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鬼话呢?我们不过是好心帮邻居的忙而已。”年轻一点儿的宋飞将寒着脸说道:“这颠倒黑白的事情,应该是宋姑娘的专属吧?”
“对,我承认,那日给马看病的时候,境遇是让我们很尴尬,但是我们是医人的,而你本就是兽医,就算胜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再说让我们两个老的,给你扣头,显然有些过分了。”
很显然宋飞扬还是比较聪明的,见势不好,就开始因利导势,不惜说出一些事情,从而得到人们的只支持。
“可是,当时的惩罚手段分明是王爷定的,而相对来说,我们下了更大的赌注,我们赌的是命。”宋若雨一点儿都没动怒的样子,要知道此时此刻,最忌讳的就是动怒。
此时的形式,宋若雨更是进行了分析,独孤应不在,他们打自然打不过的,虽然有不少的顾客,但显然不是宋太医兄弟带来的人所能比拟的。
更有一点,虽然宋家两兄弟没说,宋若雨也看出来了,虽然宋家兄弟带来人的都是一副小厮打扮,但宋若雨也不是瞎子,看他那的形态神色,八成都是吃官饭的。
这说的轻了,就是妨碍公务,说的重了,那就是藐视朝廷啊。
这样的罪过可就大了,要是有人再从中作梗的话,宋若雨觉得,这里所有人的脑袋,估计都要保不住了。
“两位太医果然有手段啊!”就在此时,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身穿锦衣,一个大腹便便已然怀孕,而二人手里都提着东西,看样子是去街上买东西恰巧遇到的。
“二姨母,姨夫!”宋若雨好似个小雀一般,跳到二人的面前,惊异的看着二姨母的肚子。
“傻孩子,看什么呢?”宋彩霞脸颊绯红。
“我在看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宋若雨嬉笑道。
“行啦!等到出来,你不就知道了?”宋彩霞此时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能当母亲,她是很欣慰的。
“若雨啊,这是怎么了?”黄弘深看了看两边的人。
因为大家都在,宋若雨也就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给了黄弘深听。
“那这位妇人的小犬,究竟是怎么死的呢?”黄弘深是谁?他岂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而是一句中的,将事情的关键指了出来。
“大家来看看它的肚子。”宋若雨小心的将小犬的身体放在了自制的小榻之上,四周点上好几根蜡烛,以提高亮度。
“好似小鼓!”有人做了形象的比喻。
“对,确实如此!食积腹胀,一般是指胃强脾弱,食滞内停,以脘腹胀急,按之实痛,或腹有筋形突起,或痛而欲利。”宋若雨耐心解释:
“而大家看一下我的药方①:钱,巴豆六分(去油),冰片三分,珍珠(煅)五分(豆腐煮研),朱砂五分,分明就是泻药。”
“大娘,您可有拿着药渣?”宋若雨细问。
“拿了!”看的出,妇人也是个心细的,虽然答应跟着宋家兄弟一起过来,但好在并没有被近前眯住眼睛。
宋若雨拿过来,并未验看,而是举到头顶,对众人说道:“其中的成分是不是与我的方子一致,找个大夫就能当场验看了。”
“那就找不远处保和堂的徐大夫和忠义堂的曹大夫过来验看一下可好?”宋若雨之所以提出让这两个大夫来,显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则,二人离得都很近,可以节省时间,二则是二人的名声在外——耿直,这样的两个人来,宋若雨毫不怀疑可以清晰的辨别药渣当中的成分。
时间不大,两位大夫被请了过来,二人拿药渣验看后,谁都没说,而是各自将结果都写在一张纸上,然后相互和宋若雨的对照,除了用量无法看出,成分皆一模一样。
听到这个结果众人皆一阵骚乱,虽然二人是给人看病的,但对于药的作用和功效倒是了解的,因而可以断定,宋若雨这幅药,就是一个小小剂量的泻药,治疗积食是断没有错的。
“那我的小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很显然此时的妇人也有些晕。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您回家后遇到过这两位太医吧?”宋若雨提示性的提问。
“对啊,是遇到了,所以才知道他们是我的邻居。”老夫人自然而然地接话,显然说的应该是真的。
“当时他们还要看看我的家小犬来着……”说到这里,老夫人不禁猛然一顿,然后道:“难道他们在那时候做手脚不成?可是小犬当时什么事都没事啊。”很显然老夫人也不是很信。
“当时没事,不证明就没动!”宋若雨语气森森,天知道,小犬就这么死去,遭受的是什么样子的罪。
“大家想看证据吗?我可以让大家看一看。”宋若雨尽量压制着脾气。
“你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误了诊。”宋飞将还在叫嚣。
“是不是误诊,马上就可以知晓。”宋若雨将小犬拿了起来,带上手套,就开始我那往小犬肛门里探。
“她这是干什么?”众人不明白,只觉得这么做很恶心。
“我将东西拿出来。”宋若雨显然正在努力:“有时候你看着小犬没事,实际上是被塞了东西。”
“啪嗒!”
一个塞子模样的东西落在了地上,而伴随而来的,也是无数的粪便,而与此同时,小犬的肚子,也瘪了。
“这这!”众人都闭了气——太味儿了。
宋若雨则淡定的收拾,竟好似没闻到一般,从容的很。
当然,宋若雨不会告诉众人,不是闻不到,而是已经习惯了,因为给畜禽看病,很多事情都要侍弄这些,要是这都要嫌弃,那显然就当不下去兽医。
而小犬的死因,显然也已经明了(liao)了,那就是这两位太医为了陷害宋若雨而做的。
“你们还我的小犬!”老人转头怒视着宋家兄弟,并将手中之前得到的几枚铜钱,丢到了他们的身上。
“老太婆,你不要不识抬举,我们为了真心帮你,你竟恩将仇报,当真不讲道理。”宋飞扬道。
“我呸!你们是存心骗我才对!”老妇人显然也是个泼辣的。
“好啦,事情到此已经有了结论,试问两位还有什么要为难若雨的呢?”既然到了这个程度,和宋家两兄弟撕破脸显然是势在必行的,因而宋若雨也不会客气。
“你,你……”两兄弟“偷鸡不成蚀把米”各人脸上都精彩纷呈。
“行了!既然二位官爷没事了,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们这里了。”郭昊过去,一把将宋若雨拉到自己身后,心中再次自责的紧。
面对有人故意,他竟无能为力,他这个做爹的显然没有一点用,他知道要不是今日二姐夫这个皇商加首富在这里,若雨这孩子,就会被人欺负了去。
只不过众人此时不会知道郭昊心中所想,而是将一件事情看得很清楚——郭昊与两个太医的面容,竟出奇的相近。
说句不好听的,就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让宋若雨都吃了一惊。
怪不得之前就觉得这两个人面熟,如今和自己老爹站在一起,宋若雨总算知道了原因。
“爹,他们……”宋若雨都语无伦次了。
“你们都给我出去!”郭昊作为一个男子,自然不喜照镜子,以至于对自己的面容都有些模糊,自然不会想到别处上去。
“您是,三少爷?”宋家兄弟身边的一个老奴不禁惊叫出声……
①药方出自年氏《集验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