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气尤其的阴沉,天上的乌云积了一层又一层,冷风吹来,竟淅淅沥沥开始下起雨来。
雨不大,但足以烦恼人们的心情,就是远来的大邺之人,此时也都一个个紧紧皱了眉头。
整个练武场更是湿漉漉的,石板铺就的地上,也湿滑的很,让一般人都不敢轻易走,唯恐一个不好就被滑个跟头。
一行人吃罢早饭,来此聚头,众人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不大不小的雨,半天都没说话,很显然众人都在思考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
“大家看,是不是我们明日再找呢?”作为锦江镇的一把手,陆峰显然是最不想让人找到虎符之人。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
“开工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众人都懂,加之虎符这么重要,众人要是不亲自找一找,谁心中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那既然这样还等什么?开始不就得了?”“咆哮王爷”显然是个急性子,昨天已经忍了一夜,今天一早又一顿蘑菇,他早就受不了的,就想早日找到虎符。
“我看不行,就这么乱找,太没有章法了,要是被有心之人找到而藏起来,我们这些人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不成?”七皇子神情淡淡的说道。
“七皇子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锦江镇是你们国家的地盘,而对我们横加阻拦不成?”阮木拓首先不干了。
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就是虎符,好容易得到这个机会,要是放走,他就是回去显然也不好交代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是众人不知道的,那就是他们已经的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虎符以及顾擎宇将军的独子,就在这陆府之中。
至于为何先从怡香苑开始查起,显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他们说是查找不过是早在几年之前就潜伏的人员进行接头,至于面儿上的翻找,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实际上,说起来大邺和宏德本事同根,往前倒退几百年,根本没有宏德王朝的存在,因而在大邺人的心中,将宏德收到囊中不过是收复失地而已,因而,任何方法都可以用。
“当然不是!”庄子煊努力平复心情。
分明是大邺之人在他们宏德王朝的土地上撒野,如今竟倒打一耙,竟说是他们的不是。
要不是庄子赫在那里横插一脚,要不是他被认命为和谈主使,大邺这帮子人,别说找虎符了,就是进他们的锦江镇,都会被他们的将领给撵走。
只不过,那些都是想象,而人家大邺也有“和谈”做借口,手中更是拿着“三个城池”表示决心,因而此时庄子煊再不忿,也不能此时和他们翻脸。
因而平复心情之后的庄子煊继续解释:“而是我们是不是该确定一下找寻之人?”
“哈哈哈!这个新鲜啊!”谁也没想到,阮木拓将大笑出声,继而点点头说道:“七皇子说的还真对,你们宏德这么多人,天知道你们要派多少人,不公平,不公平!”
“哼!”看到大邺皇子如此,庄子赫不禁冷哼一声。
之前他打的主意,就是以人数取胜,不管怎么说,锦江镇也是他们宏德重镇,随便找来百八十个,显然是最为简单的事情。
但是他的好七弟,一如既往的那么“真诚”,竟然和对手讲什么“公平”,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显而易见他忘记了,要不是他的原因,大邺之人怎么会这么堂而皇之进门。
娇生惯养的庄子赫就是这样,自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埋怨别人,别的错误是别人的,而他的错误显然也是别人的,而庄子煊就因为很小的时候将这个问题指出来,才惹上了庄子赫。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庄子煊此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自家这位三哥正暗自诟病,因而就当不知道而是继续说道:“你说的对,我们先进行一番比试,然后再慢慢找,你看呢?”
“比试?比试什么?不就是找东西吗?哪有这么麻烦?”阮木拓马上提出反对意见:“再说我们此时可都是朋友,七皇子这么对待朋友显然是不合适的吧?”
“道德不道德显然不能这么说吧?那大邺来和谈之人,竟然明着和我国之人抢夺虎符,那就很正确喽?”宋若雨不禁走了出来。
很显然,此人之前用的借口就是瞎编,顾擎宇是否投敌,她自然知道的很清楚,不过是缺少证据,无法给死去的英雄正名。
而阮木拓倒好,上来就直接往英雄身上抹黑,当真可恶!如今又利用那样蹩脚的理由过来找虎符,更是欺负我宏德无人啊。
所以,宋若雨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而直接怼这个什么皇子,毕竟这是宏德地盘,而又是大邺主动提出的和谈,如此做,显然太过分。
再说,众人谁是傻子?谁不知道那就是虎符?谁也不是三岁的孩童,因而虎符能干什么,自然不用多做解释了。
“你们这么说显然就太过分了,毕竟三皇子……”
“我,我也同意比武!”感受到脖颈上的森然,庄子赫早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而是吓得浑身颤抖,一动都不敢动。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昨天庄子赫之所以昨天敢表现的那么张狂,就是因为林玉楼——虽然林玉楼也在规劝,但庄子赫显然知道,林玉楼要拥立他为主。
而林玉楼早已经与庄子煊撕破脸的,自然不会转头投奔,因而庄子赫才有恃无恐,找个这么个办法来对付庄子煊。
只不过今天显然不同,林玉楼没来,听说几天的劳累,他病的很重,因而今天就没露面。
因而没了依仗的庄子赫顿时怂了,虽然依旧叫嚣,但气势显然已经没昨天那般盛了,如今让旁边的独孤应一逼,就差吓尿了。
只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昨天已经说好,那今天不论谁而已不能反悔,因而,还是要让人家找,但是最后能有几人参加,就要看看他们的本事了。
既然这样,阮木拓反对也没用,加之本就理亏,因而只能点头了。
于是就在这练武场上,就在这方天画戟之前,就一对一动了手:
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大汉,威猛的身躯,小山一样的手臂,一看就知道是个练硬功夫的,大嘴一撇好似很自信是,上台就大喊:“你们谁来?”
而当独孤应慢悠悠走上台的时候,引起大邺那边的人的一阵阵的唏嘘之声。
虽然独孤应也很高,但要看和谁比,人们毫不怀疑,此人一只胳膊就能将独孤应的小身板压个稀碎,更不用说整个身子了。
但是宋若雨则一脸笑盈盈的模样,好似并不知道忧愁,此人高大不假,但和黑子比显然还差了不仅一筹,因而独孤应赢他简直不要太简单,想怎么胜利,就看独孤应的额心情。
而事实就是如宋若雨想的一样,时间不到,大汉就轱辘着下台来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的手脚都已经被折端,要想站起来,没有个把月恐怕不行。
“好啊!”众人不禁一阵欢呼,就连一直看独孤应不爽的陆峰,此时也觉得解气的很。
这是他的家,此时竟要礼遇一个别国人,还是这个办法好,打的痛快,打的过瘾。
“你们不能欺人太甚!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阮木拓显然有些心疼。
要知道跟着他出来的,都是大邺的精英,如今弄了这个一个回去,丢人不说,对整个大邺也是损失。
“我们就上台一人,对阵你们好几个人,敢问,是谁欺负谁?”庄子煊语气冰冷。
而此时的庄子赫则十分安静,小眼睛一直看着门口,明显在等着林玉楼,但是门口依旧细雨蒙蒙,始终不见林玉楼的影儿,让其更加的憋闷,也第一次觉得后背有些冷。
“你是说,让他一个人对阵我们所有人?”阮木拓顿时换了一种语气说话。
“你想什么呢?这么可能?只是三阵而已,不然你们用车轮战,那岂不是不公平?当然我忘记告诉你,只有三阵。”庄子煊依旧语气很冷,就好似此时的天气,让人忍不住发抖。
只不过阮木拓显然也不是被吓大的,因而并未表现出害怕,而是将眼睛转向旁边不远的宋若雨说道:“那我要求这个小丫头一定参加,可好?”
庄子煊的意思实际很明白,那就是让独孤应一人对阵三次,然后他们这边找寻也不会大规模的,而是只是派三个人找寻。
而阮木拓显然觉得宋若雨不过是个小丫头,就算有些见识,也只会拉后腿,因而他才极力要求让宋若雨算人头。
“当然可以!”庄子煊毫不犹豫的说道:“另一个就是独孤应,再一个,就是,我,你看可以吗?”
“那不行,因为你们还不能……”阮木拓还没说完就闭了嘴,因为后来上去的的两个就在他说话的时间,就一前一后都被丢了下来……