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捏着那纸条,看着苏尽欢的眼神,不知为何有种心虚的感觉,他问文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琴恭恭敬敬的一抱拳,说道,“回禀陛下,根据宫中传来的消息,顾婕妤怀的是双生子,流产了一下,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幸免于难,她一直很小心的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为的就是怕这个孩子也惨遭毒手,顾婕妤在宫中秘密养胎,直到月份越来越大,瞒不住了,这才去寻求了太后的帮助,为了可以让顾婕妤平安诞下皇嗣,太后便把让顾婕妤在自己宫中养胎。”
秦琅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苏尽欢就坐在一旁,文琴来报告,也并没有瞒着苏尽欢的意思,听到顾婕妤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她的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有一些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什么。
“欢儿,对不起,我……”
秦琅靠了过去,刚想要开口,却忽然被苏尽欢抢了白,“陛下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自然孩雨露均沾。”
这话明明就是半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秦琅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件事情,好像无形中把二人本来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又拉远了。
秦琅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几个下属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他们已经打听到了关于纪行之的事,被当做同犯,与县丞大人被关在了一起,几人决定,先把这件事解决以后,再回京都。
秦琅打破了沉静的气氛,“我们先把去监牢中看望一下县丞大人,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然后再做打算。”
当天晚上,文琴便买通了守卫监牢的狱卒,见到了县丞大人,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其实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县丞身为平泉的父母官,肯定有许多富商大户想要与他打好关系,送礼也无可厚非。
只是那天一群人来送礼,管家又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便只能等着县丞大人回来再做定夺,结果却被人告发他收受贿赂,也就有了够啦的“人赃并获”。
这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栽赃陷害欺人太甚!
正好之前因为杭州城的事情,京兆尹还未曾走远,秦琅便把这件事交给京兆尹处理了,县丞大人被释放,纪行之夜被放了出来。
“秦公子,秦夫人,纪行之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请受在下一拜。”纪行之从监牢里出来,便见到了等在外面的秦琅等人,说着就要下跪。
“不必客气。”秦琅赶紧扶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本是朋友,这么见外做什么。”
“是。”
纪行之被释放了,但是却已经被革了职,这厮的粗暴脾气,居然把那个诬陷栽赃的上司给打成了重伤,饶是秦琅有心偏袒,也必须要公事公办。
苏尽欢等人回了之前住的酒楼,众人一一落座,她开口问道,“纪大人,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秦夫人,不要喊我什么纪大人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大人了。”纪行之苦笑着摇摇头,“今后我也没什么打算,我孤儿一个,县衙和县丞大人就是我的家,可如今我已被革职,县衙是待不了了,我也无处可去,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吧。”
纪行之的情绪无比消极,看来这次是没少受打击。
“行之,既然你无处可去,不如跟我回去如何?”
秦琅朝纪行之抛出了橄榄枝,纪行之虽然脾气急了些,但是品性都是上乘的,是块璞玉,如果精心雕琢一下,必然会变成一块玉璧。
纪行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秦琅的邀请,“多谢秦公子,反正我现在也无处可去,就跟着秦公子了。”
“只是……”纪行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秦公子,我是个大老粗,只有一身力气,其他的什么都不懂,而且您身边高手如云,文琴兄莫棋兄都是一等一的感受,我怕是帮不上秦公子什么忙。”
“没事,行之,你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我要你跟着我,自然走你的用意,你不用妄自菲薄。”
于是,此次回京的路上,便多了一个人,那就是纪行之,有了这个活宝,枯燥无味的赶路也多了一些欢声笑语。
然而他们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周怀瑾一直也出发离开了平泉,而且就一直跟着他们。
“停车。”
文琴忽然叫停了马车,他跳上树梢,往后方张望了一下,然后到马车里回禀,“公子,身后那辆马车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之前我还以为是巧合,但是我们走他便走,我们停他便停,如此看来,他定是一直跟着我们,绝对不是巧合。”
马车上,纪行之正吊着一根草,赶着车,是不是逗弄一下云引,听到文琴这么说,他立刻跳下了马车,“居然敢跟踪我们,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纪行之如此说着,便要去找那辆马车的人较量一下,云引赶紧拉住他,“莽夫,什么都还不了解,你怎么就要开打了,果然是一根筋。”
“小云引,你说谁是一根筋?”纪行之恶劣的揪着云引脑后的小辫子,“还敢不敢了?”
云引气的满脸通红,“纪行之!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不要脸!”
苏尽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打情骂俏了。”
此言一出,云引与纪行之猛然分开,尴尬的退后,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绯红,云引跺着脚,脸上都快着火了,“夫人,你说什么呢?”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云引说完,还瞪了一眼纪行之。
纪行之则是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秦琅一行人迅速隐藏了起来,躲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想要来个守株待兔,这兔子是守到了只不过来人的身份,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周公子?”云引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怎么是你啊?是你一直在跟着我们的马车吗?”
周怀瑾有些尴尬,“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