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蓝雨凡连杯直杯地往嘴里灌,正大口啃着兽肉的邬流川顿时不干了,伸手去抓瓷壶,但不知怎的手好像短了一截似的,一抓抓了个空。
“你当你的手有这……么长啊!”见邬流川出糗,蓝雨凡顿时咧嘴一笑,放下杯子一边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边用双手比划道,但似乎脑袋有些晕眩,比划完后差点一头仰了过去。
邬流川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自己好像比平时沉了一些脑袋,似是发觉了什么不对劲,打了一个嗝,问道:“雨凡,这东西是什么啊?你会不会酿,到时候我也弄几壶喝喝!”
蓝雨凡双眼迷离地摇了摇头,而后又倒了一杯端在手里:“我刚才不是不说了吗?有点像果酒,不过我听说蓝族举行婚礼的时候,树屋里都会放这么一壶!”
“算了,明天找人问问就知道了!”邬流川似是不想在纠缠这个问题,再度伸手去拿剩下的一块兽肉,可还没拿到,蓝雨凡就抢先一步将其抓在了手里。
“婆婆她们都说肉是低级的食物……”蓝雨凡眯着眼睛盯着手里金黄酥软的兽肉轻喃一声,而后忽地耸了耸鼻子,面露疑色,“可是为什么闻起来好香的样子!”
玉手无力将兽肉递向嘴边,蓝雨凡刚想咬一口试试,却忽地发现面纱挡住了兽肉,当即用另一只手将其撕了下来。
一直盯着那块兽肉的邬流川,陡然看见蓝雨凡摘下面纱,好奇地望去,可这一望,却顿时让他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这是邬流川此时此刻脑中唯一的想法。
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翘鼻,嫣红的樱桃小嘴,配上那双温润如云的眸子,一时间,邬流川竟是看呆了!
看着一小口一小口撕下几根肉质纤维的蓝雨凡,不知怎的,邬流川突然感觉身上一阵燥热,而那边正在吃兽肉的蓝雨凡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双眼迷离地望向望向他……
一夜缓缓而过,第二天清晨,终究还是邬流川先醒了过来,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床上,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刚想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却忽地感觉手臂上压着什么东西,猛一侧头,邬流川当即吓得身子一阵回缩。
只见蓝雨凡正如同一只熟睡的猫咪般侧卧在他的怀里,完美的侧脸就压在他的胳膊上,此刻邬流川这一惊,同样也让她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双睡意惺忪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后,猛然间瞪得滚圆,唰的一下便坐了下来。
这一下,完美的胴体更是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了邬流川的视野中。
“你还看!”
回过神来的蓝雨凡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惊怒之下,一脚将邬流川踹下了床。
邬流川连连道歉,飞快从床下找到了自己散落的衣服,套在了身上,惊慌失措地站到了墙角,背对着蓝雨凡。
蓝雨凡一边无助地寻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暗自祈祷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却很快床单上的一抹红色却是瞬间破灭了她的幻想……
“现在怎么办?”
蓝雨凡和邬流川对角坐在木桌旁,沉默了一会儿,前者率先开了口。
“我会对你负责的!”尽管心里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邬流川不是那种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的人,当即郑重回了一声。
“可是……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蓝雨凡沉吟一声,突然声音一颤,埋着头抽泣起来。
“我……对不起!我早该想到那酒……对不起!”冷静下来的邬流川早就已经想通了这次意外的原因,他之前并不是没有喝过酒,但他们昨天喝得果酒里面显然是被人事先下了东西,而且肯定得到过三长老的应允。
“呜呜――你对不起有什么用?万一……万一我有了宝宝怎么办?呜呜――我不要生孩子,我还要出去找婆婆,我……”
“你……你说什么?”邬流川顿觉一头雾水,“三长老不是在树城吗?”
蓝雨凡一脸怨愤地瞪了邬流川一眼,却是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随即往床上一趟,蒙着被子又开始啜泣了起来。
叹息着坐在木桌边等了一会儿后,邬流川很快便发现蓝雨凡的哭声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这小妮子竟是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
刚想推门出去冷静一下,树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邬流川将木门打开一丝缝隙,视野中立马出现了一个一脸笑意的光头。
这个人邬流川还有印象,他就是当日那些工匠的头头,自己最后额外要求的那些东西便是跟他交代的。
转头瞧了一眼依旧凌乱不堪的树屋,邬流川侧着身子走出了树屋,随即将木门拉上,走了下去。
“东西都做好了?”
看着地上整齐摆放的一套负重腿具,邬流川走上前用手掂了掂,当下满意地笑了笑。
“圣侍大人,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打造的,一只绑腿十五公斤,一斤不多一斤不少!”
邬流川微微颔首,随即目光一斜,落到了旁边站着的一个工匠背后,那里正等距伸着五根笔直幽黑的长矛。
“圣侍大人,这就是你要的东西!”见邬流川眼神落到长矛上,光头赶紧示意那人将背上的东西取了下来,举在了手里。
只见五根完全一样的长矛斜插在一个木质的架子上,这架子通体阒黑,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用于存放长矛的主体,高约一肘左右,为一个倒梯形的镂空木架,从上面望去可以看见五个等距分布圆孔,而此时那些长矛就插在其中。
另一部分则是由兽皮制成的绑带和铁质的锁扣组成,其中绑带分为肩带和腰带,而锁扣只是位于腰带的一端,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将两根肩带背于肩膀之上,而后将左右各个锁扣拉到腹部扣紧即可。
至于那五根长矛,矛身是清一色的墨黑,矛身偏上的位置设计有防滑的微型突起,而矛头则是全部采用锋利的铁质矛头,流线做得极为光滑。
“圣侍大人,这矛身可是用上好的樱铁木制成,比纯铁要轻便许多,但硬度和韧性绝对都不弱于铁器,矛头则是采用的优质精钢,打磨出来,比一般的刀刃还要锋利,而且不易磨损!至于这矛架,也是用一整块樱铁木雕刻而成的!”光头显然也是对几件东西比较满意,不等邬流川开口询问,便一一道出了材料和工艺。
邬流川自是大喜过望,讲心里话,这一套矛具比他原本预想的还要好处许多,尤其是这些材料,绝对不是他自己能够找到的。
好生感谢了一番光头工匠之后,邬流川连忙将矛和矛具放进了树屋,自己则是绑着三十公斤的绑腿在树屋下练起了腿力。
其实上面记述的练腿力的方法也很简单,一是带着绑腿不断原地起跳,直到能够达到之前不穿绑腿的跃起高度,至于第二种方法,则是更为简单,就是每天围着树城跑一圈。
忘我的自行训练着,等邬流川感觉到肚子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一想到上去之后肯定避免不了尴尬,邬流川登时又是一阵头疼,而就在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去的时候,那紧闭的木门却是自己缓缓打开了。
蓝雨凡又戴上了面纱,双眸间很是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径直走过邬流川的身边,目光不曾斜视一下。
邬流川轻叹一声,知道对方肯定还在怪自己,当即有些落寞地走上了树屋,但与他想象中的不同,原本凌乱的树屋已经重新恢复整洁,就连他来不及收拾的衣服,也被对方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这是原谅我了?”
嘴里低喃一声,邬流川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但立马又黯淡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布包。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自己对丽溪儿的爱和思念并没有减弱半分,而对蓝雨凡的责任感也丝毫不会逃避。
他不知道自己对蓝雨凡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或许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出于感激和欣赏,但现在,他很清楚,肯定多出了一些什么,至于是不是爱,他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