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十年前顾大将军所赠,只因当年那人乃是宵小之徒,因而这么多年,一直找寻未果。”阮木拓说的慢悠悠的,但说话的内容好似有千斤之重。
很显然,从他的话侧面证明,当年顾大将军投敌确有其事,而更让众人气愤的是,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的虎符,竟然被顾大将军作为人情,送给了大邺。
要不是中间出了事情,那大邺军队岂不是可以随意控制宏德的边境军队?
而宏德的命运,简直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了。
真是阮木拓一席话,直接将顾擎宇送进了“遗臭万年”的墓穴,就是子孙后代也注定被人诟病。
只不过,宋若雨痛恨的显然不是顾擎宇,而是此时诉说顾擎宇所谓“旧事”的人——阮木拓。
很显然,他在说谎。
顾大将军怎么样,不管是那时候,还是此时,在人们心中,顾大将军都是英雄,虽然被抄家,或者是惨死,在人们心中只有两个字——冤枉。
而王鸿羽,就是当年的人证。
当然,这显然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为重要的是“虎符”。
“虎符”,作为最高统帅的象征,就是皇帝也没有办法认命或者销毁,所以二十年来,陆峰才始终成不了大将军。
而宏德王朝无一例外,谁都不能随意调动边境大军。
“想不到顾擎宇这匹夫当真将虎符送人?他难道不知道……”“咆哮王爷”立马上线,要不是旁边林玉楼眼疾手快,估计他真有可能将实话说出来。
“那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了,我们此时再提也没用,我们来这里就两件事儿,一个是和谈,再一个就是将这件东西带回到我们大邺。”
“毕竟,既然是顾大将军相赠,那就是我们国家的东西,就算是遗落,我们也相信,宏德的诸位不会难为我们。”
阮木拓说的情真意切好似真实,但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分明就是知道其的功用,故意那这东西出来恶心他们。
“因而这次出来,就是因为和皇子您打赌。”就在此时林玉楼说话了。
“打赌?打什么赌?”庄子煊不禁问。
“虎符!哪方找到,就是哪方的物品。”庄子赫裂开大嘴,好似怕人忘记他的存在一般。
“我这……”
说实在话,此时的宋若雨真的想缝住庄子赫的嘴,那东西那么重要,怎么能拿出来当赌注呢?
谁知,庄子赫则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一边说还一边朝众人眨眼睛。
他的意思众人岂会不明?他显然以为让大邺帮着一起找,也多几分胜算出来,但是他显然忘记了,那是多胜算吗?分明给自己找了个竞争对手,人们找到了,岂能归还?到时候宏德王朝,岂不是都要落入别国之手?
当然,还有一点,众人也不会漏掉,此时的打赌已经开始。
他们是三天前离开的,此时还坐在这里,当他们是泥塑不成?很显然早在三天前,他们就已经达到了统一协定,而不出意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第一站。
只不过此时看他们都做得安安静静的,那就说明此地已经搜完了,而之所以讲庄子煊支开,就是怕他破坏他们的赌约吧?
“对!三王爷说的对!我们也双手双脚欢迎,我已经禀告了父皇,要是东西我们找到了,我们愿意先给你们三个城池,毕竟你们如此好客,我们也不能无动于衷。”阮木拓笑咪咪的说道。
“呵呵!”宋若雨则好悬气得冷笑出声。
说的好听,给三座城?有了虎符整个宏德都落在了他们手中,这三个城最后还不是要落回到大邺手中?
只不过这么明显的布局,显而易见的陷阱,这位三皇子竟然公然要走进其中——当然,林玉楼也是规劝的,只不过刚愎自用的三皇子根本不听。
而更为让庄子煊恼火的是,庄子赫竟带来了皇帝的圣旨,说什么和谈许久不见效果,对他和林玉楼都非常失望,因而才将庄子赫派来,全权代理事宜,并让他们加以配合。
这显然就更助长了庄子赫的嚣张气焰,来了就一顿肃清,致使庄子煊就好似聋子和哑巴,此时就是想阻止,也没有了那一项权利。
“一言为定!”庄子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大声。
而旁边的,不管是林玉楼还是庄子煊都知道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尽力找寻了。
“那既然怡香苑没有,那是不是就该去陆府了?”阮木拓提议:“这次绝对公平,两边一起出发,消息共享,那谁拿到就是谁的幸运。”
“我也要参加!”庄子煊不禁大声说道,看样子心情已经平静。
“当然好啊!”庄子赫不禁大笑道:“但是你必须要听从指挥,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
“那是当然!”庄子煊低头,隐去眼中的愤怒。
虽然这东西,明察暗访找了二十年未果,但天知道何时能出现呢?而此时既然已经在打赌,那反悔显然是不可能,但是既然是打赌,多赌几场显然也不是不行。
进来这段儿时间,庄子煊已经将这里观察的很清楚,庄子赫这货简直就是只猪,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但并没投入很多的人数。
也幸亏这地方是真没有,不然庄子赫的胜算也没有几成。
更让庄子煊气愤的是,林玉楼此时好似也不怎么在状态,很显然作为一个文人,被折腾这么久,他已经支持不住了。
“砰!”就在庄子煊还没想完的时候,林玉楼就脑袋一歪直接栽了下去,也幸亏他一旁有人,不然“第一个公子”非被破相不行。
“林相怎么了?”阮木拓装作担心的说道,但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显然是无比的高兴。
很显然对于林玉楼的本事,他们也已经知道的很清楚,此时他不在,阮木拓觉得,显然是个大好的机会。
“没事没事!我就是……”林玉楼强撑着抬起头,但不待话说完,又一下栽了下去,眼睛一闭——显然彻底晕了。
“要不然明日再比如何?”庄子煊提出建议,毕竟他们这里明显出了问题,延期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就在阮木拓还没回答的时候,庄子赫竟开了口:“没关系,最后还有一个地方,不不管是谁更幸运,就看结果了。”
“这货……”宋若雨真的想掰开这货的脑袋看看,是不是里面都是浆糊,好好的机会不利用,这不是傻,就是少根筋。
宋若雨简直都不敢想以后宏德落入他手的情形,此时就糊涂,天知道宏德跟着他,能活多久。
“三王爷说的对,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已经进行到此时,再回头就太浪费了,那我们索性一鼓作气,搜一搜顾擎宇的当年的住处,要是再没有,我们这次赌约就作废,你们看呢?”
“当然好!”庄子赫一如既往地怕被人忘掉,说话不经过大脑,还一个劲儿的怕忘记他才是领导。
“那咱出发?去陆府!”“三王爷”发话。
“好!”阮木拓他也点头。
既然两个主事之人答应,众人再说显然也不太好使,因而没办法,大晚上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陆府之中。
到了陆府陆峰一阵张罗,摆上一桌酒席,然后给众人安排住处,看似在尽地主之谊,而实际上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很显然,深夜搜府不但众人看不清楚,还会将陆府家的家眷惊扰,这里显然不比怡香苑,找到多晚都没事。
而是此时的陆府已经是他的府邸,家眷丫鬟一大帮子,加之此时明显很晚了,要是搜查的话,显然不太方便。
当然,陆峰显然不会忘记,陆府之中有一块儿禁地,虽然表面看没什么特殊,但那副画作显然是绝对的禁忌。
那个女子是他的最爱,虽然今生注定无缘,但也不想众人亵渎她的美,因而才会如此安排,并利用三岁不烂之舌将众人游说。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家,加之还有很多女眷在,听说陆风的反而夫人和一个小妾此时都身怀有孕,因而此时打扰显然不好。
所以,众人谁都没坚持,而是按照陆峰所安排好的,早早睡下了。
只不过陆峰将那副画妥善收起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回房,而是独自立于练武场之中,看着高台上摆放的方天画戟发愣。
实际上相对于众人,陆峰刚想找到虎符,而“虎符”就在陆府的传闻,陆峰也已经停了不下上百次。
因而明里暗里,他早已经将陆府翻了个底朝天了,暗室地道可疑之处,就是石头缝里,他也伸手直接去找,但是结果依旧,因而他并不担心。
至于此时陆峰为何不回去,确切说他自己也搞不懂,那把方天画戟就好似牢牢的吸引了他的眼睛,让他站在风中久久不懂,记忆则早回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战场之中。
金戈铁马爬冰卧雪,那段时间,他吃了很多的苦,但他不后悔,因为要不参军,他也不会见到她。
只不过,一开始,她就站在那个手拿方天画戟的男人身旁,从未给过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