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这是本官带过来的证据啊。”那李盛兆从袖口中将一个桐油纸包裹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慢吞吞的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本陈年旧账。
“你如何证明,自己就是李盛兆呢?”
“相貌……现在我的相貌虽然变了,但是说起来,也还有之前的轮廓,这个也就罢了,卑职却有这个。”李盛兆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一个东西,苏寒山接过来打开一看。
“哦,庚辰年委任你的东西?”苏寒山是翰林院的,经常参与鸿胪寺的事情,因此,对这些东西的真伪一看就知道,那委任的状纸上,有一个九叠篆的印章,印章上的文字,他轻轻一抚摸,就知道,是真的。
“大人可真的敢指证楚天?”
要知道,现如今的楚天,和之前的楚天已经不同了,现如今的楚天,朝廷里很多人都靠拢了他,也就是说,和楚天对着干,胜利了的话,情况也还好,这一旦失败了,情况可就……
“我这一次来,是以卵击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年 这七年里,我东躲西藏,我……”李盛兆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我藏头露尾,我时时刻刻将这证据都放在身上,我就是在等今天,等这一天的来临啊。”
“我相信你。”还有什么,比这一句话更能激动李盛兆的呢。
“在内阁,我和陈大人是同僚,在私下里,我们是朋友,陈家人出事了,我却只能逃之夭夭,我已经愧疚了很多年了,现如今,我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要证明了他的清白啊。”
“好,你可知,苏尽欢变成了陈情后,事情会如何?”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不后退今日的选择,虽然陈丫头是有了欺君之罪,但这也是无可如何的选择,我证明给你们就是。”
“好,大人高风亮节,在下如何能望其项背,大人……请受我一拜。”苏寒山前倨后恭,从座位上起身,对着他就叩拜。
“不值得什么,不值得什么!”
苏尽欢因为幼弟的事情,愁眉不展已经很多天了,这很多天里,苏尽欢思前想后,旁敲侧击,怀疑了许多人,甚至于,连苏寒月都怀疑过了。
但在苏尽欢的调查里,并没有一个人,是和这个事情息息相关的知情人,苏尽欢因此痛心疾首。
“娘娘,您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可不成啊。”绿檀看到苏尽欢日渐消瘦下去,不免提醒一句,苏尽欢的泪水当即就落了下来,泉涌一般。
“我此刻……”苏尽欢叹口气。“全然没有一丁点儿的食欲,我一想到弟弟在蒙难,我怎么还能吃得下去一点点的东西呢?”
苏尽欢软软的拒绝了绿檀送过来的一碗稀饭。
“娘娘,您切不可如此选牛角尖啊,断乎不可如此啊。”绿檀的泪水也滚落了下来,涟涟的泪水里,绿檀的声音很悲痛,“正因为小公子在蒙难,娘娘更应该调节好自己的精气神,更应该好好的啊,切不可如此这般啊,奴婢的好娘娘。”
“我固然知道。”苏尽欢想要起身,但因为低血糖,却差点儿就跌倒了,看到这里,绿檀惊叫一声,苏尽欢坐在金交椅内,茫然四顾,却感觉心神都缥缈了,灵台一片澄澈。
“是应该吃点儿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