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只怕也和水晶球一般的了,八面玲珑,但本宫见招拆招就好。”她笑了,似乎完全不将洛宓当一回事。
两人离开没有许久,陈情和临安去了,从洛宓出来后,临安就没有过来,今次回到锦绣宫,临安也是悲欣交集。
“娘亲……”临安扑通一声,跪在了洛宓面前,洛宓急忙上前来搀扶,抱着临安,母子两人抱头痛哭,看到这一幕陈情也鼻酸。
“快,快……”洛宓跪在了地上,朝着陈情就朝拜,“你也拜一拜,这一期,要是没有你欢娘娘在,母妃还在冷宫里呢。”
“是,是。”陈情慌忙将这母女两人搀扶起来。
“姐姐这一次出来,却待扬眉吐气将那晦气都去了好日子可不近在咫尺了?”
“是,是。”洛宓泪凝于睫,欢喜不已。
陈情不好在这里逗留很久,一会儿后,却便离开了。但秦琅呢,从来没有到锦绣宫去过,等陈情和沐怀心都去了,洛宓急忙让丫头准备水,沐手。
洛宓却清洗了一次又是一次,恨不能将手皮都撕扯下来,看到这里,丫头瞠目结舌。
“娘娘这是……”
“用布包裹了水晶球,快放在不见人的地方,南疆的毒药多了去了,鬼知道这水晶球里有什么东西,快!快!”
“还愣着做什么,快啊。”洛宓一叠声的催促,这丫头惶恐的用衣袖包裹了那水晶球,丢在了后殿里,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
陈情最近在调查冤案,但根据芦花的话,却不能搜查出来什么了,大概过了三天,秦琅到陈情这边来,陈情迎接了秦琅,两人在后院里叙话。
“皇上且看,这里有一片美丽的花丛,全部都是红色的杜鹃花,臣妾以为,杜鹃花在中京是不能存活的,但您看看,这缤纷的色彩,真的是让臣妾喜欢。”陈情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远处的花丛。
“朕也鲜少见杜鹃。”秦琅坐在花丛里,盯着对面的陈情看,“你如何距离朕这般的远?”
陈情经过提醒,靠近了秦琅,秦琅盯着陈情看,却还是发现,陈情回来后,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是越发的远了,远的不可思议,主要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帝京里,事情真多。”秦琅感喟道。
“是,大事小情,拉拉杂杂,乱七八糟,七上八下,还好皇上您聪明绝顶,以一当十,不然可怎么样呢?”
“你也有玲珑心思,朕倒是想要你到乾坤殿里,帮助朕参赞点儿事情,朕减省多少疲累?”秦琅折断了一只冷艳的杜鹃花,凑近了鼻孔轻嗅一下,杜鹃花那幽微的香味沁人心脾。
“头来。”秦琅笑。
陈情将头探过去,笑嘻嘻的靠在了秦琅的肩膀上,秦琅将杜鹃花插在了发髻里,那鸦黑的发丝原本就如同泼墨,因了这绝艳的红,色彩非常明艳,非常冲突。
“朕想要这样一辈子,就如此安安静静的,你这长明宫里,却是朕一个避难所一般。”
“皇上只要喜欢臣妾这太平码头,皇上来就好。”陈情本身想要聊一聊洛宓的事情,但眼看着皇上这模样,却不敢说了。
“真好。”秦琅闭上了眼睛,惬意的舒眉。
“臣妾也感觉好。”陈情羞人答答的模样。
两人坐在这里闲聊,秦琅说了点儿朝政上的事情,其实,要是这些事情说给其余人,其余人未必就懂的,但陈情呢,一听就彻底明白了,最近什么事情让他心烦意乱。
她安慰了他,用温暖的语言,用恰到好处的动作,秦琅欢喜,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了,今晚秦琅是不情愿离开这里了,似乎,坐在这里,俨然能听到鲜花怒放的声音,似乎,陈情刚刚入宫那一年的记忆,在一点一点的复苏,似乎,他们两人再一次拉拢了距离。
可就在此刻,绿檀慌张的在后院来了,秦琅和陈情都看到了绿檀。
“你这里的人,却也目中无人的厉害,是不将朕看在眼里的。”秦琅叹口气,指了指花影里的绿檀,绿檀急忙上前来,咬着丹唇,跪在了秦琅面前。
“回,回皇上,凤藻宫那边的黄莺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各处寻找皇上您呢,却不知道凤藻宫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让那黄莺过来。”
“是。”
绿檀回身,过了没有很久,将黄莺带了过来,陈情看到外人来了,微微断开了点儿和秦琅之间的距离,秦琅神目如电,盯着黄莺,“可有什么事情呢?”
“皇上,论理,奴婢是不好找您的,但奴婢现如今却必须要找您了。”
“何事?”秦琅起身,抖动一下衣裙上那色彩斑斓的花瓣。
“皇上,奴婢在整理绿竹房间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了毒箭木。”
“绿竹是何人?”秦琅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其实,忘记一两个无关紧要之人,对秦琅来说也是稀松平常了。
“回皇上,绿竹乃跟着娘娘从南疆来的丫头,之前,绿竹溺水了,现如今,要将那屋子腾出来,奴婢就去整理,却发现了……毒箭木。”黄莺的声音低哑了不少。
“呈上来,朕倒是从来没哟偶见过毒箭木是什么样的。”
“皇上且看。”黄莺将一个盒子拿出来,给了旁边的绿檀,绿檀急忙接过盒子,交给了秦琅,秦琅瞥一眼那盒子里的东西,却原来是一根好像开叉了的鹿角一般刺儿。
“这就是毒箭木?”秦琅没有触碰,毒箭木之毒,可以损毁人的神经系统,让人昏昏欲睡,之前,陈情的状况,秦琅是再清楚不过了,至于绿檀,现如今也变成了聪明人,将那毒箭木的盒子闭合后,急忙丢在了地上。
“这毒箭木,是南疆人用来射猎的,南疆偏僻的很,因此,野兽也比较多,南疆人将毒箭木之刺,做成戈矛,击中了野兽后,那野兽却便收敛了起来。”黄莺介绍道。
“因此,你怀疑……”
“皇上,奴婢怀疑,这本就是个闹剧啊,大概是绿竹用毒箭木粉末换取了芦花的沉水香,因此,间接的毒害了娘娘。”
“这么说来……”秦琅虽然是高智商之人,但事情却这般的天衣无缝,让秦琅几乎要相信了。“那凶手可能是绿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