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琅知道苏寒山是自己的哥哥,显然是给苏寒山大开方便之门了,让苏寒山进来会一会苏尽欢,苏尽欢看向那封信,悲凉的叹息一声。
“夫子,你我……已经没有将来了。”
“夫子……”苏尽欢几乎哭了,苏寒山看着苏尽欢的远山眉,叹息一声,转过身,朝着远处去了。
“娘娘,苏大人最贱看起来生神不守舍的,奴婢真的怕会出乱子。”
“哎,连我也怕,只怕现如今,我们已经让人给盯上了,这样,云引……”苏尽欢凑近了云引,面授机宜,给云引说了两句什么,云引连连点头。
苏寒山好像战斗失败了的大将军一般,垂头丧气的从长明宫出来了。
昨天的事情过去了,苏寒月自然是想要看看,今日究竟苏尽欢脸上的霉斑消失了没哟偶,要还是在,她就告诉众人,说这是罕见的天花,需要隔离起来治疗,到了那时节,给苏尽欢下手,就会简单不少。
此刻,她已经在外面徘徊了许久了,却不见苏尽欢出来,一打听才知道,昨晚,秦琅虽然前半夜在顾彤云那边,但到了后半夜,就要转战到苏尽欢的长明宫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揪痛。
苏寒月等秦琅去了,准备到屋子去,却看到苏寒山又是进入了长明宫,只能再等,等着等着,却听到旁边有两个人在聊天,她侧耳聆听了一下,却听到声音是从旁边的花园里传出来的。
苏寒月一笑,辨认出来声音是端贵妃的,端贵妃在和四岁半的临安公主聊什么,只听到临安公主用稚嫩的声音道:“真个是奇怪了,娘亲,为什么是男女男女,男人总是在女人面前呢?”
“我的好公主。”端贵妃发现,最近临安公主的问题多了,多的不可思议,看到什么都要问,问就算了,势必还要问出来个所以然,时常问的,连端贵妃这京城的第一才女都捉襟见肘。
端贵妃将临安公主抱起来,在临安公主那粉妆玉琢的面颊上吻了一下,指了指旁边香樟树,“就好像树叶一样,树叶,树叶,先有哦树木后有的叶子啊,先是大的来概括小的呢。”
“那么,乌龟呢,先有乌后又龟了?那么娘亲不妨告诉儿臣,什么雾是乌呢?”端贵妃哪里知道,临安公主会剑走偏锋问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这种问题,让她想了许久,却不能奇思妙想到一个可以说服女儿的答案。
“乌就是色彩,就好像黑云一样,只因为颜色的面积大,所以先用了乌啊。”端贵妃满头黑线,希望临安公主再也不要问了,但童言无忌的临安公主问题果真又一次来了。
并且还是一个推陈出新的问题。
“吃饭吃饭,我们吃饭的时间,却为什么要喝水呢?”
“我的好公主,你这样多的问题,母亲却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了。”端贵妃将临安公主放下来,她发现,临安公主每天都在长,她现如今想要抱着小公主,却没有那样大的力量了。
“那么,小女就不问了。”临安公主哪里是说话算话的人啊,刚刚说自己不问了,但接下来,就又是开始问了,“那么,臣女还有最后最后一个问题,娘亲可一定好回答我呢。”
“你说。”
“臣女已经四岁半了,才见过父皇五六次面,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就如同男女一说,男人才是顶天立地的,至于女孩子,父皇就视而不见了吗?要果真是如此……”临安公主的泪水泉涌一般——“娘亲却为什么不诞育一个小弟弟出来呢?”
“这……”
都说人小鬼大,这样奇怪的问题,这样刁钻的表情出现在了长公主那四岁半的小脸上,让端贵妃一瞬间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
“娘娘,娘娘……”毕竟端贵妃虽然名存实亡了,但还是个娘娘啊,因此,苏寒月见到端贵妃,当即就照顾一声,凑近了娘娘,端贵妃面上带着一抹淡笑,指了指苏寒月,“你月娘娘过来了,还不快问好?”
临安公主点点头,不情不愿的嘟唇,道一句“月娘娘好。”就靠近了端贵妃,端贵妃看到苏寒月来,不禁问道:“你却也在这里看风景呢,难得的闲情雅致,我们一起走一走?”
“帝京里的女子,无聊的时间多了去了,臣妾和娘娘一样,因此过来走走。”这句话说出来,端贵妃黯然神伤了,倒伸出来一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上前去,将苏寒月的手抓住了。
“你我不过同病相怜罢了。”端贵妃握住了苏寒月的手,苏寒月就朝着前面去了,一边走,一边抱起来小公主,临安公主早已经从母亲口中知道,在帝京里,任何一个妃嫔要抱自己,都不能不开心。
虽然,长公主的确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却只能让苏寒月抱着,苏寒月看向长公主,临安公主天真无邪的笑着,苏寒月点一点临安公主的小鼻梁,道:“不是谁人想要生个小皇子就能的,你娘亲不能,连月娘娘也不能呢。”
“原来如此,但父皇真的已经许久不来看临安了,临安午夜梦回,总是梦到父皇高大威猛的背影。”临安公主叹息一声,无限的遗憾。
苏寒月却笑了。
“实话告诉你,帝王呢,是很忙碌的,起早贪黑宵衣旰食,又要面对朝廷里纷纭的事情,又要面对外邦的偷袭与战乱,就现如今说来,西域和吐蕃对我中原虎视眈眈,随时都要有可能会挥师南下,因此,你父皇焦头烂额就在处理这些个事情呢。”
“哦。”临安公主显然给说服了,但苏寒月感觉自己的力度还不够,又道:“再说了,昨日是太后娘娘的是圣诞,帝京里的事情越多了,不要说你了,月娘娘是他的婕妤娘娘呢,见吾皇一面还可遇不可求呢?”
“果真吗?”找到了心理平衡,临安公主莞尔一笑,苏寒月连连点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可不是果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