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娘娘。”绿檀擦拭了泪珠,“奴婢和娘娘一起吃,奴婢陪娘娘一起吃。”绿檀带着哭腔安慰苏尽欢,主仆两人吃了东西后,苏尽欢收敛了下情绪。
外面秦琅来了,秦琅看到苏尽欢这以泪洗面的模样,自是感同身受,但不免也责备起来伺候苏尽欢的一干人等。
“都怎么搞的,连日来,娘娘都滴水未进不成,这如何是个了局,娘娘要还这样憔悴,朕定要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秦琅皱眉。
“皇上,您也莫要怪责他们,是臣妾食不下咽。”苏尽欢勉强起身,靠近了秦琅,秦琅从来没有见过苏尽欢成这等模样过。
之前,苏尽欢给幽闭过,面壁思过的时候,秦琅去看苏尽欢,苏尽欢也元气十足,也有一次,险乎要将苏尽欢给褫夺了,但苏尽欢也没有这样颓丧,但今时今日就不同了。
今时今日,苏尽欢看起来失去了一切的力量,浑浑噩噩的,混混沌沌的。
“欢儿,朕已经在竭尽全力的找了,朕也让大学士自己找了,事情不还有个过程,朕以为,你应该心平气静等一等,事情总是会水落石出的,欢儿。”秦琅甚至于已经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安慰苏尽欢了。
苏尽欢叹口气,握住了秦琅的手,呜咽着闯入了秦琅的怀抱。
秦琅哪里都不敢去,寸步不离的伺候在苏尽欢的身边,她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能离开苏尽欢,甚至于,一种吸引力在吸引自己靠近苏尽欢,就好像磁石召铁一般。
等苏尽欢睡着了,秦琅才小心翼翼的将手心里的柔荑给松开,轻轻的,将之放在了被窝里,“绿檀,你却说说,这幼弟果真这样重要吗?”
“皇上,您……”绿檀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套的说辞,关于苏尽欢的秘密,绿檀是没有权利说明白的,但帮助苏尽欢说话,却是绿檀应尽的义务。
“幼弟的关系,可比大学士和我们娘娘的关系亲厚不少呢,现如今,幼弟忽而之间就出事情了,不说娘娘,连奴婢想起来,还心如刀绞一般。”绿檀这样说。
秦琅点了点头,“罢了,朕也只好尽心竭力。”看得出来,皇上也正在努力的帮助苏尽欢。
绿檀连连点头。
苏尽欢时常做恶梦,最近更加是噩梦连连,只要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弟弟惨遭毒手了,一看到这里,她就好像堕入了无限极的黑洞一般,恐惧在放大。
今日,这一整天好容易过去了,到了第二天,端贵妃回来了,宫里人,为端贵妃准备了火盆,端贵妃抱着临安,过了火盆。
太监等将火盆撤了,端贵妃回来后,对旁边的太监吩咐一句——“找贵嫔娘娘过来,就说,我带个礼物给她。让她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抽身过来,可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情。”
“是,是。”听端贵妃说事情“十万火急”,太监心急火燎的去了,苏尽欢病骨支离,听说端贵妃找自己,虚与委蛇的一应,却看到那太监木呆呆的盯着自己,“娘娘说,着您必须过去呢?”
“公公还说风凉话呢,可不见我们娘娘已经病骨支离,这模样,也是能到那边去的?”旁边的绿檀,不悦的撇撇唇,靠近了苏尽欢。
“那是我们娘娘的命令,老奴不过是提醒您,看娘娘的话头,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呢,因此,请娘娘过去一趟呢。”这太监四平八稳道。
“也罢了,我过去一趟。”苏尽欢强支病体,外面听二门上说要出门,立即去准备肩舆去了,苏尽欢从宫里出来,太监将曲柄伞给准备了,外面的阳光还是杜毒辣的厉害。
苏尽欢感觉头晕目眩,似比之前还要难过,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苏尽欢在一路颠簸之下,好容易到了端贵妃这边。
端贵妃面上带着微笑。
“贵嫔娘娘来就好,本宫也等你有一会子了。”端贵妃一边说,一边靠近苏尽欢,心疼道:“才不过六天没见贵嫔妹妹呢,妹妹看起来气色如此大打折扣,这却是怎么一回事呢?”
“也没什么事情,不过身体欠安罢了。”苏尽欢看向旁边抱着佛手盯着自己看的临安,现在的临安已经好了,但临安的眼神却是那样染坊苏尽欢不寒而栗,苏尽欢特别不喜欢临安这样的眼神。
“娘娘出的点子毕竟是好,临安已经好了,倒是本宫要好生感谢感谢您。”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要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要先……”
“娘娘在找人?”看到苏尽欢准备去了,端贵妃上前一步,靠近了苏尽欢,苏尽欢回过头,点了点头。
“您的……弟弟?”似乎在斟酌什么,终于,她还是开口了,苏尽欢点点头。“是,我的弟弟,怎么,你有什么线索不成?”
“你们都退下。”
洛宓对屋子里的侍女与太监挥挥手,这一群人一溜烟去了,洛宓淡漠一笑,“陈情!户部尚书陈辅之嫡女,与苏寒山大学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父陈辅被楚家诬陷私吞赈灾银两——满门抄斩。”
“陈丫头带幼弟陈述星夜出逃,幸得苏家收留。陈丫头一心想要报仇雪恨,遂以‘秀女’的身份接近吾皇,入宫后更名苏尽欢,是也不是?”
苏尽欢想不到,这些话,出于她之口,她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翕,那些秘密也就一股脑儿都暴露了出来,听过这一切后,苏尽欢的面上,桃红逐渐的消散,白,白的好像一张纸。
而对面的洛宓呢,端凝的笑着,好像花枝俏。
“贵妃娘娘说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尽欢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心如止水,但攥着锦帕的手,却暗暗的在用力,暗暗的在收缩。
“乱七八糟吗?贵嫔娘娘以为乱七八糟,本宫却以为,这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呢,本宫将贵嫔娘娘的履历呢,都写出来了,贵嫔娘娘可以看看,自然了,贵嫔娘娘也是可以想一想,这些个东西要是落入了皇上手中可怎么样呢?”
“其实,皇上也是好好先生。”说到这里,洛宓坐在了椅子内,好像胜利者盯着失败者看一般,“要是这东西,落入了太后娘娘手中,太后娘娘又会怎么样呢?德妃娘娘的孩子恰巧就没有了,这事情让德妃娘娘知道了,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