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看看。”秦琅迈步,进入屋子,屋子里有缥缈的药香味,秦琅凑近楚瑟看,楚瑟浑浑噩噩的睡着了,旁边的药碗里空空如也,楚瑟瘦削了不少,秦琅看到这里不免触目惊心。
“怎么瘦削成了这模样?”秦琅关切的拉着被角,暗忖,要继续急转直下也罢了,事情这样的结局,未尝就不圆满。
但现实是,楚瑟逐渐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是秦琅,她虚弱的笑了,“皇上您来了?”
“朕来看看你。”
“臣妾已经快好了,不日就要起身了呢。”
“你还需好好休息,那事情,能不想就不想了吧。”秦琅安慰楚瑟,穷死也是自我安慰,毕竟虎毒不食子,那牺牲的孩子是无辜的,楚瑟点点头,“臣妾早已经释然了,但皇上您难道就不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最近臣妾越发想,越发是不寒而栗!”楚瑟微微的坐直了身体,眸子里有了一抹清冷,“臣妾和您身体都是健康的,臣妾那早产也未免太早了,这事情里面有蹊跷啊。”
“朕多希望你能好起来,自己去调查。”
“皇上果真全权交给臣妾,让臣妾自己调查?”楚瑟抓住了机会,秦琅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思考,唯恐就此事,楚瑟会趁火打劫,伤害到苏尽欢。
“皇上放心就好,没有证据的事情,臣妾是不敢做的,臣妾也不会去做,臣妾现如今要为自己和您的孩子主持公道啊,不然孩子岂非……岂非死不瞑目!?”
终于,强忍着的泪水,稀里哗啦的决堤了。
尽管,丫头已经提醒过楚瑟多次,这里对秦琅来说,已经是个伤心欲绝的地方,一旦秦琅来,心情更不好,将来很有可能秦琅就再也不会来了,但此刻,楚瑟实在是不能忍痛了。
秦琅看到楚瑟泪水潸然,伸手将楚瑟泪水擦拭掉了,“你也莫要伤感,先擦拭了泪水吧,欢喜起来,调查的事情,朕会找人协助你,但归根结底一句话,可大张旗鼓,但不可草菅人命。”
秦琅的原则。
“要证据果真搜查到了,臣妾会让人将那人带过来,让您给发落的,这个,您放心就好。”楚瑟涕泪涟涟,秦琅看到这里,动了恻隐之心,连连点头。
“好了,朕不来也罢了,朕一来,你势必哭,你一哭,朕势必肝肠寸断,朕就……”秦琅起身,指了指外面——“先行一步了。”看到秦琅离开,楚瑟连忙起身准备送秦琅。
然秦琅已大刀阔斧去了。
走出来后,跟在秦琅背后的公公道:“皇上,这事情,焉能让娘娘一人去调查呢,娘娘阴鸷,只怕没能找到那刽子手呢,却接二连三的谋害了看不顺眼的人了。”
“朕也有自己的理由。”秦琅叹口气,“朕的孩子,朕自己都保全不了,朕难道心情就好吗?这事情,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楚瑟神奇的好了,那是在六月多的一点,她好了后,就开始调查这事情,这事情进行的很慢,很周密,调查了许久,却连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
但楚瑟也绝对没有放弃的可能,她就那样锲而不舍的调查着。阖宫里人人都栗栗危惧,唯恐楚瑟调查到自己。
倒是在这个风口浪尖,端贵妃完全不怕了,亦或者说,端贵妃明白,早晚事情还是会暴露的,她只希望夏天早早的过去,等这夏天过去了,事情也就不需要处理,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楚瑟将端贵妃洛宓引为同调,甚至于,不时地找洛宓聊一聊事情的进展,可怜洛宓并不敢给丝毫的意见或建议,聊着聊着,事情就剑走偏锋了。
“今年夏天真是热辣辣的。”洛宓让丫头楚瑟准备了冰粥过来,自己也预备了一碗,楚瑟先找银针试探过了后,将自己的那一碗给了楚瑟,楚瑟心领神会一笑,感动的叹口气。
“现如今,在帝京里,有你这样悉心的,也是好,只可惜我的孩子没有了,要孩子还在的话,我的身份也别样不同,将来,毕竟为临安找个好的婆家。”
楚瑟听到这里,一怔,手中的白瓷勺就那样落在了地上。
“你这是怎么样了?”楚瑟盯着洛宓看。
“娘娘愿意为临安做主,是臣妾莫大的福分,臣妾原以为,娘娘……哎,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糊涂,臣妾糊涂啊。”
“好好的,却糊涂什么呢,吃吧,吃吧。”楚瑟握住了端贵妃的手。
楚瑟好了后,去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屏退了左右,“你可知,哀家为何让左右都去了?”
“还请母后告诉儿臣真相。”楚瑟问,听到这里,太后娘娘颔首,“哀家仙姑要告诉你,这事情,越发调查是越发不能水落石出了,现如今,皇上是冷了你,对吗?”
“这……”楚瑟最近这小半个月来,一门心思都在孩子的案件上折腾,早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个秦琅,也早已经忘记了,秦琅上一次到这里是多久之前。
“你也而已屈指一算,他已经多久没有亲近你了,哀家怕只怕,这事情即便是找出来真凶了,能怎么样呢?到时候,你却也已经凉了,孩子,你上前来……”
“姑母!”楚瑟泪眼朦胧,“姑母,你定要帮一帮侄女儿啊,姑母,姑母,姑母啊。”楚瑟哭着跪在了太后娘娘旁边,太后娘娘摸一摸楚瑟的面颊,“你都成什么模样了,现如今却哭哭啼啼的,你莫要哭了,起来吧。”
“姑母……姑母啊。”楚瑟撕心裂肺的哭着,太后娘娘让奚姑将锦帕拿过来,自己亲手擦拭了楚瑟面颊上的泪痕,屏退了这屋子里每个人,这才语重心长道:“那孩子,奚姑看了,哀家知道,你想要知道那孩子是什么模样,哀家就告诉你。”
“是,是。”
“其实,那些风言风语你也听了,你只怕还不相信呢,但奚姑不会骗哀家的,那孩子的确是畸形,是个史无前例的怪胎,真个是恐怖。”太后娘娘这样说,楚瑟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
“臣妾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