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这么一闹腾,毓庆宫也不需要去了,临安从外面回来,将谣言描述给了端贵妃听,洛宓听过后,一把捂住了临安的嘴巴,眼神锋利的好像刀子一般。
“这也是你胡说的吗?你果真以为你童言无忌,记住了!”端贵妃的眼神很冷峻,凌厉的目光,笼罩在临安的身上,让临安感觉到无限度的恐惧。
“这后宫里的事情,听到了也要充耳不闻,在皇城里,怎么才能长久?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可明白!记住了!?”端贵妃呵责临安,临安连连点头。
“好临安娘亲是严厉了点儿,但将来,你长大了,会明白娘亲的用心良苦。”她用力的抱着临安。“谁也不知道你失去了的是一个皇子弟弟,还是一听歌帝姬妹妹,但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可知道,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啊,哈哈,哈哈。”
端贵妃响亮而恶毒的笑了一声,那声音是从丹田里爆发出来的,通过喉管冲撞到了脑门,然后一鼓作气,从鼻孔里,口腔里发射了出来。
“娘亲……”临安被端贵妃给吓唬到了。
颐和宫里,卧病在床的楚瑟,自然没有漏掉这些风言风语,一开始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但那流言蜚语来的太快了,也太确凿了点儿,让楚瑟不得不留心。
“你过来……过来……过来啊。”楚瑟指了指陪伴在自己旁边的丫头,那丫头慌张跪在了楚瑟旁边,“娘娘,娘娘是要吃东西还是要喝水,再不然就是要小解了,娘娘让奴婢伺候您。”
“告诉本宫……”楚瑟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无声息的落下来,滑入了黑墨一般的云鬓里,她的鼻孔一张一翕,许久后,这才道:“告诉本宫,本宫孩子的事情。”
“娘娘,孩子已经……已……就请娘娘不要问了吧。”
“是因为……”楚瑟冷笑一声,逐渐的睁开了眼睛,那样苍凉,那样憔悴,这一刻的她,已经不是头顶煊赫光环的贵妃娘娘了,而是一个饱受丧子之痛摧残的年轻女子,她是多么想要去求证一下这风言风语背后的秘密啊。
“是因为……那孩子是个怪胎吗?本宫的孩子,怎么就……就成了怪胎呢,这如何可能呢?你快告诉本宫,告诉本宫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啊。”
“娘娘,娘娘!”丫头泣不成声,“娘娘将养身体要紧,多少事情还需要娘娘起来后处理呢。”
“将养身体?”楚瑟灰心丧气的闭上了眼睛,此刻,她觉得眼睑是那样的沉重,简直复压在眼球上,“我的孩子去了,那是我的心头肉!你是不会明白的,我的孩子去了,我恨不能撒开手跟着孩子去呢,现如今,孩子是没有了,握着做娘亲的,连事情都不能调查个所以然吗?”
“你告诉本宫还好,没准儿,本宫就好起来了,你要不告诉本宫,本宫缠绵病榻可如何是好呢?”楚瑟伤心的啼哭了,那丫头看到这里,思虑了许久许久,却不知道究竟如何抉择。
“好孩子,你告诉本宫,本宫重重有赏。”楚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手腕上和田青玉的手镯退下来,“好孩子,你告诉本宫,本宫疼你。”
“不,不,娘娘……您非想要知道,奴婢就……就告诉你,但这等事情奴婢如何能做呢,您身体已经这样了,奴婢……奴婢是心疼您,因此不好雪上加霜啊,娘娘!”女子哭哭啼啼道。
楚瑟听到这里,叹口气,“不想,我楚瑟在颐和宫这多年,却连个心腹之人都没有,哈哈,我现如今要是忽然生腿瞪眼了,我去了那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如何就……就死了的,我或者还有哦什么意思呢?”
“娘娘,娘娘啊。”那丫头盯着楚瑟看了许久,泪水止不住的滚落了下来,楚瑟无言以对,过了许久,那丫头道:“奴婢就索性告诉了娘娘,但娘娘,此事兹事体大,要让皇上知道,是奴婢泄漏缆风声,奴婢……”
“奴婢就算是有一百个头,都不够杀的啊。”
“你说就好,本宫难不成会告诉人,秘密是你说给本宫的吗?”楚瑟问,侍女听到这里,膝行到了他的身旁,“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您的孩子,是……是三条腿的,身上的皮肤也是金黑色的,好不吓人。”
“你见了?”
“福禄宫的……奚姑嬷嬷见了,弘徽殿的刘公公见了,但是大概还有埋葬的人见了,因此,这不算是空穴来风。”这侍女说完,再看楚瑟,楚瑟一脸灰败忽而就昏厥了过去。
这丫头看到这一幕,恐惧的无以复加,慌忙去找刘太医,刘太医进来,掐了人中,忙碌了许久,才看到楚瑟逐渐的幽幽醒觉了过来,那丫头看到这里,吓坏了。
“娘娘,娘娘……”那丫头跪在了楚瑟身边,握住了楚瑟的手,楚瑟点点头,不说一句话,却涕泪横流了许久。
她想,事情还没完没了呢,她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去死啊,她需要为儿子报仇雪恨,但却究竟怎么样来为儿子报仇呢?究竟敌人又是谁呢,最近,她接触过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啊。
“娘娘,您会好起来的,您会好起来的,您莫要着急上火,会好起来的,奴婢好好的伺候您,您好起来后,定要将那贼人给弄出来,杀了她。”
“是,是,本宫必须要好起来。”她赌咒发誓,自己好起来一定将算计自己的人给斩尽杀绝。
事情发生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秦琅来看过楚瑟两次,他现在越发是怕进入这屋子了,所谓睹物思人,只要秦琅看到这屋子里一切的陈设,都会想起来稳婆给自己看的孩子。
甚至于,秦琅在后悔,自己当初完全不应该掀开来看一看孩子的,现如今看起来,是自己没有先见之明了。
“你们娘娘呢,可大好了?”秦琅过来,问那侍女,侍女看到皇上来了,立即跪在秦琅面前,“娘娘可不怎么大好呢,那事情过去后,娘娘落落穆穆的,食欲大减,似在自暴自弃一样,阖宫已经想尽了办法,但娘娘还是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