用力往岩壁上一砸。
刹那间,坚实的石凳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块块不小的碎石,而岩壁亦是不堪重压剥离了巴掌大一块石层。
裂缝所在的位置大约有两米多高,哪怕是垫着一个石凳,邬流川也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够到。
撕下一块布料包住自己的手,再用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的手遮住双眼后,他立马拿起那些碎石开始用力砸起那裂缝旁边的岩壁来。
每一次撞击都是石屑乱飞,但裂的更多是他手里的碎石,几乎不到十下,一条完整的石凳腿就已经裂得握不住了,而岩壁却只是在最开始几下脱落了少许,到了后面就仿佛坚硬了许多,没了反应。
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一般,邬流川毫不犹豫再度捡起了一条石凳腿,对准裂缝的另一处位置又是一通猛砸。一下接着一下,直至其又一次裂成了一堆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