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这辈子都没有好生休息过,原本以为曾孙女大婚,能偷个清闲,不曾想还是躲不过去!”
“太爷爷!”天血师父一来,刚刚还战战兢兢的蓝雨凡立马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当即扑到了对方怀里,“四长老是婆婆使用了禁药,您快帮帮她!”
见到天血的师父天命,四长老赞赏地扫了蓝画一眼,而后骤然上前两步,大声询问道:“天命大人,三长老无视族规,公然使用禁药踏足神殿,这罪名,该如何处置?”
“使用禁药踏足神殿者,视作大不敬之罪,其罪……当诛!”天命轻叹一声推开了梨花带雨的蓝雨凡,眼神登时冷峻起来,凝声喝道。
“天命大人记得就好!三长老,是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四长老冷漠地瞥向三长老,轻声说道。
四长老如一尊雕塑般杵在原地,恍若未闻,直到四长老再度厉喝一声,方才看了看殿外的天色,缓步走至那盆紫斑兰花旁边。
“四长老,你就这么急着扳倒我吗?”神色冷漠地望了四长老一眼,三长老手中忽地出现一把似是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左手中指轻轻一划,刹那间,几滴猩红的鲜血骤然落至其中一片兰花的叶子上。
四长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紫斑兰花,一秒,两秒,眼中的期待缓缓化作疑惑,又忽地变成了愤怒,陡然跑至三长老跟前,尖声咆哮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身上明明有禁药的味道,还一下子衰老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没有反应,这花有问题!这花有问题!”
“这花没有问题,你也没有闻错,只不过我堂堂医道圣手若是连区区一种味道都调不出来,岂不是也太辜负了这个名头?”见四长老乱了方寸,三长老冷酷一笑,压低了声音在其耳边说道。
“你们设计我!不可能!你们,你们……”失声怒喝一阵,四长老又陡然将目光转向了今日年轻了许多的大长老,一把夺过三长老手里的匕首,冲至对方面前,厉声道:“就算她的味道是调出来的,你也一定服用的禁药,把你的手给我!把你的手给我!”
见四长老拿着匕首就来抓自己的手,大长老眼底登时闪过一道冷意,闪电般一脚将其踹飞出去,而后缓缓俯身拾起了地上的匕首:“现在祭神的时辰已过,本来懒得理你的无聊之举,不过为了不让别人说我不敢验血,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大长老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划,一滴血瞬间滴到了紫斑兰花的叶子上,两相接触之下,很快冒出了一丝青烟,但仅仅只是在叶子上留下了一丝淡淡的痕迹,便没了进一步的反应。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服用了禁药,也服用了灵液,不过,那是在昨天!天命大人,我应该不算违背族规吧!”
天命眼中的冷冽悄悄归于平静,又恢复了当初邬流川见到时的慈祥模样,微微颔首,随即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神殿。
“天命大人,大长老的血烧了紫斑兰花,她违背了族规啊!”
“四长老啊四长老,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大长老血中禁药的含量明显就不是今天服用后呈现的药效,刚才差点受你迷惑!”见到大势已去,先前帮四长老的二长老赶紧站了出来,毫不吝惜地痛斥了她一番。
“天血,四长老破坏圣女祭神仪式,还意图污蔑两位长老,其罪当诛!但念其执掌蓝族事宜多年,恕其死罪,打入地牢!蓝画助纣为虐,特革去内司一职,今后内司部由侍夫房总监官蓝月统率!”
“是!”
“谢大长老!”
天血得令,直接架起神情恍惚的四长老,押出了神殿;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蓝月亦是走出谢恩,但语气却似乎没有什么惊喜可言。
经过此番一闹,邬流川与蓝雨凡的婚礼算是彻底泡了汤,不过众人商议一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举办婚礼的后续事宜,待来日挑选了好日子再重新补上祭神仪式。
后面的事情便乏味了许多,就是由几人抬着邬流川和圣女逛遍了全城,随即将所有人聚集到一起海吃胡喝一天,后面的事情就完全是蓝雨凡一人露面了,邬流川则是被送回了树屋等待。
然而,令邬流川感觉大为恼火的是,全城的人都有份吃喝,唯独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待在树屋内,在里面摆了几盘切好的草药和一个淡蓝色的瓷壶。
经过一天的事情,邬流川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哪管什么什么蓝雨凡,待送他回来的人一走,当即将几盘草药扫了个空。
说实话,其实这段时间,他吃草药已经快吃吐了,但是没有办法,在饿字的面前,他是恨不得将碟子都吃下去。
不知是之前太累,还是这些草药药性太足,吃完这些草药之后,邬流川感觉身体没由得一阵燥热,口干舌燥的他当即将那个瓷壶提起来摇了摇,结果里面还真是液体。
毫不客气将里面的清澈液体倒了满满一杯,邬流川闻嗅了一下,只感觉一道醉人的醇香直冲心田,哇了一声后当即不再犹豫,将其一饮而尽。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推门声,蓝雨凡做贼似地轻声关上了木门,旋即一把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冒着热气的东西。
又倒了一杯清澈液体的邬流川鼻尖一阵耸动,忽地双目一瞪,飞也似的冲到蓝雨凡面前夺过了那包东西。
缓缓打开外面的包装,两大块拳头大小被烤得金黄流油的兽肉顿时出现在了邬流川的视野中。
“这是给我带的?”
邬流川知道蓝雨凡没有吃肉食的习惯,顿时目露精芒,口水自嘴角淌落下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烤成这般模样的烤肉了。
“不是给你带的,还是给我的不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天叔叔那里偷过来的!”
“你们蓝族女性不是不吃肉食吗?他怎么会给你?”
“我偷了一壶草酒给他,他喝醉了!我就顺手……”蓝雨凡眉飞色舞地叙述着,但说着说着,突然声音一顿,指着桌上的空碟子,大喊道,“喂!桌上吃的草药呢!”
“你还没吃吗?”邬流川表情一滞,有些不相信地盯着蓝雨凡。
“我戴着这个能吃吗?”蓝雨凡幽怨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纱,随即越想越生气,竟是瞬间红了眼眶,“邬流川,我饿了一天肚子给你带了你想吃的,你倒好,什么都不给我留!”
邬流川面色惊恐地噎下嘴里的一口熟肉,心里一阵愧疚,下意识将手里的兽肉递给了对方。
“谁要吃你们男人吃的东西!”一巴掌拍开邬流川的手,蓝雨凡眼中渐渐泛起一阵水雾。
“那你喝这个吧!这东西……哇……美味!真的!你试试!”见蓝雨凡嫌弃肉食,邬流川又赶忙倒了一杯清澈的液体,推到了前者面前。
“真的?”
“真的!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有点甜,稍有点辣口,但喝下去又很舒服!”
听着邬流川的描述,蓝雨凡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而后瞬间就吐了出来,叫嚷道:“你分明就是草酒,你……”
话说到一半,蓝雨凡忽然又停了下来,砸吧了两下粉唇,而后再度抿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眼中立马光华大盛!
“这好像是果酒!不对,果酒没有这么香!”惊喜地说了两句,蓝雨凡直接端起杯子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液体,舔了舔嘴唇后,赶紧伸手又从壶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